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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可怜兮兮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听着越前南次郎“没良心啊没良心”的碎碎念和看着越前伦子阴恻恻的笑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幸灾乐祸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她恨得咬碎了后槽牙。
刚才那个大大咧咧的少女睁着海蓝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她,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
“你真的是龙马的妹妹吗?”
“难怪和龙马长得那样像。”
“你比电视上的好看多了!难怪龙马老是拉我去电影院看你的电影,害得我还以为他移情别恋了呢,原来是这样的啊。”
越前龙马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她半句话不离龙马。
越前初奈被念叨得烦了,把她的话堵回去。她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明媚得让她晃了神,“你是我的嫂子吗?”
越前龙马咳得更厉害了。
越前初奈以为她会住嘴,谁知道她只是促狭地笑了,大大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了,“是啊。”
她一惊。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茬。
少女伸出手,紫灰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微澜的光,“你好啊,龙马妹妹,我是你哥的女朋友,迹部绯月。”
女朋友?
女朋友!
哥哥的女朋友?!
越前初奈不怀好意地笑了,拖长了声音,“我什么时候有的嫂子我怎么不知道啊哥哥,真难得啊情感白痴竟然开窍了。”
“……你知道才奇怪。”
常年在外漂泊的少女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予置否。
“我是越前初奈,很不幸,是这家伙的双胞胎妹妹。别叫我龙马妹妹,叫我奈奈就好。”
“你记得咋咋呼呼大大咧咧嗓门大话又多的人是她就对了。”他默默补充道。
越前初奈忍俊不禁。
“越前龙马你说谁呢!”
“谁应就是谁。”
难得见到这样的哥哥。
越前初奈“扑哧”地笑出声来。
她记住了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和那头耀眼的紫灰色头发。
“好了,绯月。”
越前伦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却透着阴森的气息,“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初奈说。”
完了。
越前初奈哭丧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迹部绯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无视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无情地走开了。
越前龙马继续幸灾乐祸。
……
“老妈,我想死你了。”
越前初奈张来双臂,作拥抱状,却被越前伦子无情地拒绝了,她拂开她不安分的手,没好气地说,“少来这一套。”
她怏怏地垂下手。
“说吧。”
“说什么?”
越前初奈无辜地眨眨眼,拒不认错。
越前伦子怒极反笑,她凉凉地说道,“我只是想让我失联一年的无良女儿表达一下她的感想,顺便表达一下我对她滔滔不绝源源不断的思念之情。”
越前初奈干笑,迫于她强大的气场下主动认错,“……我错了,老妈。”
越前伦子痛心疾首地说道,“越前初奈,你知道每年只能从电视上看见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滋味吗?而且一年了,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回家,现在回家了都没提前告诉我们……”
她的眼眶慢慢红了。
越前初奈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似的,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来,“抱歉,妈。”
她叹了一口气,“你和龙雅,没一个省心的。”顿了顿,又道,“这次回来又要多久?”
“一个月。”
越前初奈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看见她的脸沉了下来,忙曲线救国,解释道,“不过我下个月拍新剧,在日本,可能长期留在家。”
越前伦子还是板着脸,但越前初奈明显看见她松弛下来,便松了一口气。
“喂,少女,你在外边那么多年,有没有男朋友啊?”越前南次郎见空气又凝固起来,便漫不经心地问道,“连那臭小子都有女朋友了,我看你花边新闻倒是挺多的,少女你这样可不行。”
越前初奈脸一黑,不想跟他说话。
“媒体瞎编乱造的你也相信啊,臭老头。”越前龙马却听不下去了,替她解围道。
越前初奈心花怒放,给他使了个眼色。
果真是亲哥呐。
※
她的房间还是没有变。
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积上了厚厚的尘埃,越前初奈想起越前伦子那红红的眼眶,心里戚戚然。大概是她时常打扫吧,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柔和的阳光洒到床上,浅紫色的墙纸泛着淡淡的光,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本书。
她的心蓦地一软。
越前初奈离开日本跟着安米去参加选秀的时候不过十三岁,那时的她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怯生生的对于那个陌生的国度一无所知。是安米一点一滴地教导她,在这短短三年时间里让她从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跃身为一线大腕。
这几年她忙碌得不曾停下来回家好好陪陪他们,不是在飞机上度过,便是在他国。
之前密闭训练的那一年她更是不曾打过一次电话回家,她是生是死她的家人一无所知。
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你在想什么?”
越前初奈回过神来,便看见越前龙马倚在门上,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的目光落到房间里一成不变的摆设上,云淡风轻地说道,“老妈每天都会打扫一遍。”
她语塞,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喵——”
正在愣怔时,她被一只庞然大物给扑倒了,肥硕的喜马拉雅猫笑眯眯地舔着她的脸。越前初奈也认出了它,“咯咯”地笑道,“好久不见,卡鲁宾。”
她撑起身子,抱起它,不由地拧紧了眉头,“你又胖了,卡鲁宾。”
“还不是你之前惯的,现在它越来越挑了。”
她挑眉,对于他甩锅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养它的可是你。”
越前龙马耸耸肩,转移话题,“我们学校明天有和其他学校的练习赛。”他的语气有略微的停顿,又补充道,“你好久没看我比赛了。”
越前初奈的神色有片刻的怔忪。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很久以前她和越前龙马一起学网球,他学得快,而她的运动细胞却差劲极了,是以每次她都只能坐在草地上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
那些事仿佛已经离她很久远了,但此刻却像马不停蹄的列车一样,穿梭在她的记忆里,呼啸而过。
她一顿,垂下眸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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