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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初奈跪坐在榻榻米上,她接过丸井文太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谢谢。没想到你们在这种偏僻的山头还能找到环境这么好的住宅。”
“弦一郎家在这边有个剑道场,因为是假期就空了下来。刚好关东大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就到这里集训来了。说起来,我们还是沾了弦一郎的光呢。”幸村精市笑吟吟地解释道。
“关东大赛?”
越前初奈放下端在手中的茶杯,眨巴眨巴眼睛,“我听哥哥提起过。他也是每天起早贪黑地去训练。”
幸村精市眸光一闪,托着下巴幽幽地开口,“越前君吗?越前君很厉害呢。”
她莞尔,“哥哥那简直是变态,小时候我总被他吊打。”
越前初奈回忆起她和越前龙马一起打网球的那段时光,她总被他欺负得无力还击,而他总会把网球拍抗在肩上,鼻孔朝天,嘲笑她“还差得远”。这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年少时光挥之不去的阴影。
切原赤也把手撑在桌上,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她,喋喋不休地发问,“nana桑也会打网球?你是越前那小子的孪生妹妹,你应该打得也不赖吧?要不要来一场?”
“叫我奈奈就好。”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到她那惨不忍睹的球技,果断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那球技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从小就是体育废柴,和哥哥那变态体能是不能比的。”
和你们就更不用说了。她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那越前桑,你要不要来看我们打网球?”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扫了切原赤也一眼,唇角一勾,露出倾倒众生的笑容,“正好,我和赤也有一场练习赛。”
“……啊?”
幸村精市莞尔一笑,反问道,“你说是吧,赤也?”
切原赤也一阵寒颤,他望着幸村精市笑眯眯的脸,最终还是在大魔王的淫/威下妥协了,结结巴巴地附和道,“是,是啊。”
……才怪。
其他人默默将怜悯的眼神投给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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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越前初奈第一次看除了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龙马外的人的比赛。她跟着立海大的少年们来到网球场,瞠目结舌地看着设施齐全的球场。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网球场。”
幸村精市已经拎着球拍站在球场上跃跃欲试了,他披着外套站在球场中央,衣袂翻飞,侧脸温润如玉。切原赤也两股战战,他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硝烟战场。
“他的表情怎么那么的……”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那么的视死如归。”
于是越前初奈在围观了整场屠/杀现场后,才恍然大悟。
什么见鬼的温润如玉,翩翩少年,统统都是骗人的。
那时越前初奈第一次看幸村精市打网球。
在此之前,他在她的脑海里是一片模糊的,她被宣判死刑的“重度脸盲症患者”,便注定了她此生无法记住任何一个人。她就像行走于茫茫的黑夜中,再也看不见白昼。
她以惬意的姿态看着幸村精市在球场上厮杀,少年从踏上球场开始便变得不一样了,昔日的温柔刹那间荡然无存,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多了几分凛冽。
越前初奈死死地盯着那件翻飞的外套,扯了扯嘴角。
“那个……”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她。
“幸村君的外套是怎么做到披在身上不掉下来的?”她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那神奇的外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睛,“这是立海大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另外九大未解之谜是?”她挑眉。
他们轻咳一声,各自抬头望天。
越前初奈不再管他们,她的所有目光都被幸村精市身上的外套给吸引去了,对于毫无悬念的比赛感到索然无味。
她许久没有看过网球比赛了,就算偶然碰见越前龙马和越前南次郎在拉练也只是匆匆一瞥便躲开了。所以她从未知道,一个人站在球场上,竟可以如此的……
熠熠生辉。
她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薄薄的茧子,那是她当初打网球时留下的,如今已结痂,渐渐找不到最初的影子了。但现在……
她摸了摸心口。
那里,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好像灰飞烟灭的曾经,又死灰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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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神清气爽地走下球场时,切原赤也已经筋疲力尽地在地上躺尸了。越前初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窜到幸村面前,将毛巾递给他,言笑晏晏,“给,毛巾。”
切原赤也坐起来捂住受伤的心口,直嚷嚷道,“不公平!部长一场下来什么事也没有,我都半死不活了,奈奈你只记得给他递毛巾!”
“给你,抚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丸井文太把毛巾扔给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越前初奈把手一摊,神情无辜极了,“谁让你没有幸村君长得好看呢。”
切原赤也,卒。
立海大少年们战战兢兢地望着被夸赞了的幸村精市,却发现他丝毫没有笑里藏刀的苗头,反而笑吟吟地摸着下巴,调侃道,“原来越前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对我另眼相看的啊。”
“那当然。”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幸村君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幸村精市笑而不语。
越前初奈话锋一转,“所以,貌美如花的幸村精市君,你愿意教我网球吗?”
他一怔,望着越前初奈熠熠生辉的眼,难得的发起呆来。再开口时,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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