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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是被安米的连番轰炸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看见微蓝的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恨不得把手机给甩出去。
“喂。”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一条缝,满腹的怨气“噼里啪啦”地甩过来,“安米,你不会忘了,我还在休假中吧,扰人清梦就是你的不对了……”
安米那边格外地吵,“嗡嗡嗡”地在她耳边叫个不停。越前初奈微微蹙眉,“安米,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亲爱的,快来接驾——”
“……哈?”
她的瞌睡瞬间醒了一大半。
“我到日本了,现在在机场。”
“啊——”
她被吓醒了。
手机砸到了脸上。
……
越前初奈在人潮汹涌的机场里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安米。她涂着艳丽的大红唇,穿着招摇的长裙,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似乎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
她忽然想起安米第一次从她口中得知她的脸盲症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骄傲地扬起脸,露出纤细白皙的颈脖,“我很好认的,人群中最耀眼的就是我。”
那时越前初奈纵然嘲笑她脸皮厚比城墙,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奈。”
越前初奈出门时忘带了墨镜,但她素面朝天,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白衬衫牛仔裤,宛若一个清纯干净的邻家女孩,所以她丝毫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她看见安米袅袅婷婷地走来,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便啧啧叹道,“你这妖孽,怎么突然来日本了?”
安米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当然是想你……”
“……说人话。”
越前初奈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安米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姿态,“虽然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假期,但你听我说,奈,你的工作得提前了。”见越前初奈张了张嘴就要反驳,她立马制住了,“这是投资商的要求,我们也没办法。”
“……”
越前初奈默了一会儿,耸耸肩,“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所以我立马就飞过来跟你商量对策了。”安米带的艺人素来只有她一个,所以安米对她而言亦师亦友,“我发给你的剧本你看了没?”
越前初奈回想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剧本很好。”
“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走,我带你去见投资商。”安米说罢便要走,越前初奈有些诧异。
她斜了安米一眼,“现在?”
安米勾唇一笑,那笑容妖娆妩媚,她笃定地点点头,“对,就是现在。”
※
越前初奈站在那幢奢华的大厦门前时还在为她莫名其妙失去的假期表示深深的悼念之情,她想,她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跟着安米来到了这呢?
她扫了一眼大厦中间的字。
迹部财阀。
迹部财阀她是知道的,最有耳闻的便是它的财大气粗。只是迹部财阀向来不管娱乐这一行,是以她对于它作为投资商深感诧异。
来之前安米给她扣上了帽子,她压低了帽檐,遮住那张显眼的脸,小跑着跟上安米的脚步,小声问道,“这部戏的投资商是迹部财阀?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而且,迹部财阀什么时候管上了娱乐?他们不是最看不起这一行的吗?”
安米嫌她吵,白了她一眼,“这些年迹部财阀在各个领域几乎是垄断地位,但在娱乐这一块却匮乏得很,这并不奇怪。”
路上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越前初奈跟着安米进了电梯,嘴上却在嘟囔道,“你早说要去见投资商,我也不至于穿成这副鬼样子……”
“我觉得学生气点好,符合影片人物性格。也省得你一天到晚打扮成一副妖艳贱/货的模样。”
妖艳贱/货明明是你才对。
……
电梯里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安米和初奈,还有一名员工。
越前初奈默默把视线投到她身上,她穿着干净得一丝不苟的白色工作服,抱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巍巍颤颤地站着,看着好像是初入职场的小职员。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帮上一把时电梯开了,安米朝她示意,“走吧。”
她跨出电梯,那名员工也跟着走出电梯,她摇摇晃晃地抱着文件,踉跄了几步,文件洒落了一地。
那人慌慌张张地捡着地上的文件,脸涨得通红。
越前初奈幽幽叹了一口气,也蹲下/身子替她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捡起了她面前的文件,她的手一顿,竟望着那双手发起呆来。
她顺着那双手望去,便看见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比女孩子还要美上几分,却莫名多了几分凛冽的气质。他也看到她,神色愣怔。
越前初奈看着她蓝紫色的眼眸,宛若海妖的旋律,深邃得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深不可测。
还未等到她想起来他是谁,他兀自开口了,嘴角漾起温和的笑容,一圈又一圈,在她心底泛起涟漪。
“越前桑,日安。”
……
越前初奈却忘了。
她忘了眼前这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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