北郊离王府不远,左扶光和父亲并肩走在了一起。
他早知道沧渊今天要回来,便在城外排布了王府侍卫带路,自己进花楼胡闹一通。
只有这样,沧渊才会相信外面的传闻,也以为他混账不堪,两人必然起冲突。
紧接着,左扶光把沧渊弄进紫儿坡也就顺理成章了,正好试探他的武功。
固宁王对儿子的计划了如指掌,边走边说:“沧渊第一天回来,你整得太过了。”
左扶光微掀嘴角,悠悠道:“不算过分,今天正好有机会,试一下他的武学底子。”
“沧晗将军无妻无子,格外疼爱他这个义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该如此对待沧渊。”固宁王冷锐地说道,“那你试出来了吗,他如今怎么样?”
“看来在京城这些年没有丢掉功夫,他身体里的乌藏血也觉醒了,很难缠。”左扶光按照今天所见估量了一下,“武学水平在沧晗将军之下,但力道骇人,具体还要继续探知。”
“哦?”固宁王饶有兴趣地问,“和你相比呢?”
左扶光迈出轻盈的两步,衣摆拂过地面,不染丝毫尘土:“力有余而技不足,他根本没发现我也是习武之人。”
十年前,沧渊身份单纯,只是将军府的义子而已。
十年后,他已经在京城的大染缸里泡过了,又在皇帝膝下读过书,所以他此次归来,父子两人都有所防备。
老王爷敲着儿子的头:“你啊……马匪的招数都用得上,太绝情了。沧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将军管我要人,我怎么办?”
左扶光躲了一下:“将军可以信任,但沧渊可能已经变成了老皇帝的人,我只是用些手段而已。”
固宁王听得直摇头:“你不要太过分了,沧渊能为我所用是最好的。你和他的关系要处理好,不能影响为父和沧晗将军的情义。”
左扶光陷入沉思,俩人走了一会儿,城池的灯火近了。
固宁王忽然说:“你可知道当初将军为什么要收他为义子?”
左扶光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看似将军收他为义子,实际上是父亲看重了他的乌藏血统,想让他伴我长大,训练成我的死侍。”
“是啊……老皇帝肯定也看出来了,才把他接走。”固宁王问道,“没了沧渊,你知道我每年要在碧澜和翠微身上花多少钱吗?”
碧澜和翠微根本就不是左扶光的通房丫头,她们是王爷从武侠客卿里雇来保护左扶光的贴身侍卫。
左扶光清楚这一点,他的大哥死得不明不白,雅州和京城的关系又颇为微妙,所以父亲非常担忧他的安危。
“碧澜和翠微都只与父亲有十二年的盟约,付给她们的钱够买一座城池。”
“而且盟约到期她们随时能选择离开,并非永远保护着你,到时候又找谁去?”固宁王补充道,“沧渊既然回来了,你和他就该像我与沧晗将军一样互相取得信任,不要逼他敌视你。”
左扶光不以为然,又恢复了无赖的样子,笑道:“说实话,沧渊没什么长进。拿捏他也就三五天的事,父亲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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