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gp日本站正赛冠军、年度总冠军, 身价最高的本田签约车手、品牌代言人,被誉为最有可能统治to gp未来二十年的车手。
众多荣誉加于一身,但站在颁奖台上, 橘发青年却并没有向媒体所希望的那样露出轻狂的神态, 而是和自己第一次登上颁奖台时没什么差别, 笑容里有些骄傲却并不自满。
“拿到冠军的心情?当然是非常兴奋的,不管是我个人还是车队,为了这一刻都进行了很多的努力与尝试,感谢我的教练、经理以及数据和维修等其他工作人员,没有大家的帮助,今天我也无法站在这里。”
“当然还要感谢本田, 感谢品牌对车队的赞助以及在赛车方面提供的大力支持, 今年的厂车非常高级,我很喜欢。”
中原中也获奖发言一如既往,一个不落地感谢了团队所有人, 当然也没忘记最重要的金主爸爸, 采访区的记者们纷纷露出无奈又熟悉的笑容。
“中原车手, 每次都要做出如此漫长又连贯的感谢,你真的没有提前背词吗?”
熟悉的记者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大家都一起快活地笑了起来。
“当然没有, ”也跟着一起笑到, 中原中也的语气暗含认真,“感谢肯定要发自内心,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to gp大满贯得主暖心发言:我的感谢都发自内心》~”
在这间整齐宽敞又崭新的办公室里, 太宰治, 不对, 应该说刚刚上任不久的横滨市长津岛修治, 用故作煽情的语气朗读着报纸上体育新闻的头条,让坐在沙发上的报道主角本人都忍不住捏起了拳头。
“太宰,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说话,我就要拉着你这位新任市长大人,去拳馆好好贴近一下民众生活了。”
举起拳头挥了挥作为震慑,不管是谁都能从中原中也的话里,听出明晃晃的威胁。
如果让中原中也找个词语形容自己和太宰治之间的关系,新鲜出炉的冠军车手应该会思考几分钟,然后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恶友。”
中原中也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太宰治之间,要说熟悉好像也没那么熟悉,太宰治一开始是作为监护人莉莉娅的朋友出现在家里,不管是学校专业还是兴趣爱好,两个人就没什么共同点。
但是自己和太宰治又与普通的泛泛之交不同,大多数时候没那么多顾忌,对于坑害对方的行为一向没什么心理负担——虽然是太宰治先开始的,中原中只是不爽反击。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算得上还可以。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中原中也会承认太宰治是自己还不错的朋友,就是有那么亿点点缺德。
“所以说,我们的大满贯冠军,是真的打算把你高的吓人的签约费和代言费,用来改善擂钵街学龄儿童的生活情况啦?”
语气里带着几分面对熟人时常有的轻挑,但太宰治的眼神非常冷静,认真评估着中原中也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心血来潮。
映照在自己瞳孔里的,是荒神人间体坚定的目光和神情。
这家伙,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
“我打算这么做,你这个横滨市长不应该高兴吗?”
不懂为什么太宰治还要反反复复地向自己确认,中原中也语气上扬了一些,“这可是送上门的政绩吧?”
“是这样没错,所以才要好好确定你不会改主意啊!”
在参加市长选举的时候,太宰治就以自己的年轻作为卖点——日本允许25岁以上的人参加国会众议员以及地方选举,太宰治今年刚刚到达年龄。
将劣势作为优势,太宰治的宣传成功让横滨市民认为,年轻
的市长会给死气沉沉的城市带来新的改变。
但这并不代表一劳永逸,其他觊觎市长这个位置的竞争者,随时准备把年轻的胜者拉下马,太宰治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成功走在一根钢丝上,一步也不能踏错。
绝对不能给其他人渲染自己年轻办事没经验的机会,因为一旦类似的标签贴在自己身上,想要撕下来,没有几年时间都很难做到。
面对中原中也的疑问,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毕竟如果真的决定要做的话,我就要联系团队开始宣传了啊!要是到时候你临时反悔不给钱,我会很尴尬的。”
“擂钵街的治理,可是之前不知道多少任市长想做,但是都不敢去做的事情,要是我宣布自己即将规划改造擂钵街,民调会继续上升的。”
“你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能把好好做事说得那么欠揍,”下意识磨了磨牙,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在这方面的性格真是没谁比他更别扭了。
不管是之前在特管局的时候,好好完成了工作,却一定要弄点什么幺蛾子把夏油局长气得够呛,还是现在早就想好要着手改造擂钵街,却说成自己只是为了造势宣传提高民调才这样做。
太宰治似乎总是在极力想要避免,关系好点的人认为自己可靠。
“我说,太宰,”中原中也突然收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认认真真地盯着太宰治的脸,让巧舌如簧的市长先生都下意识觉得不对。
“你该不是害怕别人觉得你是个可靠的人吧?”
“怎么可能啊哈哈哈哈…”
在中原中也步步紧逼的认真目光下,太宰治的笑声逐渐变小,然后像是逃避地转过头去,“说正事,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帮助擂钵街的小鬼们?”
果然直觉系的家伙真是可怕…
在心里嘀咕着,太宰治看到中原中也被自己转移注意力之后开始思考的表情,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中也,认真起来都是那么一根筋,其他世界对首领的忠诚也好,这个世界对赛车的执着也好,难道神明的本质就是这么一个单线程处理器的家伙吗?
曾经被[书]灌入了其他世界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对比了一下,觉得自己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织田作活得好好的,而且拿到了今年的文学赏,已经过上了有三个专属编辑轮流催稿的幸福生活。
等等,被24小时不间断地蹲守,真的算是幸福吗?
如果不是因为织田作之助坚持没有辞掉特管局的工作,而特管局有一系列特殊规定保护工作人员的话,那么负责织田作之助的编辑,现在都住到他家对面去催稿了也说不定。
但是与其他失去挚友的世界相比,这也只能算是幸福的困扰吧?
而且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
在离家出走之前的自己,除了一颗能够洞悉人类的脑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事实上自己也是后来才明白,“能搞懂”和“理解”之间的距离,相差了一个银河那么远。
对于年幼的太宰治来说,他能懂得别人在痛苦什么,人类的弱点对于自己就像是衣服上破了个大洞那样一目了然,却不懂得人类为什么痛苦——因为本质上来说,他并没有经历过那些,而人类是学不会感同身受的。
离开了舒适的温室牢笼,太宰治才开始真正观察这个世界。
与其他世界不同的,这个世界的太宰治阴差阳错获得了反转术式,没办法用痛苦来牵扯那颗聪明大脑的注意力,所以他只能一直思考下去,不停地尝试分析并且理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然后又因为家族利益的需要跟在夏油杰身边,太宰治见到了一个固执的理想主义者。
夏油杰固执于自己的理想,但他却能够共情普通人的痛苦,
所以不再偏执,他以理想作为轴线,手段围绕着理想上下波动。
他想要达到理想,却并不执着于“高尚”。
在帮助夏油杰的过程里,太宰治感到了一种舒适。
夏油杰不会指责自己想出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也不讨厌偶尔会坍缩成某种不可名状黑泥的自己,甚至会体贴自己的别扭行为,即使每次都被气到,却并不当真。
他只是在自己的道路上一往无前,不再执着于别人是否必须要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才有被拯救的价值。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才是最可怕的。
获得信任、包容,还能够和成功完成自己梦想的挚友偶尔出去喝杯酒,这些都成为了固定太宰治在这个世界状态的锚点。
我会让这个织田作之助的梦想得到实现的世界变得更好。
我会让这个我很喜欢的世界变得更好。
因为这样想着,所以太宰治不介意自己成为夏油杰那样的人。
“其实要怎么做的话,我也没有太明确的想法,”在不是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原中也不会非要逞强。
“但我的目的主要是能够帮助他们找到一个养活自己的办法,可以脱离擂钵街那种只有作恶才能向上的氛围。”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眼睛里像是有一层一层慢慢叠在一起,等待在有朝一日掀起风暴的海浪。
“不管怎么说,擂钵街的出现都有我的原因,”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知道自己的出身,不需要解释太多。
“所以我想要尽我所能,去改变些什么,而作为新生力量的孩子们代表着未来的方向。”
“我想建立一所学校,招收擂钵街的孩子,无论是不是孤儿,只要愿意入学,都可以来上课。”
“由我来承担他们的学费和餐费…只要能够一天有一顿饱饭,就足够吸引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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