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就会头痛？
秦之闲有些手足无措。
林柚失忆了，选择性失忆，只忘记了他和沈云云。
他如果现在告诉林柚，他们之间的过往，会不会加剧林柚的病情？
她前段时间才刚刚出院，自己能这样做吗？
看着林柚有些苍白的小脸，秦之闲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抿着嘴，有些悲伤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不能再做出任何伤害林柚的事情了。
宁愿让自己痛苦一千倍，一万倍，他都不想再让林柚痛苦了。
看着秦之闲的态度转变，顾昀心里有了数。
顾昀在赌，他在赌秦之闲会不会为了挽回林柚而做出伤害林柚的事情。
看来，秦之闲的良心尚且存在。
他说出这句话后，秦之闲就不再说些什么。
他稍微宽了心，松了一口气。
可他就算控制住了秦之闲，也控制不了林柚。
林柚细细打量着秦之闲。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这个人的长相，很熟悉。
就连这个人的动作神态，她都觉得熟悉。
好似二人在一起生活过一样。
可是她印象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啊。
她甚至连这个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林柚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小苦瓜。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顾昀，向顾昀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总感觉，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顾昀眼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烟消云散。
毕竟曾经林柚和秦之闲在一起这么久，有熟悉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顾昀吻了吻林柚的额头。
对面的秦之闲看到这样亲昵的动作，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烧。
“我以前和秦总有过合作，之前你还负责和他接洽呢。”
“当时那个项目我们做的很成功，是你第一个大项目，你当然印象深刻啦。”
顾昀揉了揉林柚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
“嗯，所以，林柚小朋友，我们不要再想了好不好，要是因为这你头痛了我又要心疼死了。”
林柚点点头。
她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之闲。
“秦总，抱歉，我前段时间车祸，可能失去了一小段记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你别见怪。”
“要是以后还有什么大家能合作到的地方，我十分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说着，林柚伸出手。
秦之闲看着林柚商业式的伸出手，嘴角扯出一模苦笑。
林柚成长了，变得更有能力了，也忘记他了。
可谁让他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呢？
“没事，我不怪你。”
秦之闲的声音极致温柔，和刚刚那个青筋暴起，随时都要发怒的男人判若两人。
可攥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痛苦。
“秦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着我的未婚妻先走了，她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楼下宴会厅里很多你的熟人，可以去和大家聊聊，我一会儿下来陪你们。”
顾昀搂着林柚，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沈云云计算着时间，秦之闲进去了二十分钟之后，她也跟着进去了。
稍微一打听，她就知道了秦之闲的具体位置。
好巧不巧的是，沈云云上楼的时候，正是秦之闲和顾昀二人在房间门口对峙的时候。
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沈云云只觉得心里特别爽。
看着二人渐行渐远，沈云云悄悄走到了门边。
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
林柚还在里面，她就在这蹲守着林柚。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动静。
听着林柚和服务生交谈的意思，估计是要去天台。
沈云云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柚后面。
没有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林柚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顾昀和秦之闲。
看着三人在阳台上对峙，沈云云躲在暗处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沈云云满意的离开了。
她要把舆论发酵起来，让林柚声明败坏！
看着顾昀搂着林柚离去的背影，秦之闲站在原地。
他熟稔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烟圈上升，缭绕在空中，显得落寞而萧条。
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突然，二人停了下来。
顾昀似乎是附在林柚耳边说了些什么，林柚点点头，站在原地。
顾昀转身，朝秦之闲直直走了过去。
烟雾缭绕间，秦之闲看着顾昀缓缓靠近。
“秦之闲，林柚现在的状态，我想你也已经看到了。”
“医生说过，如果她去回忆往事，会加倍痛苦，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给她造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看着顾昀恶狠狠警告他的样子，秦之闲没由来的想嘲讽自己。
他放下手中的烟。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一阵风吹过，烟头飘落，灰色的烟灰在空中四下飘散着。
他没有答复顾昀，只是转身，看向远处。
看着秦之闲这副模样，顾昀也知道，多说无益了。
“希望我今天说的话，你能听进去。”
“如果你希望她好，不打扰是最好的办法。”
说罢，顾昀转身。
天台门口，林柚正注视着里面的一切。
虽然隔得很远，刚刚声音也不大，但是看着林柚清明的神色，顾昀心里有些慌乱。
顾昀搂着林柚。
“林柚，我们走吧。”
林柚点头。
拐角处，她转过头，又看了天台上的男人一眼。
那落寞的身影，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看着林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顾昀心中警铃大作。
他搂着林柚离开现场，回到房间里。
天台上，风越来越大了。
秦之闲仍然以相同的姿势，站在原地。
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刚刚林柚对自己疏离的样子，以及，顾昀冷漠的言语。
明明曾经，小姑娘和她说话时，都是很亲昵的。
明明曾经，他们也有一段时间很好，即使是沈云云从中作梗，又何尝有这么疏远。
如今，在她眼里，想来自己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今天，是他和顾昀的订婚宴。
过了今天，林柚更加不会属于他了。
秦之闲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发现林柚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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