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弹幕里，刷了满屏的问号。
【刚特意退出去确认了一下是不是y神的直播间/惊恐】
【y神这是在跟队友撒娇？爷青结。难道他不应该说：换位置，我c，懂？】
【是哪个中路玩辅助还能虐我老公的？三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我依稀的回忆里好像真有这么一个人，但这名字我不敢说，主要是怕引战。】
【前面的别走，是谁！我好好奇！】
……
言也丝毫没理已经炸锅的弹幕，还在压低了嗓音问林娓娓：“嗯？换不换？”
声音像是带着蛊，在林娓娓的耳膜上震颤着，让人生不出抗拒。
【离盏：……】
【离盏：你要什么辅助？】
“都可以。”言也轻笑，选了个女警，“不是娜美就行。”
真是个记仇精。
林娓娓嘀咕着，最终选了锤石，白搭不出错，又能克制对面的炸弹人加泰坦。
其实她单排的时候很少打辅助，因为下路双人组吃配合，平时和路人打很难有那种默契。
而且玩辅助不能杀人，挺无聊的。
进游戏后，言也买完装备边往下路走边逗她，“锤石，这把我要是被抓，你记得要闪现给我挡技能啊。”
言也你能不能闭嘴？
林娓娓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
言也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杀气，他怕被水友们发现，故意没往右边看，只是舔了舔唇不由自主地笑。
【草草草y神今天怎么回事？小甜豆附体？开播到现在一直笑！】
【老公你别笑的时候还发出这种性感的声音好吗？我扛不住。】
【我怎么觉得ye和这个离盏说话这么宠溺？草！不对劲！】
【离盏不会是vv吧？娜美，闪现挡技能，不就是之前水友赛时她的操作吗？】
【别做梦了，她凭啥和言也双排？听说她都停播好多天了，估计是犯什么事被斗猫封杀了吧哈哈哈！】
【有病？人家三次元不能有事？她早在微博请假了好吗？嘴巴积点德，傻逼！】
……
关了弹幕助手的言也显然没看到这些，尽管他平时很少打ad位，但这个号段位还在大师，秀一下也没多大问题。
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钩子命中率百分之一百的林娓娓。
5分钟，锤石钩中对面炸弹人，女警拿下一血。
7分30秒，对方5级皇子来抓下，被锤石钩中，送女警一波双杀。
9分钟，双方在小龙那打了一波团战，锤石钩中对面瑞兹完美开团，女警拿下三杀。
言也看着自己身上的六个人头，忍不住笑，“这些人怎么回事，老往你钩子上撞？”
【离盏（锁魂典狱长）：放屁！那是我钩得准好吗！】
其他三个队友看到这句话，疯狂给下路抠赞。
谁不喜欢带飞的爸爸呢？
林娓娓看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绷着小脸不再理言也。
两人从下午一直双排到了晚上，足足打了八个小时的全胜局。
【这个离盏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们看到他刚才那波薇古丝的操作了吗？草草草帅呆了我立马剪成视频投稿到峡谷年度精彩击杀集锦！】
【是gal的新中单对不对！是不是被我猜到了！y神快回答我！】
【配合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像是新人，是不是在一起练很久了？】
【这个人真的蛮强，保佑是gal的新中单！】
【就冲y神这个宠溺样和嘴角没停下来的笑，这个中野真的磕死我了！/害羞】
……
弹幕滚得飞快，言也微笑：“嗯，新中单的事大家关注官博就行，我这边暂时不能透露。今天先播到这，下啦，拜拜。”
直到他关闭了摄像头和麦克风，林娓娓才舒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累了吗？”言也问。
林娓娓点点头。
言也：“在这等我会儿。”
于是林娓娓又看起了今天的对战数据。
几分钟后。
言也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到了林娓娓手边。
他俯身，离林娓娓很近。
“喝完了早点睡。”言也歪了歪头，认真地看向女孩。
他的睫毛很长，说话的时候一颤一颤的，下颌线清晰流畅。
林娓娓甚至还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夹杂着柠檬味儿的木质香。
她下意识往后轻轻一靠，拉开距离，抬眸看他。
“谢谢v神带我上分，今天辛苦了。”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少年站直了身体，漆黑的双瞳里像是藏着明亮的星。
—
小雪过后，上海才算真正进入了冬天，又连绵地下了几场冬雨，气温骤降，阴冷湿寒。
下午，gal和约了一场训练赛，以2：0的战绩结束了对局。
第二把林娓娓拿到了她擅长的沙皇，carry全场。
训练赛结束后，宁亦将林娓娓单独叫到了会议室，将一份正式合同递给了她。
林娓娓低头看了看，发现原本只签了一个赛季的短期合同变成了两个赛季，延长至整整一年，就连底薪和直播的分成也比之前抬高了许多。
宁亦说：“这是管理层最终的考量，这么好的选手，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
“谢谢您，教练。”林娓娓仔细看了一遍，低头认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用谢我，你应该好好谢谢自己。”宁亦将文件收好，笑道：“过几天我会让钟锐安排官宣，队服和宣传照也在进行了，你明天可以放一天假回家收拾行李，毕竟要住很久，东西齐全点比较好。”
“好。”林娓娓点头。
“宁哥，签好了吗？”钟锐推开门探了个脑袋进来，“南瓜和nn来了，我已经订了这附近最好吃的一家烤肉店，咱们一块去庆祝一下新成员的加入。”
nn是gal青训队新选拔|出来的打野，将和南瓜一起作为gal的替补位。
林娓娓上楼翻出了行李箱里最厚的那件毛线外套穿在身上，又戴了一层口罩。
走出房间的时候，对门的言也恰好关上房门。
灰色连帽卫衣外搭配一件厚厚的羊羔绒牛仔外套，脚踩一双马丁靴，不知道的以为他一会要去走t台。
“你怎么穿这么少？”言也皱眉，“这几天降温，外面很冷。”
“我行李带得少，这已经是最厚的了。”口罩下林娓娓的声音被覆盖住，比平时软了一些。
“等我会。”言也转身又拧开了房间的门。
林娓娓在门口踮了踮脚，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的房间很简单，也很干净，从门口看去只能看到一小部分黑色的床单，书桌底下有一个静置的橘色篮球，篮球旁边还靠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滑板。
言也在衣柜里翻了一会，选了一件浅蓝色的加绒棉服走了出来。
“换这个穿上，免得感冒。”言也感受到林娓娓的目光，略微怔了怔，开始为自己找补：“你要是感冒了，肯定会传染给我，我可不想生病。”
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一次话吗？
林娓娓伸手接过衣服，仅露出的两只眼睛飞快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回了房间。
言也手上一空，紧接着面前的门就“啪”得关上了。
他低下头，微微笑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宁亦开了自己的车去，其他人则坐上了钟锐叫的那辆商务车。
上车后，林娓娓双手插在柔软的外套口袋里，可衣服上那股清新的柠檬味儿隔着口罩都能传到她的鼻腔里，她的下巴蹭着衣领处干净洁白的绒毛，觉得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甚至有点要出汗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扯下了拢在脸上的口罩，透了口气。
正在刷朋友圈的言也，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北归：兄弟，在吗，想问你件事。】
北归是战队的队长，辅助位，和言也交手多次，关系一般。
【y：？】
【北归：今天下午和我们打训练赛的那个离盏，是不是之前斗猫tv的那个女主播vv？】
言也眉毛一挑，手速飞快。
【y：来我这打听消息？你怎么不问路飞？】
【北归：问了，他不告诉我。】
【北归：deity训练赛结束已经缠着我问你们缠到现在了，他说那个人打法和vv一样，线上能单杀他的沙皇只有她。】
【北归：要不，你给兄弟稍稍透露下？不然我真要被孩子折磨死了。】
言也哼了一声，言简意赅。
【y：不。】
他放下手机，扭头往林娓娓那看了一眼。
女孩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下巴上兜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显得脸更小了。
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冷冷的，让人觉得不易靠近。
而且脾气还不好，喜欢怼人。
言也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
可这样的女生，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周三晚上的烤肉店客人并不算多，众人到达后在门口站了会儿，等宁亦停好车一起进去。
“路队？”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众人回头，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ace的几个队员还有他们的战队经理，应该也是来吃饭的。
为首的newboy热情地上前揽住了路飞的肩膀：“好久不见啊兄弟，我都想你了。”
“嗯，不是刚打过训练赛？”路飞淡淡地回了一句，扭头看了身后的队员们一眼，示意他们跟上。
“你们在哪个包厢？等会儿一起喝一杯？”
newboy拽着路飞走在前面。
言也跟在林娓娓身后，双手插兜。他看了看ace新加入的野辅，没说话。
倒是浅陌突然发现，gal这群人中居然还有个长头发的！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戴着口罩穿着厚实的女生，半晌才迟疑地开口。
“vv？”
林娓娓见躲不过，只好拉下口罩。
“你去gal了？”浅陌惊讶。
林娓娓刚要说话，身后的言也便抢先一步跨到她身前，挡住了浅陌微冷的目光。
他用眼尾懒懒的扫了浅陌一眼。
“怎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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