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就算小孩子的数量再+2,孩子们想打倒甚尔大魔王也是不可能的。
哪怕甚尔基本完全放弃了防御,孩子们的雪球砸在天与暴君的身上也只不过化为雪粉散开, 而甚尔随手捏的雪球砸在孩子们身上, 却足够让人直接和雪地产生亲密接触, 这还是甚尔控制着只砸肉最厚的屁股的结果。
如果将孩子们和甚尔的雪仗化为网游,那么孩子们打出的有效攻击大概就是hp-1-1-1-1,但甚尔次次打出的都是暴击
就算孩子们已经很努力地联合起来对付甚尔一个人,但在能用异能和咒术的时候, 孩子们的战斗力对甚尔来说也不过是半节热身运动。
更不要说现在不仅不能用异能和咒术, 还多了两个没磨合过, 被甚尔的杀气震慑的几乎变成两块石头的队友。
也许是两块石头都会好一点,但顺平全场躲着甚尔的雪球乱跑, 时不时会撞上其他人, 而纲吉的雪球还总是不分敌我全场aoe。
就, 完全打不过, 以至于被一只只埋到了雪里, 从高到低像是一排栽种的整整齐齐的萝卜。
凭借一己之力镇压了碍事的小鬼, 辛苦的农民伯伯甚尔回到烧烤架前,烤肉的火候刚好,滋滋作响地渗出亮晶晶的油脂。
撒上阿织配好的香料, 几只被打击的蔫头耷脑的幼崽瞬间被飘散出来的香味吸引力注意力。
取下卖相比较好的几串, 甚尔装在盘子里准备给莉莉娅拿进去, 起身进屋之前瞥了一眼眼巴巴的小鬼们, 甚尔的语气漫不经心, “要吃就快吃。”
“谢谢甚尔!”
“好耶!”
听着背后幼崽们兴奋的欢呼, 甚尔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也带上了浅浅的笑容。
疯玩的一天以奶油蛋糕大战为结尾, 阿织护着作为客人的沢田奈奈,莉莉娅和孩子们拿着蛋糕打成一团,让人不由得怀疑某位以母亲自居的家伙心理年龄究竟几岁。
不过这次没人敢挑战甚尔,除了莉莉娅试图偷袭失败,于是甚尔成为了家里唯一幸免遇难的人。
送走了客人,监督着孩子们把自己洗刷干净然后躺下,兴奋了一天的人类幼崽们上床时神情都还很亢奋,但钻进被子没有三分钟就一个个沉沉睡去。
到这会才有空收拾自己,莉莉娅头发上的奶油都已经风干成块,和紫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天都没和老婆贴贴的男人本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欣赏到美人出浴,然而实际情况却只有一个手忙脚乱梳不开头发的笨蛋。
“好了,别梳了,再梳你都要把自己的脑袋拔下来了。”无奈地拿过莉莉娅手中的梳子,甚尔把人推到浴缸边,“先进去泡一会吧,你这样是弄不下来的。”
“好哦,”选择放过自己的头发,莉莉娅钻进水中,足以放下一整只甚尔的大号浴缸对于莉莉娅来说,能够宽宽松松的从头到脚都躺平在里边。
在水底睁开眼睛,莉莉娅发现隔着水波的折射,甚尔的绿色眼睛变得更加深邃而不可琢磨。
真好看啊,好喜欢。
小医生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乖巧,说让泡一会就真的整个都泡了进去,连气都不带换的。甚尔看着被浴缸衬托的更加小巧的莉莉娅,白皙的皮肤很快就被浴球放出的紫色泡沫挡住若隐若现。
在紫色的泡沫即将遮住莉莉娅的脸的时候,一条像是海妖一样湿滑的赤/裸手臂钩住了甚尔的脖子将他带向水面,很快,甚尔收获了一个湿漉漉的夹杂着薰衣草浴球和奶油香气的吻。
莉莉娅很喜欢和甚尔的亲密接触,如果说肢体的贴贴是隔着包装猜测美食究竟有多么诱人的话,那亲吻就像是在品尝试吃,美味在舌尖稍纵即逝,让莉莉娅变得更加欲求不满,但食欲又被其他某种她现在还无法理解的欲望所压制。
莉莉娅发现,比起吃掉甚尔获得一顿彻底的餍足,她开始希望能和甚尔一直待在一起,觉得就像现在一样只能吃到一点点也可以。
“甚尔的生日也快到了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呢?”莉莉娅湿乎乎的手指在甚尔的黑色t恤上留下几道水痕,让本就贴身的衣服和皮肤间的距离变得更加紧密,肌肉的轮廓都变得清晰。
甚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在意的表情,“生日礼物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过。”
“那我就自己发挥啦!”莉莉娅把手臂搭在浴缸边上,脑袋枕在上面,“为什么感觉好像给甚尔开支票甚尔会比较开心的样子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金钱的魅力是无限的。”男人脱掉已经基本湿了的紧身t恤,身上遍布的深深浅浅的疤痕将某种张力无限放大,“小医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吗?”本来在欣赏美味储备粮的莉莉娅一愣,是真的被问住了,自己出生的宇宙连时间的计量单位都和地球不同,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换算。
“我和甚尔以后一起过生日好了,”懒得思考很麻烦的问题,莉莉娅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水面玩,“反正身份证明上的生日也是编的,还不如和甚尔一起过啦。”
不是第一次从莉莉娅身上察觉到违和感,但好像又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人都是有秘密的,要真是那种光明正大的正面人物,和自己结婚只会变得不幸,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甚尔没兴趣刨根问底,反正莉莉娅也不是什么特别谨慎的人,他总会知道的。
“甚尔好狡猾。”
对于一个人很宽敞的浴缸对于两个人就有点狭窄,莉莉娅枕着甚尔的胸肌,懒洋洋地感受着以衣服都湿了为借口,一起钻进浴缸泡澡的家伙给自己梳理头上沾着的奶油时的轻柔动作。
“这只能叫做战略。”奶油悄无声息地融化在水中,莉莉娅的头发像水母一样在水中舒展开,甚尔拿过架子上的洗发露挤在手心揉出泡沫,慢条斯理地在小医生的头上揉搓。
“再说了小医生,我的服务收费很贵的,当然要物超所值才行。”
“唔,”被热气熏蒸得昏昏欲睡,莉莉娅的意识在离开身体的边缘试探,“甚尔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你不会忘了吧,”眼睛危险地眯起,甚尔冲掉莉莉娅满头的泡沫,用尖尖的犬齿抵住小医生的颈侧磨牙,小医生的没心没肺有时候真是可恶。
“忘了什么嗷!好痛!”困意被迅速驱散,莉莉娅僵着身子,像是被猛兽叼住命脉的小动物一样不敢动弹。
“呜我想想,不要咬我!”莉莉娅飞快地运转着脑子,思考自己和甚尔约定了什么,“啊,我想起来!约会!要去约会!”
似乎是觉得口感很好,莉莉娅回答之后甚尔又换着地方咬了几口,看到小医生脖子上红红的一片痕迹才满意地抬起头,“明天就去。”
看着甚尔做出的磨牙威胁的动作,莉莉娅从水里直起身,谨慎地向后退了退,“明天就明天,甚尔不许咬我了。”
真是的,究竟他是虫母还是我是虫母啊,莉莉娅想,为什么感觉要被吃掉的会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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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孩子们因为前一天运动过度的缘故完全爬不起来床还在睡,同样很困倦的莉莉娅已经被甚尔从被子里剥出来,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拎出了家门。
“好困,”早饭都没吃,莉莉娅走在街上像是梦游,“为什么不在家里吃早饭呢?”
明显比昨天有干劲的天与暴君牵着自家仿佛松手就会原地睡过去的小医生,在小巷子里钻来钻去,“我记得是在这附近来着。”
“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禅院家所有没有咒力的男人都要进入躯俱留队训练,有战斗天赋的会留下,作为辅助术师的炮灰,没有天赋的就只能在家里担任仆役。”
甚尔很少说起他以前的生活,莉莉娅打起了精神听着。
“我第一次出来做任务的时候,因为对外面的世界很新奇,所以做完了任务也没有回去,在外面到处乱晃,还在外边睡了一夜。”
“但是我是没有钱的,所以也只能饿着肚子,第二天准备回去那个垃圾堆的时候在附近路过了一家小店。”
“那家店真的很小,给早上上班的人卖一些饭团之类的,可能看出来我太饿了吧,老板给了我两个饭团,就是白饭里面放了一颗盐渍梅,酸酸咸咸的,但是很好吃。”
“所以后来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去她店里吃早饭。”
“啊,到了。”停在一个低低挂着门帘的门前,甚尔牵着莉莉娅进到店里。
“喂,婆婆,饭团做了吗?”店里只有两张桌子,看不到其他人,甚尔带着莉莉娅坐下,扯着嗓子向后边喊。
“马上马上,别催了。”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到近,“先自己去拿餐具,味增汤也自己盛!”
从厨房走出来的是一个个子矮小但抱着一看就很重的一桶米饭的阿婆,银白的头发全部都梳在脑后盘起,整个人利落又干练。
“我说是谁声音那么大,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
把米饭放在摆了各种材料的操作台边,婆婆瞪了一眼甚尔,态度很熟稔,“也不怕吓到我这个老婆子。”
转过身来发现甚尔还带了一个女性,婆婆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哎呀?你是甚尔的朋友吗?真难得啊,他来我这里吃饭还带了朋友。”
“婆婆,她是我的妻子。”面对这个年纪很大的卖饭团的婆婆,甚尔倒像是个普通的后辈,老老实实地介绍。
“小姑娘,你不是被这家伙用脸骗着结婚的吧?”听到甚尔的话,婆婆目光灼灼地盯着莉莉娅。
“我很喜欢甚尔,当然甚尔也很帅啦。”莉莉娅又拿出自己面对婚姻问题的一贯回答。
“哼,我就知道,”婆婆又瞪了一眼甚尔,边带上手套捏饭团边说,“好不容易有女人愿意和你结婚,你也该靠谱一点了吧?不要再像个小混混一样天天在街上乱晃,找一个工作然后稳定下来吧,男人必须要养家才行。”
洁白晶莹的米饭在婆婆的手中很快被整理成饭团的形状,婆婆拿了一块梅干塞进饭团里然后用海苔包住递给甚尔,又问莉莉娅要吃什么馅的饭团。
“婆婆再给我做一个梅干饭团吧。”
甚尔接过不大的饭团直接放到莉莉娅面前的盘子里,又跟婆婆说到。
“这还差不多,”看着甚尔的动作,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臭小子喜欢上一个人的话还是能靠得住的,小姑娘你也要好好监督他才行。”
“啊?哦!”把一整个饭团都塞进了嘴里,莉莉娅像是两颊鼓鼓的仓鼠一样嚼嚼嚼,只能点头表示听见了。
吃掉了婆婆原本准备的一整桶米饭,莉莉娅和甚尔被婆婆扫地出门。
“臭小子赶紧去找一个能养活你们两个的好工作!”——by饭团婆婆
之前和【那个人】结婚的时候,甚尔几乎是决绝地分割了从前的生活,包括这家小店,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今天早上却突然想起了这里,于是带着莉莉娅来了,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想和共犯小姐分享一下曾经灰暗生活里的一点点有趣的东西吧。
牵着吃过饭之后明显精神百倍的莉莉娅,甚尔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
“嗯?赛马?”坐在看台上,莉莉娅对平时不会出现在生活里的动物有些好奇,“甚尔来这里是想看马赛跑吗?”
“是,也不是,”甚尔拿着进场时发给观众的每匹马的相关情报,脸上的表情比做任务还认真,“这里是赌马场,可以给看好的马下注,如果它赢了的话会有一大笔钱。”
“也就是说只要猜出来哪匹马会赢就行了吧?”莉莉娅若有所思,眼睛转了一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甚尔几乎都要幻视她头顶长出恶魔犄角了。
“喂喂,你可不要乱来,赌马场不允许未成年进来的,你要是动作太大被发现今天就没得玩了。”感觉莉莉娅明显是要搞事,甚尔连忙阻止,自己可不想还没玩就被赶出去。
“知——道——啦——”拖着长音回答,莉莉娅松开挽着甚尔胳膊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
放下赛马的资料,甚尔看着还没有开始比赛的场地发呆,思索今天是下注三号还是五号,身边突然坐下一个女人。
“喂,这边有人了。”虽然曾经是小白脸,但甚尔也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小白脸,在钱货两讫之前是不会劈腿的让金主误会的,现在就更不会让莉莉娅误会。
“甚尔好冷淡啊,所以果然人类雄性喜欢青涩一点的雌性吗?”说话的风格很熟悉,声音也是,甚尔不耐烦地转过头,惊讶地睁大眼睛。
坐在旁边座位上的紫色长卷发的女性,看五官应该是二十岁左右大学生的样子,穿着自己今天亲手给小医生套上的长款羽绒服,依稀能判断出前凸后翘的身材。
“莉莉娅?”甚尔语气迟疑,“你这是?易容?术式?还是异能力?”
“是什么不重要啦,”外表瞬间成熟了好几岁的莉莉娅吐吐舌头,“再不下注比赛就要开始了,我觉得今天四号会赢,甚尔帮我买一下四号!”
对于莉莉娅来说,人类的外表只是拟态,只要能量足够,不管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可以像捏橡皮泥一样随便调整。
既然甚尔说未成年在这里不能被发现,那就调整到成年好了,反正又没人过来查身份证明,看起来差不多就行。
至于平时为什么一直维持女高中生的外表,这不是习惯了吗,而且马上明年就要去高专上学了,和同学看起来差不多大的话比较合群吧。
有点恍惚地去给四号下注,甚尔已经没有心情想自己要选三号还是五号,干脆就全买了四号。回到座位上,甚尔伸手去扯莉莉娅的脸。
“呜,痛诶!甚尔你干嘛!”莉莉娅一巴掌拍掉甚尔捏住自己脸就往边上拉的手,捂住自己无辜负伤的半边脸。
“我听孔时雨说黑市上有卖硅胶做的假脸面具的,我还以为你订做了那个。”发现不是化妆或者易容,甚尔开始仔细寻找莉莉娅身上的变化。
五官和先前基本相同,只是本来圆圆的眼尾略微上挑,像长开了一样从青涩变得稍显成熟,身高似乎是碍于衣服的原因,只是微微高了两三公分。
一眼看过去变化最大的是身材,从少女的单薄变得曲线玲珑,让人下意识地判断她已经成年了。
一切都非常自然,毫无破绽。
“小医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像是凭空生长了几年时间一样,甚尔的好奇心实在压抑不住,伸手把莉莉娅捞起来放到自己怀里,手感也完全不一样了。
“就是调整了一下拟态啊!”莉莉娅不知道甚尔为什么大惊小怪,“不是你说未成年如果被发现会被赶出去的吗?”
我那是让你动作小一点,不要被发现,不是让你大变活人啊!
说起来,变大了几岁的小医生抱着的感觉更好了。感受着和自己大腿接触的明显更加柔软的触感,甚尔的思路开始出现偏移。
“小医生,你的拟态能维持多久?”
想吃掉莉莉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而小医生对亲密行为的态度,与其说是阻止,倒不如说是助纣为虐。
一开始会像是害羞一样一整只都红扑扑的,可但凡多来两次,简直就当场反客为主。
阻止甚尔进一步行动的,就只有小医生两只手就能环住的腰。那么瘦,又喜欢放任自己为所欲为,小医生大概会坏掉的吧?
还需要再养养,就像自己现在怀里的这种程度就很好了。
“拟态的话,当然是想怎么样都可以?”反正都是人类的样子,除了刚来到地球上为了降低消耗,所以选择了相对年幼的状态,对于莉莉娅而言,现在拟态已经并不是一项消耗不起的功能了。
察觉到甚尔的态度好像有点微妙,莉莉娅向后靠了靠,“甚尔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相反,挺好的。”
挑了挑眉,甚尔已经决定回家之后,可以在孩子们不在的时候,哄哄小医生把拟态变成现在这样,给自己争取点福利了。
“…四号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一改上个月的萎靡!超过了种子选手五号和六号!冲在了最前面!恭喜四号,四号是冠军!!”
赛马真正比赛的时间很短,莉莉娅和甚尔还没有把拟态的事情讨论完,赛马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可以说是第一次赌马赌赢,甚尔拿着下注的单子,像莉莉娅投去怀疑的目光。
“小医生,你怎么做到的?”
“嗯…”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短短的距离,莉莉娅的表情有点心虚,“我就是拜托我的觅食蜘蛛去吃了一口,然后分析了一下这些赛马哪个给我的感觉能量最多?”
“也就只有你了。”确定了莉莉娅使用的方法的不可复制性,甚尔反倒没那么紧张了,这办法换别人也是真用不了啊,那就基本不可能被发现。
又赌了两把,莉莉娅对于生物能力的预测的准确度,让甚尔第一次发现赌马一直赢居然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啊,也是有好玩的事情发生的,比如有些同样是赌马场的熟面孔的家伙,每次都首先排除自己下注的马,今天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格外精彩呢。
又比如小医生很大方的把赌赢的钱分了自己一半这件事。
“走了,”甚尔站起来,平常莉莉娅挂在身上时只觉得像个大号挂件,可今天长成版的莉莉娅胸前的器官压在自己背后格外有存在感。
第一次被甚尔要求从身上下来,莉莉娅嘟嘟囔囔地抱怨,“甚尔不要那么小气嘛。”
“抱胳膊可以,不要整个人都趴在我背上,我们该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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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这个真的能吃饱吗?”莉莉娅看着自己面前碟子上的小小两块寿司,凑到甚尔耳边小声嘀咕,“我觉得我吃一百碟都不会饱啊。”
因为之前就说好的今天去哪都是甚尔来安排,莉莉娅只负责结账的原因,莉莉娅完全不知道甚尔准备去哪些地方。
所以被带到一家看起来就挺高级的居酒屋的时候,莉莉娅的表情就有点变成了qaq。寿司,好吃是好吃,但是真的量少啊。
“这家店的河豚刺身很好吃,”甚尔把自己盘子里的金枪鱼手握夹了一个给莉莉娅,“等一下你尝过就绝对不会后悔的。”
如果是为了美食的话,吃不太饱也勉强可以接受。吃掉金枪鱼手握,莉莉娅又对着甚尔盘子里的其他寿司虎视眈眈。
“说起来,小医生你会喝酒吗?”甚尔印象里莉莉娅基本对所有能入口的东西都会尝试,但是唯独没有喝过酒。
摇了摇头,莉莉娅有点好奇,“没有诶,因为作为妈妈在孩子面前喝酒,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就没有尝试,甚尔喜欢喝酒吗?”
“你从哪里来的刻板印象啊,”甚尔无语,小医生的很多观点简直是集普遍刻板印象之大成,但她实际上又对各种正常不正常的事情接受度非常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莉莉娅的妈妈不应该喝酒的认知,实际上是来自于吸收的人类的记忆,可不就是普遍刻板印象吗?
“根本就没有这种说法吧,”跟服务生要了一壶清酒,甚尔给莉莉娅倒出一杯,“喝酒也好,别的事情也罢,当然是要自己尝试一下,然后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了。”
“别为了那些小鬼就委屈自己啊!”
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莉莉娅的眼睛亮晶晶的,“甚尔,我觉得我喜欢这个!”
一克酒精可以产生七千卡的热量,事实上各种酒尤其是烈酒的热量远高于一般食物,酒精对莉莉娅来说是好东西。
“喜欢你就喝啊,又没人拦着你,”甚尔举着酒杯晃悠两下,酒精对天与暴君来说基本没有作用,从未喝醉过的甚尔自然也就想不起来询问莉莉娅的酒量。
“唔,甚尔你不要晃,”等到河豚刺身上桌的时候莉莉娅已经干掉了一瓶菊正宗,看起来变成了晕乎乎的一只。
“晃悠的是你吧。”吃到店里招牌的甚尔伸出一只手把莉莉娅固定在座位上,“来尝尝河豚刺身,味道很鲜美。”
听到甚尔的话,莉莉娅点了点头,用像是筷子初学者一样的笨拙动作去夹半透明的薄薄鱼片。
“夹、夹不起来,”尝试几回都失败了,莉莉娅委委屈屈地看向让自己吃刺身的男人。
没有想到莉莉娅喝醉之后会是这种样子,深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甚尔只能自己夹了鱼片在特制的柚子醋里蘸了一下,送到莉莉娅嘴边。
“啊——”
“啊——呜,”食物到了嘴边莉莉娅还是知道吃的,嫩滑的鱼肉在柚子醋的加持下鲜美加倍,莉莉娅的注意力从酒精转移到美食上来。
“好吃诶,”像是吃到了妙鲜包的快乐猫猫,莉莉娅自觉地张着嘴,等待甚尔继续投喂。
“你倒是会享受,”甚尔没好气的说着,手底下的动作却很轻巧,一口一口投喂着莉莉娅。
虫母对于能量的转化是非常迅速的,就在吃刺身的这一会,莉莉娅体内的酒精就分解完成了。
理智归位,莉莉娅拒绝承认刚刚连筷子都不会用的人是自己,但是被甚尔投喂还是很快乐的。
发现红霞悄悄漫过小医生的耳朵,大概是酒醒了,甚尔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笑意,“你喝醉的速度和醒酒的速度都有够快的,下次喝酒慢一点。”
懊恼地点点头,莉莉娅叼走甚尔递过来的鱼肉,发出了好奇的声音,“甚尔也喝了几杯吧,为什么不会醉呢?”
“指望酒精让我醉过去,还不如把我打晕来的快一点。”甚尔吐槽到,“我喝不醉的。”
“甚尔如果去参加酒豪比赛就跟作弊一样呢,”想起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综艺,莉莉娅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搞笑比赛啊,”听到莉莉娅的小声偷笑,甚尔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小医生现在胆子变得很大啊,居然都拿我开玩笑了。”
“咳咳,”莉莉娅瞬间恢复正襟危坐,“甚尔,我吃好了,咱们接下来去干什么啊?”
捧住莉莉娅的脸蛋一阵揉搓,直到整张小脸都变成粉扑扑的样子甚尔才满意地松开了手,“本来我想手下留情的,不过小医生看起来做好了钱包出血的准备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很快,莉莉娅就知道了甚尔的不客气究竟有多不客气。
“虽然挑的也是我的衣服,但是贵就算了,为什么款式还这么”莉莉娅走出试衣间,感觉光裸的后背毫无安全感,尤其是背后的深v直直开到了腰部还要向下一点,屁/股都凉飕飕的。
“这不是很好看吗?”甚尔倒是很满意,“小医生转一圈看看?”
鱼尾裙摆水波一样飘散开,黑色的绸缎面料在灯光下显得质地顺滑而柔软,明明从正面看是略微高领而保守的设计,贴身的裁剪凸显出姣好的身材,可转到背后就会发现设计师的小心机,大片光裸的脊背在深色裙子的映衬下简直白得发光,和正面形成大胆的对比。
“这是出席宴会才会穿的礼服吧?”得到夸赞,莉莉娅稍微放开了一点,“我根本连穿它的场合都没有啊。”
“有什么关系?”甚尔拿着莉莉娅的卡动作干脆地结账,“好看就行了。”
没能阻止甚尔的动作,莉莉娅恶向胆边生,“既然已经买了甚尔想让我穿的衣服,那我想让甚尔穿的衣服甚尔也不能拒绝哦?”
“行啊。”
不像花样翻新的女装,通常男装的款式都比较固定,特别是在这种高端商场,甚尔并不觉得莉莉娅能找出来多奇怪的衣服。
“我想看甚尔穿这个!”
看着莉莉娅手里拿的东西,甚尔收回自己刚刚的话。
其实莉莉娅挑的并不是什么奇装异服,而是一件整体以黑色为主,装饰有金色花纹的男士束腰。
“你从哪找出来这种东西的算了,”倒也没打算赖账,甚尔干脆地接过莉莉娅手里的束腰和配套的衬衫,起身去更衣室。
注视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甚尔记起上一次穿类似的衣服,好像还是作为一个值得炫耀的玩具陪某任金主参加某个私密俱乐部的活动。
透过镜子,甚尔·德雷斯看到了曾经的禅院甚尔,那个丧家之犬一般自暴自弃的,以杀人获得挥霍的金钱,用肉/体交换今夜的睡床的家伙。
“卖相还不错,小医生喜欢的话还可以再戴一点小玩具做装饰。”已经不再试图将曾经的自己完全剥离,甚尔将衬衫整理整齐,走出了试衣间。
“甚尔好帅!”束腰这种为凸显腰臀比而产生的,对人类健康其实没啥好处的服饰能风行至今是有它的理由的。
比如现在莉莉娅眼中的甚尔简直像是一块包装精美的甜点,束腰系带仿佛是包装盒上的精巧缎带。脑补了一下伸手拆开的样子,红晕从莉莉娅的脖子爬上了脸颊。
这看起来就是很喜欢的样子了。
“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啊小医生,怎么反而不好意思看了呢?”调侃了两句快变成鸵鸟的莉莉娅,甚尔心满意足地刷卡,把衣服换好包了起来,无视了店里其他客人没有美色可看的失望目光。
开玩笑,天与暴君的出场费可是行业顶尖水平,怎么可能福利大派送啊。
像是打开了什么隐藏机关,虽然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但莉莉娅还是拉着某个以为一套衣服应该就够了的家伙开始玩奇迹甚尔。
怎么说呢,人类的换装游戏经久不衰果然是有原因的。
“本来以为西装太正式了会不适合甚尔,但是没想到有一种反差的帅气呢,像是带着项圈的野兽之类的,这就是衣冠禽兽吗?”
“喂喂,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本来摆了个帅气pose的甚尔哭笑不得,“不确定怎么用的词语就不要用啊!”
吐吐舌头,莉莉娅拍了拍手边放着的一摞衣服,“甚尔不要光偷懒吐槽我,还有很多衣服要试呢。”
“是是,你是金主,你说了算。”任命地拿起一套浅色的休闲服,甚尔这个全自动换装娃娃当的也很敬业。
就在莉莉娅和甚尔的换衣服——莉莉娅惊呼好帅——买单——再试下一套的流程走到不知道第四遍还是第五遍的时候,一看就很有社畜气息的男性突然出现在了甚尔面前。
“您好,冒昧打扰到您,我是一名艺人经纪人,目前供职于伟汉斯实业,这是我的名片。”
甚尔不是第一次遇见自称经纪人的家伙,只不过他一个杀手如果抛头露面完全是在给自己增加麻烦,而且对模特也好明星也好根本就没有兴趣,自然也就懒得接过名片。
莉莉娅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过她也没有越俎代庖的心思,只是瞥了一眼名片上的姓是木下,“那个,木下先生,我先生可能并没有这方面的职业规划。”
木下经纪人最近刚刚跳槽到伟汉斯实业,这家底蕴深厚的娱乐公司本部在德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司新上任的掌权人开始拓展日本的业务,分部刚刚组建好就招收了不少像木下一样的经纪人,目前他们经纪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在本部的资金支持下到处去挖掘艺人。
这就是为什么木下先生会出现在这里,众所周知,银座一类的商业中心本就是发掘有艺人潜质的素人的宝地。
木下先生看上的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作为刚刚出道的话大了一点,脸上有疤也不适合成为偶像艺人,但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如果包装一下作为模特出道的话一定能成为很多设计师的缪斯。
本想稍微说两句职业前景公司实力之类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吸引到人,木下先生却在男人“还不快滚”的目光下倍感压力。
算,算了吧还是,感觉这位男士的性格完全不是能成为艺人的风格呢。
迟疑了一下,木下先生在甚尔的威慑下选择败退。
甚尔刚转过头,就发现莉莉娅正咬着嘴唇肩膀一抖一抖。
“你想笑就笑吧,有这么好玩吗?”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本来不想笑的,可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莉莉娅索性笑了出来,伸手示意甚尔弯下身子,摸了摸甚尔嘴角的疤。
“因为感觉那位经纪人先生就像是被揪住脖子的猫一样,好像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其实更形象的大概是被晒在了沙滩上还试图逃跑的咸鱼,但感觉有点不太尊重人家,莉莉娅就没有说。
“你的笑点真是有够奇怪的。”甚尔没办法地叹了口气,也没有了继续试衣服的心情,拉着莉莉娅离开了服装店。
马上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虽然不是日本的传统节日,但在商家的促销造势下商业区到处都挂满了雪花和槲寄生的装饰,商场中庭还像模像样地安装了一颗挂满礼盒的圣诞树,不知道是单纯的烘托气氛还是要搞点什么消费活动。
商业区放着“rry christs”的音乐,走出商场,灯光照亮了已经暗下的天色,空中有雪花慢慢飘落,在路灯下反射出小而细碎的光点。
甚尔给莉莉娅扣上羽绒服的帽子,发现小医生的影子变成了一只摇摇晃晃的企鹅。
“甚尔是不是在笑我?”没有听见笑声,但是莉莉娅看着甚尔那张绷得过于一本正经,以至于和他整个人格格不入的脸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我只是觉得小医生有点像企鹅,”示意莉莉娅看地下的影子,甚尔眼睛里笑意一闪而过。
“啊,说起来,不知道惠的影子式神会不会有企鹅呢?”思绪开始放飞,莉莉娅任由它天马行空,“毕竟惠说感觉好像他的影子里还有很多东西呢。”
就算在禅院家时身处家族边缘,但甚尔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听说过十重影法术里边有企鹅的,可又不想打击小医生的积极性。
“啊,谁知道呢,以后再看吧。”
“我感觉你好像又在笑我,”莉莉娅狐疑地看着甚尔,表情写满了如实交代。
“真的没有啊,小医生你不要冤枉我。”夸张地做了个示意心碎的动作,甚尔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小医生总是意外的很敏锐啊。”
“你气死我算了。”看着变得幼稚的男人,莉莉娅磨磨牙,“好了,我们该回家了,试用版的莉莉娅也到时间了!”
脸上的五官变得幼态了些许,莉莉娅把拟态调整回十六岁的样子。
“小医生这就变回去了吗?明明大一点更可爱来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甚尔遗憾地咂咂嘴,“还没来得及尝尝呢,真可惜啊。”
敏锐地察觉到甚尔的尝尝绝对不是什么好意思,莉莉娅选择不接这个话茬。
“笨蛋甚尔快点,孩子们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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