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东边的一个小镇上,这里依旧是平平常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这个镇子太小了,小到稍微有些动静有要拿来议论一番。前些个月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长得不错,身手也不错。
听说家里是走镖的,家里人接了一个不得了的镖被灭了门,她因为那时不在家,才幸运得救。现在走投无路才来了这里。
后面大家就没有再议论了,这个人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个特点,就像一块甘蔗越嚼越没有味道。
江叶就是这个姑娘,她找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风景不错,适合埋她。
坑,寿衣,棺材她都准备好了。
至于血煞阁的人会不会很快找到她,她也不太在意了。血煞阁的人有心要早,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
她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了,爱咋地咋地吧。
江叶脱下了那一身黑衣,换上了她曾经瞧了几眼最后都没有买的华服。买了一堆的胭脂水粉,一堆的零食和果酒。
她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的日常生活也很简单,钓钓鱼,养养花,看看话本,做做菜,晒晒太阳,偶尔去茶楼里面听听小曲。
她的院子还是搬来了一棵梧桐树,这棵树没有郦城的那样大,但是她一个人乘凉用还是挺好的。
这一天倒是有点不一样了,她的院子来了一个媒婆。
一弯细粗不平的高挑眉,满脸的褶皱一笑像极了一朵菊花,一颗大大的媒婆痣挂在嘴边,穿的倒是喜庆,虽然长得丑了点,肥胖的身材倒是让她看着憨厚可亲。一看就知道是媒婆了。
来者即是客,江叶给她倒了杯茶。
媒婆也不急着喝茶,将茶放在一旁,和江叶聊了聊家常,眼看气氛到了,才转向正题:“姑娘看着年纪不小了,可有婚配打算?”
“这事我也不瞒着蔡婆婆,婆婆也知我这个年龄还没有嫁,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江叶幽幽的喝口茶,难得有人来找她聊天。她为了生前不拖累他人,并没有特地去和邻里乡亲交好。
“婆婆可知为何我来到凉镇以后就买了一副棺材?”江叶语调缓缓,细细听来还有点让人后背发凉。
“那不是给令堂令尊的吗?”媒婆想着现在是十一月天了,是有点凉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给我的……”
随着江叶这一声叹息,媒婆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她脸上沾着的媒婆痣,掉进了茶杯里。
媒婆前脚走,后脚镇上的人都不知道了江叶没几天可活了。江叶这块甘蔗,嚼着嚼着又有了回甜。
于是乎,江叶平静的生活在媒婆这一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生起涟漪了。
这一天除夕夜,距离江叶中毒身亡还有三个月。
江叶贴上对联,一早就起来放了鞭炮。这是江叶脱离组织的第一个春节,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春节,仪式感自然是不能少的。
江叶画着美丽喜庆的妆容和华服,顶着镇上的人同情的目光。江叶看了热热闹闹的舞狮表演,买了一个花灯回家。
家里的桌子上排满了各种各样的零嘴儿,都用精美的盘子装着。江叶又去做了守夜饭,做了一桌的菜。
等她真正静下来,耳边传来嬉笑的童语声,人们的贺喜声。而她只有一个人,她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好像有点孤独了……
不知道萧公子怎么样了?她还想和他一起结婚生子来着,现在就算怀上呢,也得是一尸两命。
孩子,是呀,她两辈子就谈过一个恋爱,还是早恋,两个人也就牵了个手。后来发现这个人是个海王,然后就分手了,再然后,没有再然后了。
还有那师徒三人,她不在之后估计也不会有人给她们割草。过个几年坟头草都有几个江叶这么高了。
还有她的钱太多了,到死的那天都花不完。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江叶在这边嘤嘤嘤,房顶突然一阵阵踩踏声,瓦片上的灰承受不住,开始掉灰,掉到了江叶精心准备的年夜饭上,美味可口的点心上,江叶美丽动人的脸上。
真是忍无可忍!以前都是她踩别人屋顶,她还没有被别人踩过!
她正要出门给楼上几个一点教训。
“你们把主上带到哪里去了!若不说我要你小命!”
江叶还没有放凉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地球果然是圆的,在这个小破镇也能遇上之前在血煞阁要赵熙煜消息的老者。
“无可奉告。”
我擦,这还真是顶顶的巧合,居然是血煞阁李悲!
屋顶摇摇晃晃,他们两个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架势,烤鸡上都已经蒙了一层灰了。
江叶手顶小凳子,用来挡灰。面无表情的给上面这两人记时。
一块瓦片承受了它不应该承受的压力,直接掉了下来,直接往江叶头上砸,江叶往旁边坐了坐,躲开了这个天降横祸。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随着一块有一块的瓦片掉落,江叶面无表情的想着。
扑通,江叶的屋顶直接破了一个洞。一把剑直接刷的一下立在了江叶面前。
就在这时,江叶小课堂上课了,她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无助惶恐的小眼睛的深处是咬牙切齿。
跟着瓦片掉下来还有李悲,我擦,你大爷不愧是你大爷。
李悲半死不活的咳出一大口血,老者贺微兆一脚踢在李悲心口上,李悲又又又吐血了。
于是他们两个就开始了无视大活人江叶的操作。
“应当在你们血煞阁,告诉我哪个位置,我让你死的轻松点。”贺微兆也不废话,直接废了李悲一只手。
配合他们表演的江·背景板·叶捂着嘴,哭的更加卖力了,到哪里找到比她还敬业的群演。
冷汗从李悲额上流出,但他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死亡的降临。
贺微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却也阻止不了。李悲服毒自尽了。
“哼!”贺微兆冷哼一声,搜了一下李悲的身,什么也没有找到,于是又在李悲身上泄愤似的捅了几个洞,看着江·背景板·叶一眼,就离开了。
等到贺微兆走远了,江叶才动身走到李悲的面前。
李悲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江叶直接把他的鞋脱了,露出他的臭脚丫子,那味很正宗。
别人不知道,可是江叶小时候遇见过他,他们两个不在同一批,所以没有成为过对手。
那时江叶为了躲谢忻蕤,藏在了角落里,一群瓜生蛋子根本没有发现她,于是她瞧见李悲把票子藏进了鞋底。
把鞋底拆了,便看见了一封信。
李悲果然是来抓她的,只是倒霉被贺微兆给缠上了。还有这个主上又是谁?
江叶将书里的反派来回想了个遍,莫不是赵靖耀?他被血煞阁的人抓了?这个剧情真是歪到天边去了。
这么想想她可是穿越女也,这么早就死了,会不会太亏了?好歹也让她嫁人生子,享受天伦之乐,活到寿终正寝呀!
第二天一早,趁着镇民们没有醒,江叶把自己的坑让给了李悲,他们也算同僚一场了。
她打算向男主赵熙煜坦白,但她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跑到男主府门口,估计会被他抓到地牢,严刑拷打。
她得回血煞阁拿点东西,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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