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肖国公府除了长子肖诀,次子肖勇,还有一个养子,人称肖三爷的肖彧。
其父母是老国公的旧交,儿时家中横生变故,之后就被国公府收养了。
如今已经二十又几了,仍未成家,一年中得有半年要外出游历山水。
此番出去用时比较长,将近一年的时间。
今天刚回来。
肖彧听小厮说楚云汐回来了,迫不及待想看看大家口中起了很大变化的小丫头,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正好看到她跟摄政王楼彻亲昵无间。
那句“我的丫头”,成功引起了楼彻的注意。
国公府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卒,都在摄政王的了解之下。
这位肖三爷的信息,早就摆在摄政王府的桌案上了。
他待楚云汐与其说是长辈待晚辈,不如说是兄妹情,是国公府里最宠楚云汐的人。
肖彧话音刚落,指尖的碎发就被外力拉开了。
楼彻一把扯过楚云汐,将她揽在了臂间,“这位是?”明知故问。
“这是我小舅舅。”楚云汐记忆里最亲和、可爱的大暖男。
她待在国公府时,所有美好记忆,都跟这位小舅舅有关。
肖彧属于那种浓眉大眼的清俊帅哥,胖瘦得宜,一身的肌肉,跟楼彻个头相当,都属于大街上走路,能在人群中一眼叨出来的美男子。
“婚约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既然还没成婚,摄政王就不用急着喊我‘小舅舅’了,我跟你同年,不必拘束。”
肖彧十分客气,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就像是宽和的长辈。
楚云汐嘴角抽了抽。
勇士!
这个小舅舅的胆子,不一般哦~
楼彻的面上毫无情绪,眸底却冰寒如刀。
“对啊,有幸和本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并不多。”
“你们俩生日都一样啊?”楚云汐惊讶。
这也太巧了吧!
肖启恒急匆匆迎了出来,一把扯过楚云汐的袖子,“还磨蹭什么?就等你了,快进去看看你二哥。”
楚云汐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丫头们排着队的往外端水盆,水盆里满是鲜红的血水,连帕子都被浸成了鲜艳的颜色。
屋内隐隐传出嘤嘤的啼哭,气氛非常的压抑。
肖老国公就坐在外室,面色凝重,肖相和肖勇相继坐在下首处,肖二夫人掩面抽泣。
两个太医围在内室,低声议论着治疗方案。
楚云汐来不及打招呼,径自冲了进去。
床上的肖启冲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滑落他的额头。
胸腹部分别有两处刀伤,虽然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置,有太医的银针封穴,但还是不住地向外汩汩流血。
“怎么搞成这样的?”楚云汐声音平静,单手搭上了肖启恒的脉。
“近日他心情不好,每日不是在家中饮酒,就是跑到外面去喝。今天在酒庄里,不知道因为什么跟人起了龃龉,起初只是小冲突,没曾想吵着吵着竟动起手来,对方有五个人,都是黑心肠的。冲儿一己之力难敌众手,就被伤成了这样。幸而三弟刚入城,路过那里,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楼彻眉头紧皱,喊了一声。
离九,“在!”
“去酒庄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易的打架斗殴,顶多比比拳脚,没有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动刀动枪。
楚云汐也怀疑这里面有蹊跷,把脉之后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想。
“有人往二哥的酒里下了迷药,虽然药量很浅,但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两位太医十分震惊,狐疑的再次把了脉,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云汐,“姑娘年少,竟有这般的修为,真是了得。”
楚云汐那里听得进去这些奉承话,一心扑在肖启冲的伤情上。
“所有人出去!”
有之前肖老国公和肖相的先例,肖家人全都十分配合。
楼彻原地不动,肖彧也立在他身边。
“我可以留下帮忙!”
“本王帮你。”
两人异口同声。
“不用,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麻烦王爷一件事,调查幕后黑手。”敢动肖家人,找死!
“小舅舅,以我的名义给穆家下一道帖子,邀请穆英英来国公府玩,立刻,马上!”
两个高大的身影二话没说,齐齐转身。
当房门关上的一刻,院子里焦灼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他们身上。
楼彻和肖彧相视一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竟然一反常态,对云汐小丫头言听计从呢!
这丫头平日里灵动活泼,眼睛一眨就三百六十个主意。
但凡一认真起来,浑身的气场立刻就不一样了。
穆英英正困在家中郁郁寡欢,得了楚云汐邀请帖的借口,总算能出来喘口气。
她刚下马车,正巧碰上匆匆赶回来的肖大夫人和肖元伊。
“哎?今天的宫宴似乎结束的很早。”穆英英热络的跟她们打招呼。
肖元伊跳下马车,直奔府门,“英英你陪着我大伯母慢些走,我先去看我二哥。”
肖大夫人拉着穆英英的手,一路跟她讲述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穆英英听得目瞪口呆,嘴巴都能塞进一个大馒头了。
“竟然如此凶险?早知道我就央求父母让我入宫了,关键时候也能帮衬着云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楚云汐的处境。
“不过,还好有摄政王在,一定不会让她吃亏的。我这辈子是不行了,碰不上这样一心一意为我的郎君了。”
庆国公府张贺,那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穆家虽看重穆英英,却因为她婚事难成,不得已只能屈就。
想着有穆家作为殷实的后盾,庆国公府又是主动求娶,同为朝中官员,总要有所忌讳。
可是,人人都羡慕的庆国公府,在穆英英眼里却跟当初的宁汉伯爵府一样,都是虎狼窝,不值得她一嫁。
“姻缘乃天定,不到最后成婚的一刻,都还有变数的可能。”肖大夫人拍了拍穆英英的手,安慰道。
穆英英报以勉强的微笑,“多谢夫人关心。”
她早已心如死灰。
“我记得,云汐的院子是这边啊?”分叉路的时候,穆英英提醒。
肖大夫人摇了摇头,“她这会儿应该在冲儿的院子里,咱们就一起过去瞧瞧吧。”
话音刚落,一道飞速的黑影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离九举着一封薄薄的信笺,面色凝重地返回肖启冲的院子,呈上了酒庄一事的原委。
楼彻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眉目森森,“国公爷,您还是亲眼看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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