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太兴奋,许亦洛睡的晚,起的晚,不出所料,他迟到了。
学校门口还站着记名字的检查员,许亦洛原本是想正大光明的进教室,但又一想,他这个月已经给班里扣了五六次分了,这次也是还扣,刘洋会不会骂他,然后殃及无辜?
他往校门口跑的脚停了下来,往旁边的小道拐去,那边好像有个狗洞可以钻进去。
许亦洛气喘吁吁的跑到那一看,顿时傻眼了,狗洞被埋了,墙又太高,他不会翻……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从没做过翻墙这种会被刘洋骂死的事。
许亦洛最后是把狗洞的土给扒了出来才钻进去的。
好不容易才进教室,一进去就看到他同桌在认真上早读,他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一声怒吼打断:“许亦洛!自己看看几点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啊!能不能学学你同桌,人家新来的都没迟到,甚至还早到了,你再看看自己!”初步判断这声怒吼是刘洋。
许亦洛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道:“知道了,老师,下次不会了。”刘洋听到这更是怒上加怒:“你还想有下次?滚出去站外面读去。”
许亦洛很无奈。
里面读了多久,他站了多久。
终于,里面的读书声停了下来,刘洋的声音传了出来:“许亦洛,滚进来站位置上。”
许亦洛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经过时清时还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刘洋总结早读情况时点了他四次名,待她走后,整班哄堂大笑。
笑的点是许亦洛满身土。
许亦洛怏怏不乐的趴在桌子上瞅他同桌,随后说:“时清,你怎么就不会迟到呢?难道早上不困吗?”时清停下写字的手,往旁边看去,回答道:“早睡早起。”
坐在后面的李益戳了戳许亦洛的后背,许亦洛不理,他则戳的更起劲,许亦洛不耐烦的转过了头:“有屁快放。”李益委屈了:“那啥,许亦洛下节打球不?”下节是他什么也听不懂的数学,他也不想听,随即便答应了。
时清听到他答应微微皱了下眉,他这么不重视学习吗…
他想劝许亦洛,但不知出于什么身份去劝同桌吗?算了吧,他没什么资格,随他去吧。
许亦洛起身走又折返回来,他用手撑在时清桌子边缘,摆了摆手里的手机,“时清时清,昨天忘说了,记得加我微信哈,微信账号是‘许亦洛很帅’缩写。”时清想笑,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有趣,他不想看着许亦洛堕落。
他小心翼翼的向许亦洛提着意见:“许亦洛,要不你你别去了!不会的我给你补。”声音中和,不大不小,整班却都听了个清楚。
许亦洛:“……”
他愣了愣“时清,你不想我去吗?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嗯,不想你去。”许亦洛百分百听他的,立马回道:“好,不去了,听时清的。”
说完后他又冲李益怒了努嘴。李益哀怨道:“许亦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快滚。”许亦洛不耐烦道。
许亦洛不去,李益也不敢去,他就怕这孙子又把他供出来。
数学课上许亦洛无聊的要命,干脆头一趴,直接睡着了,时清见数学老师齐和一步步往这边走过来,有些纳闷,他不在台上讲课,来最后一排是有什么事吗?是他还是他同桌犯错了?
偏头一看,实锤了,他同桌正趴着头睡得很香。
……
“时什么,下课叫许亦洛到办公室。”说完就把手上的书扔在许亦洛脑袋上。
被砸醒的许亦洛懵了会儿,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时清一眼,完全无视他眼中的暗示:老师在你旁边。
“诶,下课了吗?”
齐和没管他,直接回了讲台上。
下节是体育课,许亦洛此刻应该在打球的,现在只能在办公室挨训。
刘洋和数学老师一唱一和的骂着他们。
时清应该是没错的,但他自己认为是他没叫醒许亦洛,也有他的一部分错。
真不愧是教英语和数学的夫妻啊,教数学的骂人骂出公式,教英语的用洋语骂,稀罕。
挨骂更多的显然是许亦洛,“时清,这件事呢,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许亦洛上课睡觉,不是你,不用这么愧疚。”时清认为这也不完全是许亦洛的错,出言辩解:“是他课上睡觉,但我身为同桌没叫他也是一大过错。”
……时清真是诚实的好孩子,这一步是他许亦洛败了。
刘洋听到这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许亦洛,我跟你们数学老师考虑了下还是想把你们调开。”她得考虑时清的学习和许亦洛的课上表现。
时清慌了,他不想看到这种结果许亦洛急的喊了起来:“老师,我想和学霸做同桌。”刘洋冷笑道:“给我带着时清上课玩?你想有什么用?”
“我会纠正他的行为,不要调座位行吗?”时清脱口而出。
刘洋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希望如此吧,许亦洛这孩子不坏,只是太放纵,希望时清能约束住他吧。
许亦洛飘飘然的走出了办公室,时清不想跟他分开,时清是不是喜欢他~
体育课上,许亦洛跟李益在篮球场上打球,观众台上传来一阵阵女生的惊叫,时清隐约听到几个女生在讨论许亦洛,其中一个女生冲另一个女生说:“许亦洛好帅,说他校草都不为过。”许亦洛这么受欢迎啊,人缘真好。
十月已入秋,太阳的余热使许亦洛脱了上衣扔在了一旁,时清微眯了下眼,他数了数,一共六块。
许亦洛的这种行为惹的其他女生惊叫起来,时清红着脸把目光撇开,这感觉让他发疯,他们都是男的,他怎么会不好意思?
校花顾缪识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亦洛,听见几个女生在谈许亦洛,冷哼出声:“别想了,许亦洛迟早栽在姐手里。”
她坐得离时清有些距离,因此时清没听到。
时清撇开了目光,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瞄他,少年在阳光下跃起扣篮,很美,像幅画一样。时清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去形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light
〔光〕
xuyiluoisalittlesun,illunatinghis17years
〔许亦洛是小太阳,照亮了他的17年。〕
他活了17年,没有人待他这么好过。他们明明才认识两天,许亦洛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在时清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留下一个对他苛刻的保姆照顾他,他们每个月会打一笔钱到保姆账户上,可惜保姆贪财,一分没有给他,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被保姆孙子堂而皇之的住进去。他该感谢保姆,好歹给了他口饭吃。
这么多年,学费是自己端盘子挣得,生活费是保姆孙子赏的。
哪一次他没有跪下来求他?他只是想脱离掌控,他过得生不如死,实在不公,保姆孙子那个油腻的胖子还总在他身上揩油,恶心,太恶心。
是许亦洛,是许亦洛照亮了他的十七年,他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很好很好。
他该庆幸,他向父亲提了转学,父亲问他为什么?可笑,他是要说他们认为的好保姆来学校污蔑他,被同学听到说他同性恋吗?他不能,说了的话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他受不了那满天的谩骂。
他该忍受,他迟早有一天会逃离魔掌,在很小的时候时清就懂得这个道理,他拼命学习是为了逃离,别无他法。
在17岁那年,时清遇见了愿意对他好一辈子的人,是许亦洛。
十七年里他没父母的悉心培养,只有无尽的谩骂侮辱,“你好”这个词汇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听见过了,他懦弱可欺,之前学校的人都是欺凌者。
起绰号,泼脏水,往饭里放虫子,水里倒墨水,他忘不了,他更忘不了那个人的恶心要求,那个人让他辍学跟他上床,恶心。
时清觉得恶心,那个男人做的事也是出格,这两年因骚扰女性被捕,他也逃过了那个男人的骚扰,可保姆认为是他害了她孙子,时不时的去学校闹,迫不得已时清只能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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