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曹琴默替年世兰开口解围,延庆殿一连几日曹琴默连门都进不去,甚至连玉竹都愿意再不见了。
最后曹琴默不得已一连三日都抱着温宜一直等在殿外。端妃自然舍不得闺女受苦,叫吉祥把温宜抱进来,又将玉竹也带进去,独留曹琴默一人在宫门外,伞都得自己撑,可怜的毓嫔娘娘,好不凄惨。
“阿娘阿娘,温宜好想你呀!阿娘你怎么不来看温宜呀?”温宜见了端妃自然高兴,额娘说阿娘很疼自己,好多好玩的、好吃的都是阿娘送的,可是阿娘最近不来看自己,吉祥姑姑也不见了,温宜不理解。
“阿娘身子不好,冬日里咳嗽,怕带着病气传给温宜啊~”端妃轻声哄着温宜。
“阿娘,你是不是和额娘生气啦?你都不让额娘进来。”温宜看了一圈就自己和玉竹姑姑进来了,额娘还没来呢!
“哼!你额娘可是上赶着替人说好话呢!她就差没早点气死我!”端妃越想越气,曹琴默明知自己和华妃有仇,却还向着她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端妃又哄着温宜玩了好一会儿,又叫吉祥去看看曹琴默还在不在。
吉祥回来有些不忍心,“毓嫔娘娘还在宫门外呢,手都冻的通红了。娘娘……?要不然……?”剩下的话吉祥不敢说,毕竟自己是端妃的丫头,自是要向着自己的主子的。
“罢了,看在温宜的份上让她进来吧。”端妃也想知道曹琴默为何要这样做,晾她几天也就罢了。
延庆殿的炭火旺盛,温宜脸上红扑扑的,刚刚玩闹一会儿,也困了,端妃让玉竹将温宜抱去内室歇着。
“给端姐姐请安。”曹琴默看见吉祥就知端妃气已消了些,只等自己一个答复。
“起来吧,毓嫔妹妹现在可是皇上新宠,我可当不得你这一声姐姐。”端妃心里有气,话里自然夹枪带棒。
“端姐姐,别生气。我自然不想让华妃活,她对温宜所做之事,我又怎能忘记。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上不想杀她。若我这时候再进言‘杀之,以敬宫闱’我待如何?温宜又何去何从?姐姐虽是温宜义母,到底还没过皇家玉牒,又有皇后作祟,她若是劝诫皇上将温宜给了敬妃,姐姐又该如何?”曹琴默来的路上就已想好如何向端妃解释。这番话一在心里推敲过的。
“姐姐也知道,甄嬛那张脸;沈眉庄又替皇上生下六阿哥弘晟;那最后这皇上的怒气不就全在我一人头上!”曹琴默说着说着,又想起自己昔日心酸,倒是让端妃心疼了一把。
“今日来见姐姐,就是想和姐姐一同去翊坤宫。”曹琴默说出今日之事。
“你疯了不成,你也不怕我拿刀砍死她!”端妃不理解曹琴默怎么会这么想。
“姐姐,当年的事该有个结果的。华妃深爱皇上,若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不被期待的,甚至自己的丈夫断了她生育的能力,姐姐,杀人诛心啊!”曹琴默向端妃解释。
端妃一听,杀人诛心,曹琴默好狠的心思。自己以后可不能把温宜教导成这样,不对!也得学着,保命本领也是要会的。
端妃思虑良久,带着吉祥与一碗药。与曹琴默一同去翊坤宫。
颂芝瞧见曹琴默自然是高兴的,但看见端妃,又马上拉下脸来,若不是曹琴默还在只怕要拿扫把将端妃打出去。
进了翊坤宫,年世兰看见端妃。“怎么?本宫有今日,你这个贱人也来看本宫的笑话?”
端妃瞧见她这样,倒觉得她可怜起来。找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得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端那碗安胎药给你?是皇上与太后!那碗药是他们准备的!而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灌了我一壶红花,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都是你!”端妃提起往事,对年世兰的恨意如江水连绵不绝。
“你在骗我,皇上才不会做这种事。皇上最喜欢我了,太后也是的,太后是偏爱我的”年世兰自然不相信,只当是端妃来嘲讽她。
“喜欢你?是啊,他喜欢你!但她更喜欢你哥哥手里的兵权!太后偏爱你,但她更偏爱她的侄女乌拉那拉宜修!皇上爱你但他更爱爱新觉罗的江山!你哥哥年羹尧功高震主,自诩封疆大吏。敢让百官跪道迎接,皇上都没有这等子待遇吧?你在后宫专横跋扈、剑指坤宁,这一桩桩一件件,皇上可都给你们记着呢!”端妃言语激动,脸上都有些潮红,曹琴默忙上前给她顺顺气。
“不!本宫不相信!本宫只相信皇上说的话!你们都见不得本宫好,你们见不得皇上喜欢本宫,他说过他最喜欢我了,他说过的!”年世兰是极骄傲的人,虽然嘴上不愿承认,心里却信了几分。
端妃是将门之后,不屑于耍这些手段来恶心她,曹琴默更不必说。
“你用的欢宜香是皇上亲赐,你知道嘛,里面最多的原料是麝香!麝香啊,可是孕妇小产,日日熏香,可使女子不孕。这就是你不能生的原因。你若是不信,你可以想想,曹琴默当年怀胎怀的好好的怎么临近生产胎像不好,最后差点一尸两命!
皇上还允诺翊坤宫只许你一人居住,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让别的女人像你一样怀不了孩子。为什么后宫人人都能生只有你翊坤宫不行!”端妃再来一记重锤,年世兰的骄傲在此刻全部被击碎。
年世兰很想从端妃的话中找出那么一丝欺骗的语气,可是没有,端妃语气一丝嘲讽都没有,只平静的叙述着。
“你今日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年世兰转过身望向端妃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眸已然失去了色彩,就像明珠蒙上了灰尘。
“我带了一碗药来,就是你当年给我喝的,你喝下去,我们一笔勾销!”端妃看着年世兰。
年世兰走到吉祥面前,端起药,一口气灌下去。她自然知道,自己给端妃下过什么药,会有什么后果,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过药后,年世兰将碗摔在地上,扭头就向墙壁冲去,好在玉竹警觉,又不像曹琴默她们穿着花盆底。玉竹向华妃撞去,二人摔做一团。
“贵人见谅,奴婢得罪了。”玉竹向年世兰请罪。
“救我做什么?你们救我做什么?你不是恨我吗?你让我去死啊!”年世兰望着端妃。
“我觉得你可怜,我不恨你了,你我都是可怜人罢了,都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互相制衡罢了”端妃说完走向年世兰将她拉了起来。
年世兰昂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直到端妃抱了抱她。才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嚎啕大哭,好不可怜。
哭了半晌,年世兰哭累了。倒是坐下来与二人心平气和的说起话来。对二人道过歉后,表示自己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出翊坤宫,只求以后平平安安就好。
“走吧,温宜该醒了。”端妃对着曹琴默说到。
晚上,翊坤宫求见皇帝。
皇帝本以为世兰已心思平复,愿意承宠了。美滋滋的带着苏培盛到了翊坤宫门口,又见没人迎接,进了内室桌上也没有酒菜等着自己。皇上有些懵,年世兰带着颂芝跪下说自己替端妃求一道圣旨。
第二日一早,皇帝圣旨晓瑜六宫,将端妃加入温宜的玉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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