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梧想了想,再一次和季均未在一起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将那年夏天,季均未没能做完的事情进行下去,在想,与其和不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不如将自己给季均未。
她也忘记自己是怎么将清水不过的话题变得浑浊起来,见到季均未的呼吸开始急促后,她大着胆子去做了很多女生都不敢主动去做的事。
第一次知道,女生的手,也会让男生觉得兴奋和释放。
之后,季均未有些害羞,表情却很满足,知梧用湿巾擦着手的时候,问他:“你是喜欢手还是喜欢别的?”
季均未傻住了,“还有什么?”
知梧忍耐着羞涩,假装一脸平静地说道:“还有嘴巴,唔,身体,这类”
像是没想过知梧会说出这样的话,又像是考虑了一会,季均未迟疑地说,“那肯定是身体”接着见到知梧转头望着他不说话,心里刹那间有些惶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那个啊”
哪个?
知梧装作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我就是问问,反正我连手也弄不好。”
季均未赶忙解释:“没有没有,也很舒服。”说完,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嘻嘻嘻,”知梧笑眯眯的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了一个主意。
你没有那个意思,我有。
这天两人在初中的巷子里吃了混沌,正在路上散着步,灯光昏黄黑暗,知梧想到了前一天漆黑的地方,季均未说的那句话,便拉着他,驱车去了一个十分狭隘的地方。
那是一片梧桐小树林,道路窄窄的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路的尽头是个小小的空地,小到只能勉强掉头,十分考验开车人的技术。
梧桐在路面的两旁往中间延伸,形成一个拱门形状,树叶三三两两的掉着,虽然不是茂密的季节,但已经足够遮住夜晚的天空,看不见星空,却有微弱的灯光从两边树缝里散落进来,天色很暗,伸出手也不甚明显,漆黑的很特别。
也或许是,在她的记忆里才特别。
季均未停好车后,知梧让他去后排落了座,但是自己却犹豫了一阵,心里做了斗争后,她光着脚,从主副驾中间爬了过去,纠结了一会捂住季均未的眼睛,又按住他的手,如同那年夏天在他家沙发一般的动作,季均未顺从又茫然地等待着知梧的审判,只是他没想到,
知梧把他给办了!
对的,知梧主动交待,把他给办了。
双方还都不是那么愉悦。
知梧除了疼,疼到几次想放弃,想想季均未的话,又咬牙坚持。
可季均未还是想好好的帮知梧整理,知梧拒绝了,因为害臊,于是她自己清洁的过程中,忽然惊呼:“你快来,我流血了!”
季均未额头还有薄汗,连忙跑到知梧身边,看过后,十分老道,又淡定的安慰道,“没事,没事,可能是你姿势不对。”
行吧,反正,你比我有经验,知梧想。
可她除了血迹之外,空气里还有一股不是太好闻的味道,夹杂着血腥气,季均未疑惑道:“不是我的味道,应该是你的。”
行吧,反正你确实比我有经验,知梧想。
知梧扒着季均未的肩头看了看,见只是有些红痕,这才放心。
她怕留下痕迹,季均未回去会麻烦。
夜晚的风声像是知道知梧的心思,沙沙作响的嘲笑她。
回家的知梧想了想,隐隐觉得不对,她印象里,和蔡阳也算是经历过这事的啊,怎么感觉和季均未时却完全不同呢?还是姨妈造访来了可是也不对啊,姨妈过去好几天了呀?由于太黑暗,她也不知道擦出来的是什么,只让季均未看了一眼就丢掉了,她上网查了查,内心有个不确定的想法,这样想着,她偷偷去了天台,打电话给唐美萍,关于这方面,唐美萍是个专家。
即便是深夜,唐美萍还是忍着睡意听知梧描述了半天,颇觉无聊又不耐烦的说:“你朋友是傻x吗她明显就是个’厨子‘啊,怎么可能第一次没有疼痛感?再说了,老娘不是‘厨子’好多年了,你t在拿这种问题羞辱我吗?这个年代居然还有‘厨子’,真是要笑死我了”
知梧已经没什么心思,听她唧唧歪歪了,她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季均未,也许季均未不会在乎,可是对于知梧来说,她很开心,时隔多年以后,自己依旧是季均未的。
没变过。
看了看时间,太晚了,知梧带着满脸的笑意沉睡,早早醒来的时候,她将这件事告诉季均未,季均未兴奋又难以置信,回复道:
“我也喜欢你,紧紧,包裹我的感觉。”
即使此时此刻,知梧没有从那个疼痛里感受到什么愉悦,但她心里很满足,偷偷将这句话收进了收藏夹。
这是季均未和她第一次真正的彼此靠近,关于身体更舒服这件事。
知梧想。
人的欲望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不经意的打开释放出欲望,贪婪,嫉妒,痛苦等一切深藏的阴暗面,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沉沦。
季均未隔了一天后,下班很晚,还是很想见见知梧,可能刚在一起的时候,朝也思暮也想吧。
知梧看到他的消息,迅速下楼,慌乱中拖鞋还穿错了一只,直到陪季均未吃面的时候才发现,季均未果然哈哈大笑,她又羞又臊,恨不能捂住季均未的眼睛。
等到季均未吃过面,看了一下时间,不是很晚,知梧想了想,去超市买了袋瓜子,两人决定找个地方嗑嗑瓜子,充满野趣却又很闲适,想了半天,自家的小区楼下有长凳可以坐,季均未载着知梧,便去了知梧家的小区,两人闲情惬意的磕着瓜子,知梧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拉着季均未,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见季均未看着电瓶车,知梧摆摆手,安抚他,“不会很远的哦,放心。”
两人将电瓶车停在原地便离去。
林晓灵又和知玉吵架,一个人回了娘家,知玉在家闷头大睡,知梧妈妈也去了外婆家,知梧牵着季均未走到了后门口,她没带钥匙,示意季均未在前门等他,准备从后门的窗户偷摸爬进去,明明已经很轻手轻脚,睡梦中的知玉还是被吵醒了,“谁?”
知梧硬着头皮,“我,回来拿东西,明天要用。”解释了一声。
知玉听到了知梧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又躺下来了,只嘟囔着,“这么着急啊。”
知梧嗯了一声没在言语,轻手轻脚的穿过客厅去楼梯道给季均未开门,“嘘,”知梧比划着,窃窃私语:“带你看星星。”
季均未蹑手蹑脚,十分紧张,深怕知玉突然起来,然后发现他,进了知梧的房间长长的吁了口气,“哪里有星星啊?”季均未疑惑。
知梧没着急看星星,倒是给季均未看了以前的照片,那年季均未送的戒指,知梧拿到的第一天,就拍了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标注了时间。
季均未无奈,“你把贵的东西扔了,留了这么个玩意。”
是啊,可是当时真的很生气,知梧现在想想也还是不高兴,“你听我的话,去谈对象,那你倒是谈谈就好了,你一口气谈到结婚,我每次去找你,你都会把她带着,要么就是说起她,我就算有什么话想说出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季均未抱着知梧,安慰着,“我不知道的,我其实就想气气你。”
唉,是啊,两个幼稚鬼,心意全靠猜。
知梧让季均未横躺着,嘱咐道:“你竖着躺,舒服点的。”
知梧把灯关掉后,她也顺势压着季均未的胳膊,指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说,“你看,是不是好多星星?”
季均未连连点头,惊叹:“你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知梧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爸就说我这房间晚上关灯太亮了睡不着。”
为什么会在天花板上贴星星呢?季均未果然不记得了。
季均未第一次送知梧回家的时候,他跟着知梧进了铁门,厂房宿舍坐落在比较空旷的地界,他和知梧一起走着,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他说:“哇,你家这边可以看到星星哎,好漂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看星星就好了,肯定好舒服。”
这件事却一直没能实现。
知梧搬了新家,第一件事就是在卧室的屋顶贴了好多夜光星星,她想,一定要让季均未和她一起躺下看一次星星,而且季均未也没注意到黄绿色的星星旁的蓝色星星,勾勒出的,是他的姓。
知梧没说,这些属于她自己的小秘密,她不想让季均未对她的感情像是弥补。
看了一会星星,知梧的坏心思蠢蠢欲动,她想到前天那个不甚快乐的体验,想让季均未快乐一点,便摸黑兜兜她,刚开始季均未有些抗拒,推脱道:“别”复又解释,“万一你哥醒来”
知梧听罢言之有理,赤脚跳下床悄悄将门锁住,复又快速的跳上去,像是怕季均未会反悔,迅速让他无法反应。
也许是不适配,也许是太生涩。
尽管知梧除了痛,脑海里没有别的想法,但季均未似乎是慢慢觉得有些快感,只不过因着知梧不甚熟练,甚至有些生涩,也明白知梧在忍着疼痛,他有些担心,又意犹未尽,舍不得让知梧停下,半晌,只见季均未紧紧的闭合着嘴唇,身体像释放一般抖动,嘴里发出一股闷哼。
知梧知道,季均未应当是满足的。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在车里那股混杂的味道,没有那股子腥气,知梧想,那唐美萍说的应该是真的吧,我这算是真正的和季均未在一起了吗?
不需要别的,不需要以后,这样在一起也很好。
一时间甜蜜涌上心头。
潘多拉就潘多拉吧,至少当下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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