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晚眼神清澈，眼中只有厉凛，她一派坦然，却不知道单单一个你字，就能让厉凛的心沸腾。
他提起唇角，另只手忍不住伸手揉她头发。
这人怎么还揉上瘾了。
姜若晚躲了下：“不要动手动脚。”
“那就准你撩我。”
姜若晚扬眉：“实话实说而已，这算什么撩，没见识。”
厉凛想他可真没见识，姜若晚干的坏事儿还少吗，这确实不算什么，可姜若晚不是他，不懂他的心情。
“我自己拿着。”她伸手要接过，被厉凛挡开：“好好坐着。”
“别人还没这个待遇。”厉凛说：“表现的时候就不要跟我抢了。”
姜若晚觉得好笑：“你进入角色太快，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厉凛不以为意：“这还快？”
她点点头，他说：“那觉得反感吗？”
她不得不去承认的一点就是，这种事换做另一个人来做，她都会非常非常的反感以及厌恶。
她是会起生理反应的那种。
因为是厉凛，反而不会有那些感觉，就只是因为他，换一个人都不行。
可她这么说，厉凛应该好得意。
“还好吧，暂时没有反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所以你还是悠着点。”
厉凛煞有其事的点头：“那你自己拿着吧。”
姜若晚：“……”
心里有事，姜若晚也睡不好，早早就起来，天也灰蒙蒙的，令人心头压抑。
她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附近的公园清早很热闹，她慢跑在跑道上，心里还在想着关关。
一小时后回到家，家门口挂着一个便当袋，里面是炖好的粥和几样面食小菜。
便当袋外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早，我的早餐分享一半给你，公司有早会，忙完了打给你。”
落款是厉凛的姓氏。
那个时候，他该以为自己在睡觉，所以没有电话没有敲门，她也没有微信回复。
用笔在便利贴上回了两个字。
叫了个闪送去厉氏。
此刻，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男人，接过许劭平送来的东西，他打开包装纸，里面是他熟悉的纸。
他锋利有劲的笔迹下面，落着两个大方利落的字体。
“已阅。”
“呵……”
“？”众人看过来，严肃认真的早会突然传来总裁的笑声，还有比这更惊悚的吗？
厉凛发现四周很安静的时候，抬起头已经收回了笑，冷肃沉静，敲敲桌子：“继续！”
这边姜若晚吃了早饭去医院，关关情况并未好转好少，接下来的时间要在icu度过。
她也联系了国外的权威医生，得到的答案和国内医生说的差不多，换肾是目前唯一的有效治疗办法。
十点多，姜家人都到了，大家被请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配型出来了。”
医生笑说：“很幸运啊，有两个人的配型都是合适，可以做手术。”
杜岚很惊喜：“真的吗，是谁？”
医生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后，落到杜岚这边：“姜先生和姜小姐。”
杜岚现在心里只有关关，听到姜小姐，看了眼姜黎：“是哪个姜小姐？”
“姜若晚。”
杜岚愣了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姜若晚，这个吗？”她指向姜若晚。
医生点头。
“两个人都可以，家属可以商量下看谁来做这个手术，我们也要为捐赠者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提前准备。”
医生说完就去查房了，留下几个人好半天没说什么。
还是姜黎打破了沉默，挽着杜岚的胳膊说：“太好了，关关有救了。”
杜岚苦笑了下：“是啊，关关有救了。”
她瞥了眼姜若晚，姜若晚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她不愿意，她理应不愿意。
关关是她和姜商章的孩子，要捐肾也是姜商章来捐。
她和儿子女儿对姜若晚就没好过，虚情假意倒是很多，她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愿意捐肾。
“老姜，你看这个事儿……”
姜商章嗯了一声：“姜若晚来做这个手术，我岁数大了，不合适。”
杜岚心头猛地一沉，她就知道，就知道姜商章不会捐，她太了解她的丈夫了。
一个利己主义，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占他的，哪怕是他的至亲之人。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姜若晚的身上，姜黎认为理所应当，姜商章更是如此。
杜岚期期艾艾，头一次对姜若晚像是要低下头去。
“你……愿不愿意？关关她真的需要你救命，你也是疼她的，对吧。”
“如果我说不愿意，会怎样？”
姜若晚嘲讽：“她亲爸都可以说不愿意，我应该也有这个权利。”
姜商章立刻喝道：“我岁数都多大了，你还年轻，这种时候也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姜若晚冷笑，早些年她见过姜商章对与杜岚生下的这些子女的宠爱，但没什么东西是永远的。
姜商章的爱就是。
“这就是你拼了命，不要脸，受尽白眼当一辈子小三，也要嫁的男人。”
姜若晚对杜岚说。
杜岚脸色惨白，说不出话，她知道姜若晚有些话说对了，刺痛了她，所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姜黎，见不得别人这么说她妈，当即反驳：“你不捐肾是你的事，干嘛说我妈！”
“你倒是个被人打了还会给人数钱的东西。”姜若晚不留情面，也不需要留情面。
姜黎愣了下，知道她在影射自己，被姜商章打了骂了，竟然还要维护。
在姜若晚面前，她不想低她一等，所以不能和姜商章站在对立面上。
她站出来：“那又怎样，说到底他们是我亲人，要不是我爸岁数大了，他肯定会捐肾给关关，你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姜家人，人人喊一声三小姐，现在关关需要你了，你就变脸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愿意？”姜若晚冷笑：“但现在我就是不愿意。”
她转身离开，杜岚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姜黎慌忙搀扶。
姜商章在后面大骂她不肖子孙，混账东西，她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
走到icu，她停住脚步，夏筱茹从里面出来，瞧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我刚看过关关情况还不错。”
“夏医生，做了换肾手术，关关就会康复跟正常人一样吗？”
她问。
夏筱茹说：“离正常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排异也很痛苦，但寿命增加了。”
最起码，给了关关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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