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凛去了趟外省出差,回来照例去看望苏桥,前段时间她感冒,发烧了好几天,他不在身边。
苏桥知道厉凛来,早早和保姆准备丰盛的饭菜,本满心欢喜,但因为竹山里的房子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不卖,她心情受到些影响。
厉凛很敏锐的察觉到她不开心。
吃到最后,他擦了擦嘴角:“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相中的那栋别墅,人家不卖了。”苏桥不理解为什么不卖,厉凛有的是钱,那栋别墅可以全款购。
售楼员巴不得遇到这样财大气粗的客户,可他们竟然不卖。
也没给出什么理由。
“我就是觉得我做什么都像有阻碍似的。”结婚不能结,现在连房子都不能买。
厉凛本没在意,左不过是栋房子,这里不卖再买别的,但看苏桥心情不好,还是宽她心。
“我让许劭平了解下,一个房子而已,别多想。”
“谢谢凛哥。”
许劭平很快了解详细,第二日就跟他说了。
“竹山里是开宇资本幕后老板小婵姐投资的,据传她与谈先生是至交好友。”
许劭平犹豫了下:“是她下达的命令,凡是竹山里的房,一栋也不准卖给您。”
厉凛听过小婵姐的名号,开宇资本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没,只是从来都是听说,谁也没见过本人。
既然和谈宴是好友,想必也认识姜若晚。
“厉总,她可能是站在太太那边的。”
厉凛扫他一眼,他不知道吗?
“约她见面。”
他倒想会一会这位小婵姐,哪里来的谱连他的买卖都不做,就因为姜若晚?未免太儿戏了。
周五晚上,厉凛走进一家日料店,进入包厢,脱掉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椅子靠背上,他伸手挽了挽袖口。
不多时,包厢门推开,女人穿着香奶奶家的经典套装走进来,手包放到桌子上,坐好后摘下墨镜,露出精致完美的脸庞。
“你好,厉先生。”
厉凛有一瞬的怔愣,随即问道:“姜若晚?怎么是你?”
他确定没有其他人跟上来,坐在他眼前的只有姜若晚,没有那个小婵姐。
“小婵有事来不了,我替她来的,任何决定也都可以替她做。”她笑:“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她。”
她说着将手机拿出来,翻着小婵的电话号码,没打呢,厉凛阻止:“既然你能做决定,就不必麻烦别人。”
好,姜若晚淡定的收了手机,她根本就没翻什么号码,要打也是打给沈潇装样子。
平素里她喜欢穿旗袍,今天穿了一套不同风格的,头发也烫了波浪卷,大气明艳,笑起来更是顾盼生辉。
不知为何,看着此时此刻的姜若晚,厉凛心底无端涌起一股火,似烦躁似不悦,说不清道不明。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还是说,房子的事是你故意的。”
“房子卖给谁不归我管,但苏桥想买,就不行。”她喝了一口清茶,拾起帕子擦了下嘴角,又道:“不就一个房子,你们想买就去别的地方买好了。”
“难得桥桥喜欢。”
厉凛从没唤过她的小名,即便唤了也是碍于长辈在场,装装样子,他倒是一口一个桥桥叫的欢。
她听着尤为刺耳。
“喜欢不一定要拥有。”姜若晚示意他吃东西,厉凛却很厌烦她这般态度。
“谈条件吧,怎样才肯卖。”对面是姜若晚,他正好可以省去很多的前缀,直截了当起来。
说了不卖就是不卖,来见他都是给他面子。
姜若晚想了想:“你向我公开道歉,承认自己婚内不轨,养了不该养的女人,我就让她立刻把别墅卖给你。”
她故意这样说的,但厉凛却听得出她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他冷漠如冰的眼眸深不见底,薄唇轻勾,一脸讥讽:“也不是不行。”
随着他声音落下,姜若晚也觉得自己的心落到了很深很深的谷底,他对苏桥真是豁得出去。
连公开道歉承认自己是个出轨男这种事都心甘情愿的要做。
幸亏他们已经离婚了,她总不至于越陷越深。
那一刻她不想待下去了,她沉默半晌,转了话题:“我那件旗袍你是不是拿走了,把它还给我。”
厉凛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件:“在西子湾,自己去拿。”
“那我明天过去。”定完时间,她起身告辞,厉凛目送她背影消失,无声的笑了下,姜若晚不会纠缠,他一早就知道。
旗袍在苏桥手上,厉凛回了趟西子湾,干洗过的旗袍没有挂在衣柜里,阿姨说苏桥来过,已经拿走了。
他开车去七弄,苏桥恰好正在试穿这件白色旗袍。
看到他来,满脸惊喜:“凛哥。”她原地转圈圈:“你看我穿这个旗袍好看吗?”
厉凛嗯了一声,关注点却不在她的身上,反而在想姜若晚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有点小,勉强穿下来的呢。”
“这不是给你的。”厉凛说完,苏桥心底的想法又被证实,她尴尬的笑了下:“是姜若晚落下的吗?”
“是,把它换下来吧,她要过来取走。”厉凛一向对她是直接的,只是在姜若晚的衬托下,显得温柔些而已。
她理应习惯了,可涉及姜若晚,让她做到心平气和又很难。
她不情不愿的脱下来,叠好收进袋子里:“凛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随便去西子湾。”更不会拿东西。
厉凛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他要将旗袍送回西子湾,方便姜若晚去拿,苏桥见他就这么直接走了,每次都是好好休息,她的心堵着,分外难受。
姜若晚十点才到西子湾,正好避开了厉凛,这个点儿他早在公司开会了。
她找到旗袍,并仔细看了下那朵胸前刺的玫瑰花,那朵玫瑰花里还绣着一条手链,本来不想要了,可一想到这条手链,她还是忍不住想拿回去。
那是她的手链,之前丢在了厉凛报废的车里。
她正端详,衣帽间的门被打开,苏桥盯着那件旗袍:“一件旗袍而已,对你那么重要吗?”
“跟你没关系。”姜若晚收拾好旗袍要走,苏桥拦住她:“听说你不让那个叫小婵姐的人卖房子给我?”
姜若晚投去一个眼神,懒得回答她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苏桥却是不肯罢休的,将她手中袋子拽过去丢在地上,旗袍掉出来。
“一件破旗袍你宝贝的紧,别人买不买房也好多管闲事,姜若晚,你是不是太阴魂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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