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医疗翼躺了半个月的梵妮终于能摆脱每天喝治愈魔药剂的痛苦,但谁也没想到刚走出医疗翼的梵妮就要急匆匆地往魔药教室赶去。
此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一群蛇和鹰,这大概是斯莱特林第一次和拉文克劳第一次一起上课。
“你打算站在门口听课吗?”斯内普站在讲台看着站在门口没有动作的梵妮冷声说道。
梵妮悄悄地瞪了一眼斯内普,找到了整个教室里唯一的空位——讲台下的第一排的位置。
斯内普的黑眸一直追随着梵妮坐到位置上,才移开目光,“今天制作狐媚子灭剂,所有人把书打开……”
梵妮懒洋洋地翻开魔药书,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目光有些涣散。
果然在医疗翼舒服日子待惯了的梵妮,很是不适应这种看书学习的时间。
斯内普故作无意地扫了一眼明显没有认真看书的梵妮,默默忍下一口气后一边往台下走一边继续讲课。
时间的齿轮慢慢地转动着。
梵妮正无聊地拿着魔杖戳着那些肉嘟嘟的变色巨螺,丝毫没注意到一道带着低气压黑影正在朝自己缓慢靠近。
“沙菲克小姐,变色巨螺是用来制作狐媚子灭剂的,不是让你给它们按摩。”斯内普毒舌地说着,虽然语气依旧是冰冷冷,但那双黑眸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
梵妮看了眼正往这边看好戏的众人,又看了眼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斯内普,她只好默默地收回魔杖,乖巧地坐直身子。
斯内普见状便也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却引得拉文克劳的学生一阵不满的唏嘘,他们一直听闻斯内普极度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但以往他们都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魔药课,没有亲眼领略过,今天难得和斯莱特林上课,看着刚刚那副场景,这下可算坐实了斯内普偏心的事实。
梵妮并没有在意那边的目光,因为不管自己是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都不会给自己的扣分,毕竟自己以前好歹也是斯内普的学姐。
和拉文克劳一起上课最大的感受就是安静和舒适,拉文克劳并不会像格兰芬多那群狮子那般吵闹或者时不时地炸个坩埚,相反更多时候都是在认真的听课,所以与拉文克劳上魔药课时,斯内普几乎没有怎么发过火。
这对于斯莱特林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件挺好的事,但唯独梵妮例外,她还是喜欢比较闹腾的格兰芬多。
一节无聊透顶的魔药课终于结束,梵妮正想随着学生一同走出教室去礼堂吃饭时,却被讲台上的斯内普喊住。
“沙菲克,午饭后去我办公室禁闭。”
原本因为斯内普偏心而闷闷不乐的拉文克劳一听到这句话表情立马明朗,反而梵妮烦闷地皱起了眉,“是的,教授。”
梵妮刚走出教室没多远,“砰砰”一阵声响后,走廊突然绽开色彩绚丽的烟花,五彩的烟花火星在走廊顶上绽放,碎星坠落的同时还带着一长串尾烟。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韦斯莱兄弟拿着烟花筒一左一右走到梵妮身边,装模作样地采访道,“沙菲克小蛇,请问你通过第一个项目后是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梵妮满脸苦闷地抱怨道,“我只知道医疗翼的魔药真的不好喝。”
“喜欢吗?”弗雷德指了指走廊上空还没散尽的烟花,邀功般得瑟着说道,“这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如果不是因为庞弗雷夫人已经对我们禁足踏入医疗翼,我们本想去给你送马桶圈。”
梵妮看着那残留的闪烁着的烟花星,心里一阵暖意,“谢谢。”随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正在朝这边跑来的费尔奇说道,“可是,他好像是来抓你们的!”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怪叫一声后立马扔掉手里的烟花筒,然后一溜烟地跑出了城堡。
“你们这些捣蛋鬼,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你们!”费尔奇气愤地瘸腿朝着那两道红影追去,身后的洛丽丝夫人紧紧地跟着费尔奇。
梵妮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同情韦斯莱兄弟,而后便继续朝礼堂走去,胡乱吃完一顿午饭后,她便走向地窖,去迎接自己这个月的第一次禁闭。
斯内普看着没敲门直接走进来坐到沙发上的梵妮并没有意外,只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瓶魔药递给梵妮,“记得按时喝。”
“这是什么?”梵妮接过魔药瓶,晃动着里面像是带着闪粉一样粉红的液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这不会是迷情剂吧?”
斯内普听到这儿嘴角不由地抽了一下,“这是消疤剂。”
消疤剂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消除因为受伤而在肌肤上留下的疤痕。
“谢谢。”梵妮毫不客气地将魔药瓶塞到长袍里,背后的伤口虽然已经痊愈,但依旧残留一道伤疤,这瓶魔药确实是她当下最需要的东西了,她瘫在了柔软的沙发了,“做学生真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还要每天守着一大堆规矩。”
斯内普看着沙发上的梵妮,黑眸里流动着一阵疑惑,“那你为什么还回来?”他终于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为什么还以学生的身份回到霍格沃茨。”
梵妮怔了一下,灰眸里的光逐渐暗淡了下来,随后说道,“我总需要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回到巫师界,诺拉的女儿梵妮,这个身份正好合适。”
斯内普依靠在壁炉前,抱着胳膊,黑眸紧盯着梵妮开口问道,“那个人……消失后你在哪里?”
梵妮知道斯内普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但她却没打算说实话,满嘴胡言乱语地说道,“当然是到处寻师拜访,寻找维持美貌的秘诀。”
斯内普再次无言以对,梵妮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能找到最佳的方式避开,他见梵妮不想回答也没有再问。
反倒是梵妮见斯内普没有在追问,转过头看着斯内普问道,“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年轻。”
“等你想说了自然就会说。”斯内普并没有打算逼问。
“可是你都不问我,我怎么说?”梵妮诡辩道。
“那么,你是怎么维持着十七岁的面貌?”斯内普只能配合着梵妮问道,其实他对这个问题也是很困惑。
一般的美容药剂只能作为日常护肤剂使用,根本不可能保持面貌不变老,就算是有高级药剂能够维持面容不松弛衰老,但身体的变化根本无法改变。
而梵妮身上丝毫没有时间的痕迹,依旧像当年那般貌美年轻。
“我想想。”梵妮的眼神陷入了回忆。
维持着十七岁的面貌并以梵妮这个身份重新回到巫师界,这对于大多已经知道她就是诺拉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奇的事,但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只有伏地魔一个人。
因为当年十七岁的梵妮在伏地魔的帮助下制作了能够维持灵魂存活的魂器,魂器不仅能保存她一部分的灵魂,同样能够封存她在制作魂器时的面貌模样。
伏地魔因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消失没多久,梵妮便隐姓埋名躲到了麻瓜世界,因为制作魂器的代价导致她每日精神恍惚,时常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就在那种如同地狱般折磨的情况下,梵妮终于无法忍受每日每夜不停歇的黑暗折磨选择自杀,之后的灵魂便一直四处游荡。
像是穿梭在暗无天日的荒芜中一般,没有时间的流动,也没有尽头。
直到世界杯赛那夜,她那毫无情感的灵魂听到了来自的伏地魔的召唤,于是她凭借着残存的□□记忆找到了藏在沙菲克城堡的魂器,并借助魂器以十七岁的面貌再次复活。
“黑魔法。”梵妮将自己从记忆拉回,轻声说道,“一个被世人畏惧的邪恶的黑魔法。”
“为什么那么做?”斯内普的黑眸轻晃,尽管他猜过这个原因,但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他清楚使用邪恶黑魔法的后果,无论是哪种邪恶的黑魔法,只要是有人触及,到最后都会变成行尸走肉般毫无情感的怪物。
“这里实在太冷了,我要出去晒晒太阳。”梵妮坐起了身子,选择逃避回答这个问题,随后朝着斯内普招手道别,“我走了。”说完便走出了魔药办公室。
梵妮一路穿过熙攘的学生,走出城堡来到了黑湖岸边,她坐在沙石堆上,灰眸静静地看着倒映着阳光的黑湖出神。
为什么那么做?
那道疑问再度在心中响起。
梵妮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在伏地魔的诱惑下而对魂器感到好奇,但当她逐渐深入接触后才发现魂器的阴暗,可那时候她已经无法回头。
制作魂器需要制作人以一条无辜的生命为代价,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倒在自己脚下的尸体,虽然那人只是一个四处作恶的食死徒,但那毕竟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罪孽的一天。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随着晚风吹来,打断了梵妮的思绪。
“你的脑袋里有好多搔扰虻。”卢娜说着晃了晃脖子上的防妖眼镜解释道,“我是从眼镜里看到的。”
梵妮回头见是卢娜,脸上只是露出抹浅笑,并没有言语只是继续注视着湖面发呆。
她现在只想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这样坐着。
卢娜看出梵妮并不想说话,索性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靠着梵妮坐着,二人一起看着平静的湖水发呆。
湖面上时不时会涌现一层层微弱的波纹,透着紫光的晚霞在湖面上熠熠发光,黑湖的尽头是模糊的,隐约的山峦。
晚霞也是层层波纹中逐渐消失,弯月悄然挂在了夜幕上。
卢娜见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拍了拍粘上杂草的长袍,对着一旁的梵妮说道,“我要回去了。”
“再见,下一次见。”梵妮点了点头,自己却并不打算离开。
“再见。”卢娜也不没说什么,只是如同来时那般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梵妮看着逐渐模糊在夜色中的山峦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大概,只有伏地魔彻底消失后……
“为什么没来找我?”一道沙哑的声音却不适宜的打断了这份寂静。
梵妮一回头就见穆迪正瘸着假腿艰难地避开地上的碎石朝这边走来,她纳闷地问道,“我找你做什么?”
“你打开金蛋了吗?”穆迪无奈地翻转了下魔眼。
“金蛋?”梵妮这才想起来金蛋这回事,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
“去水里打开金蛋。”穆迪低声透露着线索,随后忍不住嘲讽道,“你的脑袋里每天装着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是一个才从医疗翼出来的病人。”梵妮出声反驳道,“背上的痛每天都快折磨死我了,我哪有时间想这些!”
“谁让你自己擅自报名比赛。”穆迪不客气地回击道。
“我报名比赛不是为了……为了把他需要的东西送过去。”梵妮说到一半赶紧压低了声音。
“你可以趁着圣诞假期回家。”穆迪说道。
“我哪有家?沙菲克城堡早都成你们这些人的休息室了。”梵妮不绕嘴地说道,“你少管我!”
穆迪只好蔫蔫地闭上嘴,梵妮说的没错,沙菲克城堡早都已经成为了食死徒聚集地,虽然自从伏地魔上一次消失后,已经没有食死徒再去那里,但是早已被黑暗霸占的沙菲克城堡已经无法住人。
梵妮却不打算饶过穆迪,但大病初愈的她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动动嘴皮功夫,她满眼坏笑地看着穆迪问道,“你每天照镜子吗?”
“照镜子?”穆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梵妮在说什么。
“你看着这张不属于你的脸不会觉得陌生吗?”梵妮打趣着穆迪,眼里都是狡黠,“关键还是这么丑的一张脸。”
穆迪咳了一声嗓子,只忍下了梵妮的毒舌,如果现在不让梵妮出气,这个记仇的女孩之后也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
“不好笑嘛?”梵妮看着穆迪的反应心情很是愉悦,“我觉得很好笑。”
穆迪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梵妮的玩笑,只是提醒道,“快到宵禁时间了,早点回去。”
“知道了。”梵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真唠叨。”
穆迪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拖着那条木腿独自先返回城堡。
夜色笼罩下的城堡,窗户里站着一个黑袍男人,静静地注视着黑湖边的一切,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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