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薏情看着满满的一盆衣服,小嘴微动,她该怎么解释呢?说我在你的衣服上下了药?

    慕容灏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包在掌心暖着,“这么冷的天,谁让你帮我洗衣服的?”他的声音带点质问,更多的却是不舍。(小说文学网)

    沐薏情张了张嘴,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既然他是这么认为的就这样吧。反正她也就是防备一下,泡在水里的衣服上的药也不会对人有任何影响,除非……

    那张小脸上闪过一丝灿笑,转过身来搂着大司马的脖子,如果青阑郡主再纠缠不休,那这上面的药可就起到在作用了,碰一下他的衣角,都要负出的惨痛的代价!

    “你来了刚好,把衣服都晾起来吧,这一段时间,就穿我洗的这些。”沐薏情从他的怀里挣脱,一边交待道。

    “好。”慕容灏立即将衣服拧了出来搭到绳子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洗衣服,小情人也太贤惠了,竟然一次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洗完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她看着他忙着的背影忍不住轻问。

    “初一。”他回过头来,朝她柔柔一笑。

    初一了,他与青阑郡主大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虽然天天呆在医馆里,她都能感觉到那种凝重的气氛。

    “皇上已经下旨,沐世子行刑的日子就在大婚那日。”大司马转过身来。

    沐薏情神色凝重,那么来说,剩下的这几日,太后一定会不计一切手段。

    “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慕容灏拉着那只还冰冷的小手,心疼放在嘴边哈着热气,“以后,这些事情不要亲自做,冻坏了这双小手,我又要心疼。”

    沐薏情笑着摇摇头,“用早膳了吗?”

    “没有,事情一处理完,想着你就匆匆赶回来了。”慕容灏拦着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起用膳吧。”沐薏情指了指屋内,她也没吃。

    慕容灏心中暗喜,“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是刚好没顾得着吃。”沐薏情娇声反驳,从他怀里挣脱了朝屋内走去。

    慕容灏看着那个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的好看的弧度,抬步追了上去,如果,每一天都能像这样多好。小情人还是嘴硬,明明就是等着他一起回来吃呢。

    沐薏情坐下来帮他装了一碗粥,自己也坐到一旁。

    “小情人,还疼吗?”

    “咳咳!”沐薏情呛的眼泪花花,才刚刚将粥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听到这句话悲催的呛了。

    慕容灏慌忙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用膳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这种话题?”沐薏表无奈的瞧了他一眼。

    慕容灏看着那羞红的小脸,心中一阵荡漾,拿起帕子轻轻的拭了一下她的唇角,“好了,我不说话了,你趁热吃。”

    沐薏情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喝了两口抬起头,“你怎么不吃?”

    “秀色可餐。”他含笑轻语。

    “这个,还有这些,全都给我吃了,渣都不剩!”沐薏情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吩咐道,低头喝粥。

    慕容灏无奈摇头,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她同桌而食的原因,感觉吃的特别有味。

    好不容易用完膳食,沐薏情感觉浑身不在,主要是那道目光总是火辣辣的追随着她。本来想着离他远一点,没想到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就被他带入怀中,没有防备的她直接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你的胸膛好硬。”抬起小手揉了揉眉心。

    “痛不痛?”他的按着她的小手帮她揉着。

    “当然痛。”她紧着眉宇娇呼。

    “有个地方比胸膛还硬,昨日要了你那么久,还疼吗?”他拥着她柔软的身子,带着无尽的怜惜问道。

    沐薏情的小脸顿时又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一样,直接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现在一提到这档子事,她就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神,好像找个地洞藏起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啊,为什么越来越往后就变味了?她的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

    慕容灏抚着她柔美的秀发,笑的越发得意,小情人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慕容灏……”她唤了一声,咬着下唇,带着一丝犹豫,更不敢看他火辣的眼神。

    “嗯?”他哼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好像,好像能适应了。”她的声音轻细的几乎听不到。

    “小嫩宝,你是说能承受?”他抬着那张小脸,不让她有机会闪躲。

    她抬起头将他的脸推到一旁,顺手捂着那双眼睛,不让他看她。“不是的,只是比前几次好那么一点点。”

    他扯下那只小手,抚着她贴在他胸膛的小脸,“小笨蛋,我今天舍不得碰你,来陪我说说话。”他轻轻的搂着她,连呼吸到口腔里的空气都泛着一丝甜蜜的味道。

    “说什么?”沐薏情从他的怀里的探出头来,一只手从搂着他的腰身。

    他像抱个婴儿一样姿势抱着她,两人就这么沐浴在温暖的晨曦中。

    “你不是要说说话吗?”见他久久不语,她忍不住再次询问。

    他深吸了一气,轻轻的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就是因为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一时之间找不到究竟要先说哪一句。”

    两人靠在一起,又是一阵沉默。

    他想说:咱们成婚吧,我想娶你为妻,一生一世牵着你的手,将是我慕容灏最有成就的事……

    他想说:小情人,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这一辈子,唯你一人,我坚守一生……

    他想说:不管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困境,都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藏在心里话汇聚成海,话到嘴边又压了下来,说不出来没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沐薏情想知道光耀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样的和他靠在一起,共同沐浴同一片阳光是那么的静谧与美好,不想因为别的事情被打破。

    这样的时光,哪怕只一个时辰,他是完完全全属她,她也同样完完全全属于他。

    ……

    庆王府为与九皇子一党撇清关系,就连秦府受牵连的的妻妾都没有眷顾,直接划清了界限,即使秦府的人前来求救,明面上也做绝了。

    庆王妃心有不忍,私下拿了钱暗中托人送去,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亲人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按青阑郡主的意思,这些人一个个猪脑袋,就应该去死!秦源当众将她扯了出来,这下到好她现在还不知道慕容府的人怎么看她!

    婚期越来越的近了,她却越来越忐忑,虽然今日一早,慕容府就按照礼节派人过来问了一些大婚之日的细节,但那是慕容仪那个老头子派来的人。

    青阑郡主心里带着恨意,她不知道,她这嫁的大司马还是护公国!想想这九天,她怎么都觉得坐立难安!

    “不如,婚事就此作罢。”庆王妃这几日心力憔悴,大司马做事如此狠厉,青阑就算是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王妃,你说什么呢?这门婚事,可是太后赐下的,能说不嫁就不嫁吗?”庆王坐在一侧,也有些后悔。从一开始,他就瞧出大司马跟本就没有迎娶他女儿的意思。唉!

    “皇上已经下令处死沐世子,而且还将行刑的日子定在大婚这一日,谁知道皇上究竟是何用意?!”庆王妃一提起这事就觉得晦气。

    “朝中将乱!”庆王说了四个字,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连他也看不清朝中局势,这一次险些就裁了进去。

    “正是因为这样,这婚才不能结!这有何不可,就说青阑身子不适,去求求太后,避个一年半载的再寻个好人家。”庆王妃抚额。

    “妇人之见!”庆王怒喝一声,明摆着他们已经被卷进来了,他敢肯定,大婚那日绝不可能顺顺利利的进行。斩首沐世子的日子,可是大司马请旨定的!

    这门婚事,不同意便罢,为何做得如此决绝!

    “王爷,我们就青阑一个女儿啊!”庆王妃暗自垂泪。

    “爱妃放心,大婚那日若出差池,我第一时间会保护咱们的女儿,如果洛川王真那日举兵造返,太后势必会失利。只要青阑的花轿不进慕容府的大门,本王自有方法去救皇上解附婚约。”庆王握着庆王妃的手,身为父母的他们真是为唯一的小女儿操碎了心。

    “不!我不要解除婚约,我才不管,我就是要嫁给大司马!”青阑红着眼眶失声吼道,站在门外的她听到的父母的谈话,没有感觉到父母的良苦用心,却怒火中烧。

    “一个身份低贱的亡国公主,连奴都不如,凭什么和我抢大司马!”

    “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有我才是慕容府的嫡孙长媳!”青阑郡主连声吼道,看着平日里疼爱她的父母,目光都带着几分指责。

    庆王妃抬手指了指已经走火入魔的女儿,差点没有气死过去。

    青阑郡主失心疯一样跑出去,路过小花园的时候,正巧撞到迎面而来的九公主,幸好九公主身边的老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自家主子。

    “郡主,你没瞧见公主吗?”老奴忍不住说道。

    “又没有怀孩子,还怕撞一下么!”青阑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见到谁都是一肚子的怨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看着长嫂一脸青白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痛快。她不开心,总也要有人跟着一起难过才行!

    九公主看着那道身影,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内。

    孩子,孩子……

    这一句话就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戳进她的心窝子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姑嫂和睦,都是装的!如果她能生孩子,岂容青阑爬到她的头上!

    九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凭她公主的身份没有孩子,庆王与庆王妃也得敬上三分!一个小丫头,她为了丈夫礼让一下罢了!

    屋内,庆王与庆王妃皆是一脸无奈。

    庆王现在最操心的不是女儿的婚事,而是九皇子一事会不会牵连到庆王府!

    综合了前因后果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对九皇子这么残忍,按道理说,现在有大公司马牵制着太后,皇上应该在众位皇子之中选一个储君才对。

    如今宫中的局势就像是一淮浑水,就连庆王府都站错了队,更别提朝中那些官员,人人都如惊弓之鸟。

    “秦府的事情,不会牵连到我们吧?”庆王妃也冷静下来,一想到这里全身都发软。

    “只能让淳安到宫里走一趟了。”庆王府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儿媳妇,即使有九公主这个皇帝的亲胞妹在,他们也是坐立难安。

    淳安公主自然意不容辞,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她的价值。

    九公主淳安来到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见慕容云天,而是去见了皇后,还未说上几句就红了眼眶,将来意与俪端皇后说清楚。

    俪端也没有想到,皇上此次会下如些重手,她也知道,这一次全是为了她和翾儿,轻拍了一下淳安公主以示安慰。

    “皇嫂,皇兄这次大怒,淳安的心里真的很忐忑,庆王也是为了圣云,为皇上着想,绝不会有异心。”

    俪端也知道,如果她的儿子位立储君,多多要仰仗着庆王府的势力,淳安再怎么说都是翾儿的亲姑母,凭着这份血缘关系,比仰仗慕容一族要可靠许多。

    “没事的,皇上心里明白,你安心的回去,不出一月,局势便可明朗。”俪端轻声安慰。

    “皇嫂?”淳安抬头,听的云里雾里。

    “皇上需要庆王,我与翾儿更需要。”俪端补充了一句。

    俪端的话虽然说的极其隐晦,但淳安好像也能猜到点什么,破涕为笑,拿起帕子拭着眼角泪水,“有皇嫂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出了栖凤宫,淳安转身朝这幢华丽宫殿望去,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嫁到庆王府后,也被丈夫当成明珠捧着,可是至从出了那件事件之后,再也无法有身孕,她若不是还有公主的地位,早就侧室小妾一堆了。

    如今,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女人的光阴就这么几年,如要再没有机会怀上,她可以想象,自己凄凉的后半生。

    ……

    沐薏情猜测的没错,一大早宫里的李总管就去了医馆请人,说太后身子不适。

    跟着李公公到了太和宫后,太后面色阴沉,直接给沐薏情下了死命令。

    “本宫隐你三日之内将沐世子弄出来。”

    “太后娘娘息怒。”沐薏情恭敬的跪在太后面前。

    “微臣正在打探沐世子的准备下落,可是突然有人突袭光耀营,大司马警觉,现在连微臣都防备着。”

    太后听到这句话,突然坐直身子,这丫头是在指责她了?!

    “你有什么打算?”太后冷冷的询问道。

    沐薏情淡淡一笑:“大司马大婚当日,就是沐世子行刑之事,人一定会从光耀营带出来,到刑场的这段路程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太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示意沐薏情接着说下去。

    “想救沐世子容易,可是出皇城就难了。”

    “你说有的理。”太后无奈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逼宫废掉慕容云天的原因,她在宫中能用的人太少,兵权全都握在慕容一族的手中。

    现在,兵马已经齐备,这一次,是她唯一的机会,只要将沐世子弄出宫去,洛川王便再无疑虑,三万将士直逼宫门,还敌不过光耀营那八千人吗!

    “太后请看。”沐薏情抬起手,一块玉坠挂在她的手指上。

    太后看到这个东西两眼放光,这不是皇上的贴身的玉佩吗?虽然不及那块龙佩,但也能号令御林军啊!

    “太后娘娘,这是皇上赐给我的,我能够拿着块玉佩,在任何时候出入宫门与皇城。”沐薏情将玉佩收好。

    太后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这个沐薏情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到时,太后将沐世子救下之后,将人送到医馆,我自有办法送他出城。”沐薏情淡声说道,脸色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你说说,事成之后,本宫要怎么犒赏你?”太后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那一天,她依然可以坐在圣云的高位上,呼风唤雨!慕容一族,再留着慢慢收拾!

    “我将沐世子带出城后,请太后放我自由,我只想一人过个普通平静的日子。”这一句话,她不经意间流露了一点真诚。

    太后点点头,从这几次的接触下来,这孩子的确有几分心冷气傲,但是这亡国公主的身份,不呆在她身边还真是不放心,唯一的方法,只有一劳永逸。

    “本宫答应你。”太后缓缓站起身来,将沐薏情扶起。

    “太后保重凤体,微臣先行告退。”出了太和宫,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太后一达到目的,她岂还有命活!

    不知道慕容灏听到她这个计策后,会不会怒火三丈?

    他要是敢生气,她会毫不犹豫的再踹他一次!第一条:她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即使错了,参照第一条!况且,这一次她也没做错,而且还能减少光耀营的伤亡。

    可想而之,沐世子就是关键,太后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救走。没必要把光耀营的精兵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上。

    看着巍峨的圣云皇宫,那些色彩鲜艳的琉璃都好像染着血的颜色,皇权下,除了白骨森森,她看不到其它。想到此,抬步朝栖凤宫而去。

    本想着顺道来看一下俪端皇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九公主。那道华丽的身影站在一处,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带着几分凄凉。

    淳安收起刚刚的悲戚之态,带着几分盛气凌人朝沐薏情望了过去。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吧。”

    沐薏情扫了一眼九公主脸上厚厚的脂粉,这张小脸再怎么美艳,始终还是逃不过岁月的无情,不知道,九公主刚刚的模样是不理在感叹红颜易老。

    九公主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脑中灵光一闪。

    “沐太医请留步。”

    沐薏情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突然叫住她的九公主。

    淳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这个女人与在洛川相见时,几乎天差地别,关键是她医术精湛。之前一直不喜欢她主要是因为那个一心想嫁大司马的小姑子青阑郡主。

    想她堂堂一朝公主,嫁于庆王长子为妻,就只是意外的失了一个孩子,在府中的地位越来越不如这个小姑子,淳安心中自然不舒服,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处处谦让。

    青阑的婚事终于有眉目了,她终于可以把这个碍眼的小姑子嫁出去了,却又被沐薏情横插一杠,淳安对沐薏情自然没有好感。

    如今,她迫切的想有个孩子,或许这个女人要吧帮她。可是,她又怕被这个性子冷硬的女子拒绝。

    听说沐太医与皇后一直亲厚,或许能请皇后说了几句话,即使能不能让她如愿,再另当别论。

    “九公主有何吩咐?”沐薏情见她有些为难,不禁出声询问。

    “刚好我找皇嫂也有些事情,不如进去再说。”淳安转了回来与沐薏情一前一后进了栖凤宫。

    皇后见两人一前一后前来,特别是淳安去而又返有些吃惊,看淳安的模样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安顿了沐薏情将人拉到后面细问。

    沐薏情吃着点心,这九公主明明是刚刚走出去,怎么一见她来了,反而又折转回来了?看那模样,一定有什么事情有求于她。

    再想想之前听到的消息,估摸着也就只有一件事,能让淳安公主放下那高贵的身份。

    “薏情。”皇后柔和的唤了一声。

    “皇后娘娘。”沐薏情将手中的吃食放下,朝面前的两人望去。

    皇后缓步上前拉着沐薏情的手,“淳安公主早年失过一个孩子,后来一直就没有机会怀孕,太医也看过了,总说伤了根本无法再受孕,你医术高明去替淳安公主瞧一瞧。”

    沐薏情点点头,看归看,治不治是她的事情,她对这个淳安公主没有什么好感,她平常对于那相干的人,是连没好感这种感觉都不会有的。

    为什么觉得淳安看着不顺眼呢?因为她是青阑郡主的嫂子,凡是和青阑郡主扯上关系的她都觉得碍眼。

    淳安公主满含期待的看着沐薏情,拿着锦帕的手紧紧的拧着胸口的衣服,沐薏情的一句话,都能让她上天堂或者下地狱。

    “沐太医,我究竟能不能怀孕?”淳安小声询问。

    沐薏情实在是纠结,其实淳安的毛病在她的眼里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上次小产没有护理好,导致了一系列的小问题,然后就成为了淳安无法孕育的关键阻碍。

    “如果沐太医能治好我的病,让我能有个孩子,我会对沐太医感激不尽。”淳安公主见沐薏情沉默不语,心中又多了几分期待。如果,她再不能受孕,就要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了!骄傲的淳安公主绝对做不出来,她宁原庆王府长房绝后!

    “公主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沐薏情轻声询问。

    “眼下这一次就要来了。”淳安公主如实答道。

    “晚上派人到医馆取药,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公主且试试吧。”沐薏情说罢缓缓站起身来,“皇后娘娘,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在两个女人还呆愣之迹,缓步出了栖凤宫。这种局势下,少一分仇恨,多一分感激对她来说还是有必要的。

    回到医馆后,她就开始配药,几十味药放在一起,堆成了一堆堆小山,一一包好放到柜台前。

    医馆前突然停了一顶华丽的轿子,一位妇人在的丫环的掺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这位夫人,您是来瞧病的吗?”景知夏热情的上前去招呼。

    “不是,我是来找你们沐太夫的。”那妇人说罢,目光朝柜台边的沐薏情望去。

    这道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沐薏情一抬眸,慕容夫人正朝她淡淡的微笑着。心里顿时涌上一抹尴尬,抬步朝慕容夫人走了过去。

    “请问夫人亲自到访所为何事?”沐薏情小声询问。

    “今日来主要是想请沐姑娘到府上一叙。”慕容夫人柔声说道。

    沐薏情心中狐疑,慕容夫人怎么可能亲自登门来请她?这之中肯定是有缘由的。

    “夫人既然来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慕容夫人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被沐薏情这么一拒绝,双染上一抹红晕,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如今突然出来抛头露面,真有几分难为情。

    “青阑郡主今日到府上来,上次的事情完全是秦家公子为了脱身而陷害她,所以,她来找我,希望能和你当面解释一下。”慕容夫人见沐薏情愿意去,也只能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青阑主动去慕容府见她哭得肝肠寸断,虽然通过上次的事情,慕容夫人不怎么喜欢那个准儿媳,可是婚事都定了,日后还得相处。再说了,身份又是庆王府的独女,即使再怎么不如愿,也怠慢不得。

    沐薏情一听到青阑这个名字,顿时吐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是不消停!看着慕容夫人一脸为难的模样,为慕容灏,她就走上一趟,看青阑郡主准备怎么翻腾。

    “夫人稍候,我换件衣服就来。”

    慕容夫人一惊,正准备说,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沐薏情朝后院走去,对着铜镜淡淡的妆点了一下,直到看着铜镜中的面容更加娇艳,这才满意露出一丝淡笑。衣柜里挂着一个火狐皮毛的小褂子,天气渐渐转凉,慕容灏刚给她准备好的。

    火红的狐毛围在脖子上,什么贵气都弱爆了,浑然天成的女王范十足。

    来到前院时,慕容夫人看到眼前的人儿时,都忍不住双眼发亮。

    “夫人,走吧。”沐薏情淡笑一下。

    光有倾国倾城之姿又有何用?有一种人,哪怕你还没有看到她的容颜,都会被她混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折服,这个人就是沐薏情,这个世上,绝无仅有!

    两顶小轿缓缓的朝慕容府的方向而去。

    光耀营内

    大司马拿起一旁的披风准备回去,肖宇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夫人派人请你回去用膳。”

    “不去!”大司马冷声回应了一句。

    “我听府上派来的人说,青阑郡主一早就来到府上,这会,可能还在府内。”肖宇看着主子面色越来越阴沉,停顿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似乎对她没起什么作用,竟然还敢登慕容府的门。”大司马的脸上带着一阵不屑,拉了拉衣领将披风系好,一股清淡的味道扑鼻而来。

    现在,他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这种味道,那么的清新,好像闻到了小情人的味道,他现在只想奔回去搂着她娇软的小身子,以解这半日不见的相思之苦。

    肖宇一脸难色,吞吞吐吐的朝大司马说道,“主子,府上来的人说,说……沐小姐也在府上。”

    大司马眉宇紧拧,快步朝外走去,直冲慕容府的方向而去。

    慕容府的内院内,慕容夫人坐在主位,身旁各坐着两个女子。

    青阑落落大方,就是那张小脸显得楚楚可怜,眼中带着一丝红肿,有几分柔弱的美感。那模样简直就像个深闺怨妇。这还没有责备她一个字呢,就成这副模样,究竟装给谁看呢!

    另一旁,沐薏情一身艳丽的装束,加上那名贵的火狐,那张小脸越发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不管青阑郡主怎么说,至始至终都是那样的表情,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中一片清冷,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我那日去秦府做客,听到他们兄妹几个谈及此事,我当时极力的劝解。后来,身子不适就先回了王府,本以为他们只是随口说一说,谁知道,真的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来。”青阑郡主一脸真诚,又带着几分歉意。

    沐薏情淡笑一下,依然没有出声。

    “我与大司马的婚期日渐临近,也知道大司马对妹妹甚是喜爱,这些我都不介意,能多一个人照顾大司马我求之不得。”青阑郡主将贤惠大度发挥到极致,那份委屈求全的姿势也装的入木三分。

    沐薏情连笑都懒得再笑一下,妹妹?亏她唤得出口!一口东西都没吃都感觉反胃。还多一个人照顾大司马?她忍不住了,想抽人!

    远远的,大司马就看到他有小情人那隐忍的模样,这个青阑郡主真是该死!

    一见到慕容灏的身影,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灏儿,来。”慕容夫人热络的招呼着。

    “母亲。”慕容灏唤了一声,抬步朝沐薏情身边走去。

    总共就四个位置,只有青阑郡主与慕容夫人之间有空位,而大司马却直接走到沐薏情身边。

    “冷吗?”大司马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不冷。”沐薏情含笑摇摇头。

    大司马还不相信,握着那双小手放在掌心里揉搓着,“手还是那么冰。”说罢,坐下身来将那个小人儿抱坐在他的腿上。

    慕容夫人看到儿子公然的对一个女子如此亲密,脸都羞红了,不敢朝那个方向望。

    青阑郡主看到这一幕,气的差点没吐血,尴尬的坐了下来,目光不时的朝沐薏情投去,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沐薏情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大司马的关心还没有完,揉了揉她的胳膊才发现,她连棉衣都没有穿一件。

    “有这个就够了,很暖。”沐薏情指了指身上的火狐小棉褂子。

    “那我再去猎几只来,给你做个小棉衣。”大司马宠溺无边的回应了一声。

    还用多言吗?大司的心里眼里至始至终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慕容夫人尴尬的叫下人上膳,这一下真正的是遇到难题了,轻轻的拍了一下青阑郡主的手无声的安慰了一下。

    “大司马军中事务繁忙吗?”青阑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嫉妒,恨。朝着那个让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展开一抹如花的笑颜。

    大司马头也没抬,连回一句都觉得没有必要。

    “人家问你话呢。”沐薏情笑着提醒。

    “废话有什么好回的。”大司马接着给她暖手。

    青阑郡主就算是再怎么脸皮厚也撑不住了,低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说什么,做什么,全都是自取其辱,她今天本来是想借慕容夫人来奠定自己的地位!

    她想让沐薏情那个贱人知道,即使占着大司马的喜爱,也坐不上正室的位置!在她面前,贱人永远都要低她一等。

    膳食全都上齐了,也不见大司马放下怀里的人儿,而是如若无人侍候着他家的小情人。

    “妹妹,你这样让人瞧去,岂不是坏了大司马的威名?”青阑郡主带着几分苛责的声音响起。

    沐薏情靠在大司马的怀里,侧目朝青阑郡主望过去,这话音里的意思,怎么那么浓的教训的味道。刚刚还随意放着的小手突然绕过去搂着大司马的脖子!

    大司马乐了,抬起手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今天小情人表现的真乖!

    青阑郡主不知道,大司马巴不得名誉扫地,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女人,这是我的小情人!

    大司马筷子都不舍得她的女人拿一下,夹起一块她爱吃的菜塞到那张小嘴里,目光这才朝一旁的青阑郡主望去,只是那清冷的目光,让青阑郡主忍不住浑身一颤。

    “我宠我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青阑郡主的脸色一阵青白,紧紧握着双手,这样的羞辱她受够了,装也装了,忍也忍了,他从不拿正眼瞧她一眼。

    “大司马,我呢?你将我致于何地?”

    大司马冷笑一下,“那你得去问你自己。”

    “我喜欢你有错吗?”青阑郡主站起身来,看着大司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个负心汉。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去悔婚还来得及,如果你执迷不悟,后果自己承担。”大司马冷声提醒。

    “好!很好,你喜欢这个女人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愿!我才是正妻,她永远只能做妾!”青阑郡主恨不得将那个窝在大司马怀里的女人揪出来,撕了她那张明艳的小脸。

    大司马抱着怀中的人儿缓缓站起身来,“我警告你,别在背后玩什么玩样,秦家就是例子!”

    青阑郡主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可是她不甘心,究竟她哪里不如这个贱人,为什么大司马会这么讨厌她!

    “母亲,儿子还有事,先行告辞。”大司马抱着怀里的人儿欲转身离去。

    青阑郡主见大司马要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

    “慕容灏,你为何如此狠心?”她真的放不下,如果能放手早就放手了,何必等了这么多年。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的刺痛,握着大司马衣袖的手迅速弹开,鲜艳的豆蔻顿时颜色暗淡,然后就见那只纤细的十指上的指甲开始脱落。

    钻心的疼痛已经让青阑郡主叫都叫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慕容夫人惊叫一声。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为什么别人碰在大司马都没事,偏偏青阑郡主一碰就出现这种事情?难道那双美的指甲上有毒不成?

    青阑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疼痛,昏了过去。

    大司马才懒得理会这种混乱,抱着怀中的人儿走出慕容府,白驹都未牵进府里,可见他跟本就不想多呆。两人跃上马背,缓缓前行。

    “小情人,你在我衣服上弄了什么?”大司马又忍不住嗅了一下衣服上的清新味道。

    “精心配置的毒粉,与青阑郡主指甲上的豆蔻接触后,就会产生强烈的腐蚀性,如果伤口处理的不及时可能烂掉一只手。”沐薏情靠在他的胸前解释道。

    看这个女人以后还敢不敢乱摸,就知道青阑郡主死性不改,不给那白莲花一点颜色瞧瞧,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啊!

    大司马凝眉不悦,“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全身溃烂的?”

    “有啊。”沐薏情点点头。

    “怎么不下那种?”大司马觉得他的小情人实在是在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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