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至沈府,在即将到达之际,沈箐安掀起帷裳赶忙对车夫道:“劳烦将马车停在侧门。”
云承安掀开帷裳一角,看到了沈府的牌匾,对于沈箐安提出去侧门时,也没觉着意外。
马车停在了侧门,沈箐安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听到夏抚说侧门没人时,才准备离开。起身之际,她将比赛得到的香囊赠与云承衍:“多谢公子今日的帮忙,我这有一香囊,据说有奇香,且有安神之用。若公子不嫌弃,这香囊便赠与公子。”
云承安看了一眼香囊,而后又看了一眼沈箐安。他接过香囊在鼻尖一晃,确有奇香。
“多谢。”
“不客气,那我先走啦,不然我父亲该责罚我了。”
沈箐安告别跳下了马车,和夏抚偷摸着进了侧门。
马车上的云承衍手里端详着那个香囊,香囊所用布料是眼下时兴的苏缎,其颜色碧清,甚是好看。
其实这香囊,倒衬她今日所穿。
——
此时沈府灯笼高挂,亭池山石,环山绕水。细瞧那水间,好几条白胖的锦鲤在其中嬉游。拿起一小颗鹅卵石丢入水中,晕开一圈涟漪。今日是家宴,沈府虽不如从前,但气派还是有的。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还有乐人弹奏,歌姬起舞。
沈箐安不想过于出挑,引人耳目。故而换了一身月蓝色的苏绣月华彩云锦衫,佩上一支垂珠双月簪。既不会过于夺目,又显得端庄淑雅。
沈箐安拿着把绣着牡丹的团扇,不紧不慢的走在这小径处。此时距离家宴尚有一刻钟的间隙,她不想那么早到,索性慢些走,还能赏赏花。
池边放有一小盒,盒中有鱼食。瞧着这鱼潜在水中甚是有趣,便挽起袖子,手捻起几颗洒入水中。锦鲤争而相食,乱作一团。沈箐安眼角微微弯了弯,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这鱼能逗得美人一笑,也算是他们得福气。”
一道男声传入耳边,沈箐安侧身瞧去,发现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带着些警惕的语气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手握一折扇,一脸笑意看着沈箐安:“我是你表哥,这也忘啦?”
“表哥?”沈箐安蹙眉,在脑海里使劲翻找着记忆,却无一张面孔与此相对应。
袁习渊往前踏了一步,沈箐安往后退了一步。见着她这副警惕的模样,袁习渊不禁大声笑道:“你长大了,倒不像儿时那般与我亲近。小时候我常来沈府找你玩,你总愿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不带你玩你还闹性子。”
经过这一提,沈箐安倒想起了个大概。表哥儿时待她极好,经常带一些她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给她。但那年因为官职调动的缘故,表哥一家搬离了京中。现在想起,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习渊表哥?”
袁习渊装作舒了一口气的模样:“还好没白疼你,还记得表哥的名字。”
这是在原身印象里为数不多的对自己好的人,所以沈箐安这会想起袁习渊,倒觉得格外亲切。
“表哥怎会在这,也是来参加今晚的家宴吗?”
袁习渊说道:“是呀,前段时日父亲被调回京中,我一直想着寻些时日便来看你。正巧听闻姨父大摆家宴,便来了。”
沈箐安听完,不禁欣喜:“那姨母也来啦?”
“那是自然。”袁习渊往堂中方向望了一眼,“这会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再聊吧。”
“嗯。”
这虽说是家宴,但也来了许多沈箐安从未见过的。她不愿过多亲近,故而躲在了袁习渊身后,也算为今晚寻了个靠山。袁习渊自然也发觉了这个黏团子,虽笑着摇头但也没言语,只一味护在身后。
沈箐安“第一次”见着他的父亲,看着虽已过不惑之年,但依旧容光焕发。往左侧一瞧,便看见了那位传闻中的李氏。沈箐安心底冷哧一声,怪不得呢,这把年纪还容光焕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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