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要注意人生安全。——五条悟
五条悟拎着才买的和果子抵达废弃医院门口,不料和以导弹速度媲美从帐里头飞出来的神乐撞了个满怀。
那么说可能略显温馨。
事实是神乐的铁头撞向了五条悟的胸口,并连带他飞出十米远,结结实实撞向了前方四人合抱粗的大树。树没事,五条悟觉得自己的背大概是裂开了。
先是头发,而后是肩,现在是背。短短两日不到的时间,神乐荣登五条悟伤害榜榜首。
怀里的兔子一下蹦起来,对着五条悟一顿比划。“院长!一定是院长感染了诅咒病毒!舌头那——么长!耳朵那——么尖!头唰——地一下就转过来了萨达哈鲁!啊啊啊他一定是生气了,我打碎了医院那么多玻璃踢坏了那么多门!还打晕了他好几个小弟!我会被他诅咒的!”
五条悟:……
所以这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炫耀。
五条悟起身拍去身上沾到的灰尘,同时间夏油杰收起了帐。一只新手特级咒灵,夏油杰一人也能祓除,更别提还有这些超棒的一年级新生帮忙。
“哟,辛苦了。”五条悟冲着走出医院大门的众人招了招手。
众人向前看去,只见刚才拔腿就跑的神乐此刻正心有戚戚焉地躲在五条悟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先确认了一下那位可怕的院长没有跟出来,然后哀怨中带点私仇地瞪着狗卷棘。
狗卷棘:?
下午的校园比起早上闷热不少。树上蝉鸣不断,竹筒添水,一下一下敲击着被水流冲刷光亮的石头,发出清脆响声。
夏油杰带着一年级新生与二年级一起训练。
五条悟则负责为什么都不懂的神乐讲解咒灵与咒术的存在。
神乐两臂伸直趴在桌上,面前是一只兔子形状的和果子。晶莹剔透的,但因为强烈撞击后掉在地上的缘故,掉了一只耳朵。
“呵。”神乐再次由鲜艳的色彩褪色为黑白,生无可恋地嘀咕着,“灵魂和耳朵什么的,都有了裂痕。重振银魂光荣什么的,大概是永远也等不到了。为什么要重振银魂光荣,银魂有什么光荣,银魂所有的光辉不就是我这个女主角吗,擅自把女主角扔到别的漫画里……”
碎碎念没有嘀咕完,神乐的头顶被大手拍了两下。随后五条悟的脸呈放大版凑到她眼前。
“简而言之,咒灵就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所产生的。”
所以妈妈常说,要离负面情绪的人远一点。指不定就变出大怪兽吃了你。
解释完咒灵的来源之后,便是咒灵的等级以及战斗力概括。五条悟觉得这一趴其实可以跳过,眼前的少女虽然看起来哪里都不靠谱,战斗的敏锐度却是一流的。并且还具备“欺软怕硬”的良好心理素质。
打得过拼命揍,打不过马上跑。
最后是咒术师的能力。
“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方式各有不同,主要还是看个人能力。比如杰是咒灵操术,可以将降服的咒灵收为己用。降服的方式嘛……就是化成圆球吞下。”
说到这儿,五条悟忽然想起不久前夏油杰发来的求助短信,不由弯起唇角笑了笑。
神乐将兔子形状的和果子一下扔进嘴里,鼓起一边的腮帮咀嚼。然后她举手,乖得仿佛三好学生。她指向窗外的狗卷棘,“萨达哈鲁老师!那位同学是什么能力。”
萨达哈鲁老师是什么玩意儿。这个小丫头听课听到现在究竟听了些什么东西。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狗卷同学比较特别……”
听完狗卷棘的能力后,神乐忽然精神一振从课桌上坐起身。她的精神来得太突然,吓得五条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从头到背,面对神乐他再不做好自我防护,下次遭殃的可能就是……屁股了。
那么想着,五条悟又悄悄往离神乐远一点的地方挪了五厘米。
大男人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安全。
神乐起身从窗口跳出去,目不斜视直往狗卷棘的方向跑。
五条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的一愣神,以为她要去找狗卷棘打架。身体总比大脑快一步,他追着神乐的背影准备翻窗出去。
跑到训练院中央的神乐看到一个身影,吓得浑身发怵背后一阵冷汗,于是又立马掉头按原路跑了回去。
惯性使然,刹不住车。
还在翻窗进行时的五条悟突然觉得眼皮一跳,再闪躲已经来不及。他被折返的神乐一蹦,结结实实地撞回了教室里。
好的,谁能想到这下是鼻子。
五条悟捂着鼻子坐在地上,辣乎乎的疼。为什么人小小一只,脑袋可以如此坚硬。
横扫咒术界的无下限咒术,挡不了毒药也挡不住神乐。
“啊啊啊院长!院长来了!来寻仇了!”神乐一脸绝望、惨淡、惊恐地指着窗外大喊。
什么乱七八糟的院……五条悟卡壳三秒反应过来。应该是夏油杰把方才降服的新特级咒灵放出来给学生练手用了。
至少还有个玩意儿能在关键时刻吓住神乐,不算一个糟糕的消息。五条悟揉着鼻子如是所想。
神乐并不是每天都会去咒术高专报道,偶尔在教室打盹,更多的时候还是用生命在翘课。江户的变化巨大,原先熟悉的天人集散地和高耸入云的建筑都不复存在。甚至这座城连名字都换了,现在叫东京。
另起的两座高塔,城里人介绍说一个叫东京塔,一个叫天空树。
没有真选组高调的巡逻,来往偶尔会看见白色的小轿车,上头印着police和警视厅字样;没有爆炸连天热闹非凡的攘夷志士,只有匆匆来去的成年人和嬉闹的学生。
神乐一手牵着钱钱,一手拿着伞,嘴里叼着醋昆布走在……高架上。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溜达上去的。按喇叭的按喇叭,报警的报警。
……十分钟后,神乐被警车送下了高架。
钱钱自从被神乐强行带离那间小破屋之后,屋子里没有再发生过离奇失踪案。警察连续调查近半年时间无果,残缺的尸体上没有任何指纹与作案信息,碎成块儿的身体不像是任何凶器可以做到的,更像是野兽撕咬的痕迹。流浪汉的身份也大多难以辨认,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只得作罢。
房屋原主人的女儿继承了这间商铺,正想办法低价转售。
封条与警戒线都撤走了,偶尔有胆大的流浪汉会进去过夜。有点可怕,也总好过餐风饮露的大马路。
神乐有时候去那儿一坐就是一下午。她认为,不论是阿银还是新八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一定会来这里等待、寻找同伴。
这一天也是这样。
灰青色的天空乌云密布,天上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神乐撑伞蹲坐在房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歌舞伎町处来来往往的行人。钱钱站在神乐身边,虽然不能轻举妄动但心情不错。毕竟这儿是它的诞生地,还能源源不断收集到人类的负面情绪作为滋养。
从黄昏到夜晚,从昏暗的光线到霓虹闪烁。糟糕的天气一点没有影响歌舞伎町的热闹纷纷。
商铺的现任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装扮十分精致时髦。她今天已经带了三个买家前来看铺子。
小神乐不希望铺子被这些人类拿来做生意。如果阿银来了,他们想再开万事屋的根据地都没了。但是思考了好几天都没能想出什么实际的办法。
肚子传来不雅观的“咕~”。
神乐撑伞站起身。视野变宽广后,她看到店铺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不知是刚到还是等了一会儿。他没有撑伞,原先竖起的凤梨白毛此刻柔顺的耷拉在肩头。
男人见神乐终于舍得起身,笑着招了招手,像召回自家宠物一般轻声哄。
“回家吃饭了哟。”
五条悟的声音隐在嘈杂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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