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友转头对盒子和朱萧说:“你俩先等我一下,我去找他拿个东西,一会我们再汇合!”
她确实要找他拿个东西,是心。在她看到《她》的时候,心就一溜烟地飞到周琛那去了,如果再见不到他,她会窒息的。
“你说的那天就是这一天吧?”盒子谄媚地笑着,食指和中指交替地敲着那副艳阳的画框。这张画可害人不浅,害她那顿狗粮两天都没消化完。
“恩!”祝小友笑着点头。
朱萧看着一脸幸福的祝小友有点舍不得,但更多的还是祝福。兄弟还是那个兄弟,现在只是多了个朋友,仿佛这对他是最好的结局,“去吧,回来请你们两个吃饭,周琛应该要和同学们去聚餐,怕顾不上你。”
祝小友走出展厅,给周琛发微信问他在哪儿,是否在忙,可是许久都没等到回答。
不管了,试着找找,先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周琛大四这一年专业课不怎么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着毕业创作和实习,他倒不用找实习,画室给他出了工作证明,所以他来学校的机会很少,她更是没来过。
她在路上随便找了个同学询问09级油画系的教室怎么走,要找人。
“09级油画系的所有班级应该都不在教室,他们现在应该在北院拍毕业照呢,正好我也要去北院,我可以带你一起去。”这位同学眼见漂亮的祝小友,突然变得很热心。
“那太好了,谢谢啦!”
“来找?”
“男朋友。”祝小友直接挑明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闲聊。
“哦”本来还想攀谈的男同学突然间安静了许多。
祝小友被带到北院后,先是看到了零星几个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询问过后,得知了周琛班级拍照的位置。
突然,她心跳加快,像是心灵感应,两颗心脏连接上了信号一样,没走几步就望到了周琛的背影,同时也收起了笑脸。因为周琛对面的郑汐若在笑,当郑汐若看到她后,笑得更开心了。她站的有点远,听不清他们两个在聊什么能让他的前女友笑得那么开心。
她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她又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微信回复,‘信号’断了。她想收回她刚才近乎疯狂的证明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想法。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到了她,他笑着跑向她。
他跑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到这多久了?看到我和她站在一起,别误会啊,她过来找我拍照,我拒绝了。”
“她被拒绝,还笑得那么开心?”
“她骄傲惯了,哪会哭着向大家证明被我拒绝了,为了体面罢了。”
体面?其实祝小友一点儿都不想体面,刚才她真的有一丝冲动,要跑过去撕烂郑汐若那得意的嘴脸,再用浑身力气把周琛摔个粉碎。还好,过过意淫的瘾不犯法。
“忙着跟前女友叙旧,信息都不回了?”
周琛拿出手机,像祝小友演示他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以开机了。
因为周琛不仅专业能力抗打,而且长的还一副妖孽相,即使他不经常在学校,也不耽误那么多的女同学,学妹和学姐们对他的惦记,所以班级有几个男同学、学校干部联合起来故意逗弄他,要拿他手机拍下所有对他有爱意的女生,还不管他愿不愿意,强迫他和全系所有人单独合影,势必要他要记住他们这个系的每一位同学,不妄这帮男同学对他的‘恨意’。
听完周琛的解释,祝小友的心是原谅他了,但表情有它自己的脾气,她瞥了他一眼,装没听见。
“不吃醋了好不好?都怪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在哪儿,你早点出现在我身边,她就不能来找我合影了。”
“我不在,你自己就不能注意一下个人作风问题吗?你再这样,我也有前男友的。”
“不带扬沙子的!”一提到前男友,周琛急了,认怂,“芭比,我们不互相吃醋了好不好?”
“我没吃你醋!”
“是!你没吃醋。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生气来着,是你的毕业创作救了你。”生气比吃醋好听点儿,吃醋显得她多爱他似的,不检点的贱男人。
“喜欢吗?”
“一般吧。”
周琛一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知道她什么时候说的是反话,什么时候是真心话。得到心仪的人赞赏,周琛有点得意,准备等撤展了他就把它们挂在他们的卧室墙上。
今日晴空万里,蓝天白云,所谓艳阳,可能就是他怀里的她吧。他拥着她,低头吻了她一下,这还是他这大学四年来,第一次在校园里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他之前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被别人看到,但现在,他想让所有人看到,他怀里的这个女孩是他的,他盖过章了,不容她那个前男友和别的男人半点觊觎。
用嘴巴盖过章之后,他拉着他的祝小友回南院找朱萧和盒子。
刚走两步,祝小友回过头,笑着看向从刚才一直留在原地的郑汐若,只一眼,就又转回头,继续和周琛十指紧扣的往前走。
郑汐若把祝小友刚才的笑脸看在眼里,恨得牙痒痒。祝小友的笑杀伤力太大,和自己之前的假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祝小友笑得像她是全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消无声息的告诉自己,她的幸福是从自己身上一块块挖走的。幸福被抽走,骄傲的自己没了灵魂,只能血淋淋地在站原地,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背影。
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特别爱笑,郑汐若还记得她上次在流浪者酒吧临走前,在不该笑的场合,她笑得自己像个笑话。郑汐若在心里咒她一会儿路过南院和北院必经的天桥时摔下去,最好摔死。如果摔不死,自己也有办法让她笑不出来。
郑汐若现在只恨祝小友,可周琛这个人她怎么也舍不得恨。她攥紧刚才准备和周琛拍照的手机,她想打个电话,可是打之前,她又想到手机里满是她和周琛的合照。她又翻阅了一下两人的照片,每看一张照片,她给她父亲的私助打电话的冲动就散了一些,直至最后她放弃了那通电话。如果周琛知道是自己加害祝小友,他会恨自己吧?
这边的朱萧和盒子观赏完各个系的毕业创作后,边开玩笑边往外走,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盒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很是羡慕。那两个人正在上演着爱情里最美好的样子,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大学校园里,他看着她,她望着他,他满眼是她,她满心是他,他们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此刻的盒子觉得没有什么能比那对恋人更幸福了。
让人郁闷的是她的良人在哪儿呢?
“走啊,愣什么神!”朱萧走着走着,发现原本走在身边的盒子不见了,他回头看到盒子傻傻地看着周琛和祝小友,而且看盒子的表情,他刚才对那副作品品评的后半段应该是白说了。
盒子被朱萧这么一提醒,突然回过神。今天阳光好足,光线打在朱萧身上,像上了一层滤镜,说不清是什么滤镜,反正他从头到脚都变得特别顺眼,还有点儿让人脸红!她不禁想到了周琛上次说要把他介绍给自己,怎么没下文了呢?
“没什么,走吧。”盒子的语气莫名地比平时低了八度。
“嗨,叫你来是有目的的。”周琛拉着祝小友走到朱萧跟前,拍肩膀是他们男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看你秀恩爱,气我?”朱萧开玩笑。
“呵。一会儿你先带着盒子去‘笙豪’吧,你们俩在那等我们两个一会儿,我们班在那聚餐,聚餐的时候我没办法陪她,我跟同学呆一会儿就出来找你们,正好我就有借口早出来了,要不然我得跟着他们玩到半夜。”
周琛这大学四年在学校呆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年,所以跟同学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多深,都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毕业聚餐的流程基本上都是先去吃饭,喝的差不多了之后,再转场去唱k,体力好的兴许凌晨再转个场,他不太喜欢这种些合,本就没有多大交情,更是不想参与其中逢场作戏。并不是他有多清高,而是他务实,没有社会背景的他明天早上还要上班,他还要努力,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周琛和他们三个人边说边走,很是惬意。这四个人第一次这么共频地闲下来,他们聊了很多,聊了他们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聊了周琛和朱萧刚开始时是怎么互相看不上,而后又怎么变成好兄弟的,他们又聊了各自大学期间发生的逗逼事件。
他们有说有笑地观摩了整个院校的每个角落,有很多地方周琛自己都未曾去过。晌午的阳光打在他们四人身上,从他们的身后看,是一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美好画面。
四人聊得正开心时,周琛接到同学的电话,同学抱怨他没拍完集体照就消失了,一会聚餐的时候要罚他酒,同学还说所有同学都拍完照了,把租的学士服都放到教室了,因为等了周琛很久,也没等到他,他们就先去笙豪等他了,所以再罚他把同学们的学士服都一起还回去。
周琛笑着应了。
周琛对朱萧说:“你和盒子先去笙豪等我们两个吧!”
朱萧:“小友还跟你一起走吗?我直接带着她们两个去就好了。”
“我的人我自己送,她坐不惯别人的车!”周琛赤|果果秀恩爱。
“我c!盒子,咱俩走!哥带你远离贱人。”
随后,盒子很默契地也送了一记白眼给周琛。而祝小友却满眼的爱意看着周琛,拉着他的手跟他走去教室取学士服,再还回去。
他们两个到了教室后,祝小友就扬起脖子寻视周琛的座位,她好奇他之前经常在哪个角落画画?
周琛看出她的意思,拉着她往自己的座位走。不料,祝小友撒开他的手,把他留在讲台旁,自己顺着他指引的目光走了过去。
她坐在他的座位上抬头冲他笑,“老师,该上课了。”
祝小友想感同身受一下他在这儿上课时候的状态,和氛围。
周琛的教室很大,当周围都很安静,只剩他们两个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能听到回音,他问:“上什么课?”
“当然是油画课,我现在是周琛,你是老师!让我体验一下你是怎么上课的,快点!”
周琛看着她,笑了笑,很是配合地走到讲台上,开始了他的油画专业课,“油画作为一种艺术语言,它受明暗、色彩、线条、构图、造型等因素影响,所以作画时的表现手法和技巧很重要,”
周琛blablabla象征性地讲了五六分钟的课程,最后讲到应该因材施教的时候,叫住了坐在讲台下正在认真听课的‘周琛’:“周琛,你过来一下,我教你一些画油画时能用到的表现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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