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得意地笑,很满意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她的确是随口编的,神界消亡近万年,她又怎么会清楚。不过只要花千骨相信就好,她最大的弱点便是在危急和愤怒的时刻无法冷静。害白子画中毒是这样,以为能救朔风结果却放了妖神出世也是这样。
再一次亲手将花千骨推至绝望的边缘,这种报复的感觉真是痛快啊,她可以瞑目了。
霓漫天把头用力往墙上一撞,鲜血四溅,身子慢慢滑下。眼睛依然诡异而阴险的对着花千骨笑,她终于可以去见落十一了。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或许生生世世我们都只能做仇敌,势不两立。”
花千骨就这样看着霓漫天缓慢的气绝身亡,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她已经从痛苦中完全解脱了,自己呢?
红阑皱着眉叉掉页面,重温这部小说的时候,她想起自己以前居然为了这种玛丽苏通宵还哭了就恨不得回去掐死那个自己。
有句话说得好,当年为玛丽苏小说流的泪,全是脑子进的水。
她就不懂了,霓漫天怎么说也是蓬莱仙岛上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小姐,就因为看不惯花千骨出风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推一把,让花千骨最后成功变成妖神,攻破白子画的心防吗?
还有那些双标到极致的言论,古早文的特点,文笔好,世界观宏大,偏偏情节和道理都气死个人,除了恋爱脑就是双标狗,天下人为了他们几个的情情爱爱死了一次又一次。
红阑真想替天下人说一句:莫挨老子!
一看时间,又是凌晨了,红阑拿出助眠药多吃了两倍的剂量,不再想那个让人极无语的小说,漫无边际地想着明天跟舍友出去吃火锅,最近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教资的考试,不知道下次去驾校能不能看见那个眼睛贼好看的男生
红阑迷糊中睁开眼睛,四周竟是山林环茂,鸟语鸣翠,清幽得不得了。
她茫茫然往前走了两步,山中石径上拐出几人,打头的是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少年郎,脸上尽是凝重,身后有一花白头发的老妇,被用头巾包起长发的村妇搀扶着,两人俱是满脸愁苦。
红阑不知这是哪,头有些疼,想叫住那几人,却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发声,并非被封住了嘴,更像是,更像是——
更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没有介入的能力。
想到这儿她反倒放下心来,只是迟钝地思索着,最近梦境又深了吗,她竟然能在梦里面清醒,这到底是好与不好?
她思维模糊迟钝,山中的情景却没有慢速,两名少年郎眼神交接了一会儿,似是用密语相接,然后年龄稍大的那个转过身来,跟着扶上老妇人,并开口说道:“阿婆您放心,阿叔不会有事,茅山脚下小小邪肆不敢轻易作乱的。”
老妇人深深凝望着他,眼睛已经是浑浊一片,不知连日来掉了多少泪,“小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你阿叔!你阿叔回来阿婆叫他给你们当牛做马感恩你们那!”
打前年纪小的小道士观微探过无邪祟之气后也跟着蹭过来,闻言打趣道:“阿婆,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不如让阿叔多给我们送些野味如何,也来教教我们山上的厨子怎么烧烤,不然我这嘴巴不知还要遭多少罪!”
阿婆泪水涟涟地点头,“好,好,我叫他去,只要你们能救他回来,我给你们立活祠,天天上香供着!”
两名小道士连称不必,说降妖捉鬼本就是他们分内之事,阿婆本就与他们亲近,多多庇护也是应该的。
红阑脑子还是有些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隔她的思维。
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石径上,红阑看向茅山之上,她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费力去抓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极力分辨这是什么,大脑依旧迟钝麻木,眼睛却注视着一个又一个茅山道士跟着前来求助的百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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