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只有许一鸣没有喝酒,这个时候去坐公交地铁显然也不太现实。
杨舒绵也不再拒绝,跟着许一鸣出去。
后面传来起哄声,她不好意思地加快脚步。
出了酒吧,许一鸣让她在门口等一会,他去骑车。
杨舒绵点点头。
寒风刺骨,她缩了缩身体,恨不得全部都缩进羽绒服里。
很快,许一鸣就来了。
杨舒绵之前从没有坐过除了秦央之外的人的后座,每次出来玩都是秦央送她回家,要么自己坐车回去。
哦,还要加上一个宫祁的后座。
杨舒绵从来没有见过许一鸣骑车,这算是第一次见。
炫酷的机车搭配炫酷的帅哥,黑色的头盔下只露出眼睛。
他飞驰而来,在杨舒绵身前稳稳停下。
许一鸣跨步下车,拿了一个白色的头盔递给杨舒绵。
杨舒绵乖乖戴上,许一鸣已经又跨步上机车,示意杨舒绵快上车。
杨舒绵穿着长长的羽绒服,有些行动不太方便。
许一鸣看着她笨重的样子,嘲笑道:
“真笨呐。”
杨舒绵这边本来就因为爬不上去而窘迫得面红耳赤,听到这话一瞬间小脾气就上来了,道:
“你的车太高啦,我穿着厚衣服不方便。”
许一鸣看她白嫩嫩的脸都窘迫地红了,也不再逗她,稳住车子然后下车,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放在座位上。
杨舒绵窘迫地说不出话,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好了。
心下感叹许一鸣看起来挺瘦,力气好大。
许一鸣还贴心地给她理了理衣服。
“坐好啦?”
杨舒绵:“嗯。”
许一鸣说:“抱着我的腰。”
杨舒绵拒绝:“不用了,我抓后面就好。”
许一鸣没再多说什么。
冷风在耳边呼啸,他骑车好快。
“你骑慢一点。”
杨舒绵哀求,她死死抓着后座,可是许一鸣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一个劲地往前冲,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压弯差点将杨舒绵甩出去。
许一鸣原本只是想让她搂着他的腰,他的速度有多快他很清楚。
身后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他急忙将车在路边停靠,回头看她。
看到她头盔下泪眼汪汪的眼睛。
许一鸣软了语气:“你没事吧?你别哭啊,我等下一定慢点骑!”
杨舒绵点点头。
倒不是她真的想哭,只是被涌进头盔的风刺激的,还有被许一鸣这比飞还快的速度给吓的。
真的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许一鸣知道自己做了混账事,也不敢再惹她不开心,骑车也只比人走路的速度快一丢丢。
杨舒绵看着这堪忧的速度,道:“你可以再快一点的。”
以这个速度穿越京都街道回家,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到。
许一鸣得了令,加快了速度,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冲,控制着速度。
到了杨舒绵家门口,许一鸣动作飞快地又将杨舒绵抱下来。
杨舒绵将头上的头盔拿下还给他。
许一鸣接过头盔,看着她泪意未干的杏眼,小声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
杨舒绵看了他身后一眼,惊恐喊道:“妈!你怎么下来了”
杨妈妈站在门口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见杨舒绵看过来,笑着说:“我刚好下来扔垃圾,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杨舒绵:“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一鸣倒是很大方地挥手打招呼:“阿姨好!”
杨妈妈:“哎!你好!进来坐坐吧!”
许一鸣回头看看杨舒绵要哭出来的表情,好心情地拒绝了:“不用了阿姨,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骑着自己的车远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跟她们母女挥手告别。
杨舒绵拉着自家老妈进门。
杨妈妈很开明地说:“绵绵啊,这就是之前那个小男生说送你回来的男孩子?”
杨舒绵摇头:“妈,不是,那个不是这个。”
“哦,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和哪位男同学关系亲近点,怎么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我看这个小男生挺不错的,叫叫许一鸣是吧,这孩子看起来阳光帅气,做人大方”
杨舒绵无奈地打断她:“妈,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学。”
杨妈妈明显不相信:“我都见过他两次了,上次去学校的时候就是他来帮忙提东西的吧?你看看这小一鸣对你是真不错。”
看着自家老妈胳膊肘往外拐,一直夸许一鸣,杨舒绵有些吃醋:“可是我也帮他补习了呀。”
杨妈妈更加一脸不得了,道:“这么说你们还在一起学习?这不就更好啦!”
杨舒绵:“”
凌晨四点钟,尚在睡梦中的代骏泽被宫祁给揪了起来。
代骏泽又一次想骂娘。
头顶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用手挡住。
“大清早的你干嘛!”
宫祁看他磨蹭的样子,着急地想掀开被子把他拉出来。
代骏泽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扯住身上的被子,惊恐道:“你干嘛!”
宫祁一脸不耐烦地继续拉扯他的被子:“你快点起来!”
代骏泽为护住自己的清白,死死拉住被角,两个人就这样拉扯着。
“宫祁你疯啦老子没穿衣服!”他大吼。
宫祁忽然放开手,代骏泽没反应过来摔了个大跟头。
某个打扰别人睡觉的男人一点觉悟都没有,一脸嫌弃道:
“我对你没兴趣。”
又好像在说:又不是没见过,这没什么大不了。
代骏泽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不是他矫情,是外面有关于他和宫祁奇奇怪怪的谣言。
他这个时候和宫祁“坦诚相见”真的好奇怪好吗?
宫祁终于大发慈悲出了卧室。
“我在客厅等你。”
代骏泽这才下床穿衣服,顺便瞥一眼床头的时钟:四点十五。
代骏泽:“”
他昨天疯玩了一天,很晚才回酒店睡觉,现在困的要死。
果然没有夜生活的男人是不知道睡眠的重要性的。
这么着急他都要以为宫祁要破产了。
可就算他要破产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这么着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的。
果不其然,宫祁把穿起衣服的他拉去了隔壁他的套房内——给他挑衣服。
代骏泽白眼都要翻出一个宇宙。
宫祁也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第一次和舒绵姐姐约会,当然要好看些。”
代骏泽一听来了兴趣:“哟,人家小姑娘答应你了?还舒绵姐姐,叫这么亲密?”
宫祁微笑:“去还东西算吗?”
代骏泽:“”
得吧,起都起来了,为了好兄弟两肋插刀,不睡觉算什么?
为了好兄弟的终身幸福,冲了。
代骏泽也来了精神,认认真真给他挑起了衣服。
“这套怎么样?”
宫祁摇头:“不好看。”
代骏泽又拿起一套:“那这套呢?”
宫祁摇头:“太老气了。”
代骏泽又拿起一套:“这套怎么样?”
宫祁摇头:“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代骏泽拿起一套卫衣:“那这套总可以吧?既可以把你的帅气表现出来,还符合你在她面前的形象。”
宫祁犹豫着摇摇头:“太显年轻的话她会把我当作长不大的小孩子的。”
代骏泽:“”
门铃响起,黑白职业装的职员带着一排排衣物鱼贯涌入。
代骏泽:“”他后悔了。
他看着这一排排一堆堆的衣服,苦哈哈道:“其实,凭你的脸,围条破布出去都好看。”
宫祁毫不犹豫:“代骏泽,快选。”
他才围着破布出去呢。
遇见宫祁,资本家代骏泽听完都忍不住落泪。
七点五十,宫祁在杨舒绵说的地点等待。
他坐在车子后座,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练习如何自然柔和、和煦地微笑,如何开口和她打招呼。
只要是她喜欢的样子,他一定会去改,改不了就装。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看到一向冷冽凌厉的人,此刻面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的样子,不禁寒毛竖起。
不管嘴角的弧度多么显得温柔,可那双眸子却始终带着寒冰,笑意不达眼底,深如一潭死水。
突然,后视镜中那双眸子瞥向他,眼神在镜子中交汇。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急忙避开他的目光,后背冒了冷汗。
八点半,杨舒绵准时到达。
刚刚掏出手机要给宫祁发消息,就见宫祁从车的后座下来。
这次的车和上次的不是同一辆。
“你等了很久了吗?”
宫祁笑着摇摇头:“没多久。”
杨舒绵脑海中还记得那晚的情形,一时有些脸颊发烫不知该说些什么。
宫祁看出她的窘迫,主动开口道:“舒绵学姐吃过早餐了吗?”
杨舒绵摇摇头:“还没。”
“那我们一起去吃吧。”
杨舒绵摇头,伸手:“不行,我今天还要去工作,我快来不及了,你把围巾还我吧。”
宫祁愣了一下,她之前高二的时候在假期中要工作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以为她现在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学习,她就不会再去工作。
他问:“那我们一起学习的事怎么办?”
这个问题,杨舒绵之前就想好了,她回答:“我白天要工作,但是一个星期有一天休息的时间,而且平常也有不定时的时间休息,可以那个时候再协商出来学习。”
宫祁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杨舒绵要反悔。
此刻他突然改了主意,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舒绵学姐,你的围巾我又忘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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