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更没有想到。
下一刻，封祈按住了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苏暖挣扎过，可他的力气太小，脑子里也是麻的，他无法抗拒这个吻。
封祈的吻技一直很好。
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封祈主导。
苏暖和他一比，就像是小呆瓜，傻乎乎地把自己弄得呼吸不过来。
加上有点自卑，当时被封祈嘲笑吻技很差，他气急了，也阴阳怪气一句：“当然比不上你那么多人给你练手。”
“练手？拜托，我跟你是初吻好吗？”
这句话让苏暖开心了很久。
“真的是初吻？”
“妈的，烦死了。”
“不能够是初吻吧，那么……厉害。”
“你是夸我，还是在套我话？苏暖，看不出来啊？你这变法子打听我的情史是吧？你放心，你是第一个。”
“……”
那时候，他们也还是有过很甜蜜的时候。
封祈再高冷，也不至于像是后来一样，冷漠倨傲，看他的眼神也只有看玩意的眼神。
可惜，那段时间太短暂了。自己和封祈认识那么多年，所有一切，总得来看，依旧只是笑话和悲剧一场。
苏暖呼吸不能，许久，直至这个吻结束。
他依旧怔怔地盯着封祈很久。眼神有茫然，有恨，有无法抗拒，有留恋，有惧怕，那么多的感情，他自己都为此迷茫。
这个男人确实很好看，好看到完全是逆天的程度，就因为太好看了，才会让人一次次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一次次执迷不悟。
可抛开这张脸呢？没心没肺，冷心冷血……
“啪——”
他抬起手，狠狠给了封祈一巴掌。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封祈愣在了原地。
他原本根本没想过要对苏暖怎么样，他只是走近他，距离突然变得很近很近，然后……他一低下头，就看见苏暖的那张脸。
他莫名觉得那张脸有些诱人，对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撩他。
他对苏暖早就有了征服欲。
自此以后，他总觉得苏暖的一切动作都是设计好的。
可明明如此，他却情不自禁地跌进了陷阱。
回过神来，他已经吻了上去。
继而对上的，只是苏暖那看似冷漠可怕，其实满带着羞怯和慌张的眼。
还有那狠狠一巴掌。
“妈的。”封祈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低声咒骂了一句。
……
“呜呜呜。”
苏暖的小区门口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盒子。
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他整个愣在了那。
犹豫很久，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很可爱的小狗。
小家伙浑身雪白，好像一个很大的雪球。
“雪球……”
苏暖心口咯噔一声，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他曾经，也养过一只这样的狗。
而眼前这只，和那只太像了。
小奶狗可怜兮兮地蹭着苏暖的手指。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也没有人要吗？”
苏暖想起了一些以前回忆。
他以前捡到过的那只狗，他很喜欢。
可最后，那只狗被封祈丢掉了。
他跑出去找了很久很久，再也找不到了。
“小狗狗，我能养你吗？”
苏暖好像在问眼前的小狗，又好像在问自己。
养狗也是有讲究的，自己没有那个条件，狗狗跟着自己也是受罪。可小奶狗可怜兮兮地抛弃在这，不管它，它大概就是死路一条吧？
苏暖最后还是不忍心。
这条狗，真的和雪球太像了。
“跟我回家吧。”
他还是带着小狗回了家。
晚上刘哥打了电话过来，接电话的时候，小狗正好因为饿了，一直叫。
“苏暖，你这边怎么还有狗叫声？你不会是养狗了吧？不是吧，你知道在老家，你奶奶现在病地很严重吗？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一直帮你看着，结果你看看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奶奶在乡下过地那么不好，你竟然在那边养狗？你这是对狗都比对自己家老人好啊！”
“不是，刘哥我……”苏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听到奶奶身体更不好了，心里比谁都担心害怕。
其实他很早就想着带奶奶一起来这边，可奶奶不肯，以前苏奶奶的身体还没那么差，也就是这一两年，所有的病一下都来了。
苏暖耐心地和刘哥解释了一下，刘哥的态度才好转：“我就说你肯定不是那种人，但是听你哥一句劝，这狗早点扔掉吧，你自己就够累了，你怎么养他的？再说了，什么猫啊狗的，说白了不就是畜生吗！对畜生犯不着那么好，这些东西养不熟的！”
苏暖并不认同这些观点。但刘哥帮了他很多忙，他也没有办法和他争执。
他便又询问了一下奶奶的情况，刘哥才告诉他：“住进急症室了，情况也很突然，就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哎，不然我刚才也不会那么激动。”
“急症室？”
“是啊，情况现在是好转了，但是要做手术，还不能在我们乡下地方，得去你们那边的大城市，我打听了一下，那个手术费加住院费可不小！”
“需要多少？”
“五十万。苏暖，这么多钱……你看看你现在能凑出来吗？手术越晚，成功率需越低……但是我也知道，这么大一笔钱。”
苏暖脑子里轰隆一声。
说实话，这个钱，他拿不出来。
他家里穷，他爸妈离婚，他爸要了他的抚养权，之后没管过他，人消失了，跟死了一样，把他扔在老家，这些年一路走来，其实并不容易。
但是他打心底觉得羞愧，因为别人都以为他跟过封祈，肯定捞了不少钱，毕竟那个人指尖随便漏一点，那也是笔大数字。可事实就是，他在那人身上一分钱多的没有。
而他自己……也实在很无能。
“苏暖，我知道这个钱数字很大，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这边我也帮你跟乡亲们凑，能凑一点是一点。”
“刘哥，谢谢你，真的……”苏暖不想哭的，可他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个人在真正无助痛苦的时候太容易情绪奔溃了，“刘哥，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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