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柯的心情赢月并不能体会到, 反而随着宣讲的进行，随着某些高塔论坛里也没有听说过的优势被展示，赢月和赵南歌不再聊天, 都聚精会神听听沈舒昱说话。
也不对，赵南歌还是感叹了一句。
“沈舒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去年的那个可没他讲得好。”
赢月没听过所谓去年那个, 但她确实也觉得沈舒昱讲得好, 比她自己准备的都齐全, 毕竟是内部人士。而且既然他敢把这些数据展示出来，那肯定不怕被别人验证, 说明那些内容都是真的。
这就让赢月开始动摇。
沈舒昱虽然是金光闪闪的羊毛, 但这种有大量脑残粉的人她是拒绝靠近的，脑残粉更是打咩, 她不是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但能有更好的选择何必委屈自己。
但对此赵南歌有不同的看法。
“我大概清楚你的考虑, 但情况可能想得不同, 该怎么说呢他们……是有少数恶劣的家伙，但大多数都没有问题的。”
赢月挑挑眉先把这点记在心里, 按照打分制的话, 就是原来这项会给扣50分，现在扣25分意思意思。
“而且其它学校这种情况也不缺。”
赢月的动作顿住。
“总得有个心灵寄托嘛，毕竟——”赵南歌后面的话含糊了，赢月自觉替她补全。
毕竟随时可能会去死, 一直想着这件事未免也太残忍，也太容易被恐惧击沉。
无以伦比的美和无可匹敌的强大, 对前者的追求是人类的天性, 对后者的依赖是面对死亡威胁最缺失的安全感。
即使再坚强的人也不敢肯定能够永远不出现心灵的漏洞。
沈舒昱在这两项不说做到极致, 但相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属于是优秀。
况且就算没有沈舒昱还有赵舒昱李舒昱，需求放在那里，时势造英雄。
赢月后来又去了其它几家来单独宣讲或者合作宣讲的活动，说起来这些大学也很有趣，相互之间也有远近亲疏，如果去挖其中的原因，想必会非常有趣。
但和最开始的中央第一学院比起来未免过去寻常且没有吸引力。
赢月回到福利院宿舍暗自琢磨，敲了两下桌子，发现房间智能管家送水时间晚了两秒且水温不对后皱了皱眉头。
设备老化不可避免，这么说去中央星还是不错的，那里的房产挺值得投资，她早就决定买两套，一租一住，智能管家也再重装一个。
赢月这边刚做好决定，那边厢决定的砝码又增加了。
“小月，有中央星那边的学校找你”赢月推开门看到院里阿姨隐藏不住高兴的脸。
学校招生办上门啊，这个我熟，不是我看新闻熟。
“先等会，我收拾收拾马上到，”赢月应了一声，然后想了想，又添了句，“阿姨您先去忙，我来招待他们就行。”
阿姨听了也没坚持。
“他们都在会客室，小月你快点啊，别让人家等时间长了，那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好嘞”赢月答应了，抬头看了天眯了眯眼睛。
赢月收拾了会，来到会客厅，等看到黄昏赶过来的沈舒昱一行人时暗自下定决心上大学后不要当学生干部。
看，要加班的。
当然，作为加班的受益者，赢月选择对他们的付出视而不见。
甚至表现的有点烦躁。
陪同沈舒昱过来有三个人，不多不少，既不会让人有压迫感，也不会觉得太过怠慢，四个人两男两女，沈舒昱和一个扎花苞头的女生都容貌姣好，而剩下的一男一女则亲和力更为突出。
这四个人过来本是自信十足。
顶尖高校自带光环，他们四人在学生眼中就是学校的代表，先天性的就会地位高一等。而身居高位的人稍加俯身，带来的震撼感更触动人心。
他们的付出会带来一种压迫感。
这种类似于打仗的时刻，双方还没出手，对方已经不自觉的产生了亏欠感，退了一步。
退了一步，就可以退第二步，第三步。
这种方法对家境优渥或者被过分宠溺的孩子没有用，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人的付出。
但他们需要面对的是一个虽然好强但也常年被忽略的福利院女孩。
即使对这种多半讨好型人格的少女信心十足，他们也用心对待。
然后折戟沉沙在最开始。
赶在他们耐心耗尽的几乎最后一秒，少女收拢了眼里的漫不经心踏着晚霞的余晖而来。
门外夕阳下落，天空近黄昏，室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走进来的少女既有晚霞的明丽又有灯火的辉光。
花苞头女生当即心沉了一下。
拥有明星一般的美貌足以补足她缺失的部分，她注定轻而易举的得到关心和爱。
所以，这样的少女面对他们的上门只会觉得受到了打扰，甚至会觉得他们不合时宜。
其它的两人感受到少女周身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也同样沉默，但当他们的目光转到最前方沈舒昱身上，顿时又升起信心。无论如何，有沈学长在，一定没有问题。
沈舒昱确实没有问题。
他甚至难得提起了兴趣。
这次过来的除他以外都自小生活在中央星，中央星各方面资源优渥，他们没有见到过也就想不到其它星球的学校为了多得到一些资源和重视能做出什么事。
智脑……终究是机器，难懂人心。
二等星的资源也还可以，所以在这类星球的学校最常见的就是集中优势资源培养最容易产出成绩的学生。
天赋是他们最重视的或者说不能选择下唯一重视的。
碍于相关的法规，学校不会明示，但一定能在种种细节中发现。
最常用的方法的就是分班。
沈舒昱想到眼前少女的分班结果再见到和结果完全不同的人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
是不知真相狂妄自大的把力气都用在胡乱长树枝强撑脸面的病了的树呢？还是努力扎根健康成长将蓬勃生机展示出来但被错误的判断的树呢？
往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孵化期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所以高校才会当做不知道，不去把高中的分类当参考，直接一视同仁，送进副本。
实践出真知。
“赢月同学您好，我从您的班主任那里了解到您想要参与我们中央第一学院的自主招生考试，最近一个月有比较合适的时间吗？”沈舒昱待赢月坐定后率先发话。
赢月：……
赢月沉默了下，为这个仙鹤精的不要脸。
她要去的决定是在10分钟前下的，没和任何人说过，班主任估计连她听讲座都不知道，哪来的情报胡说八道。
明明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尽不干好事。
可惜她和班主任的关系并没有很好，也不是不会拒绝的人。
她倒是很想说对不起您听错了，我没想参加自招考试，如果一下子掀翻盘子，想必这种看起来严肃正经但又有点子腹黑在身上的人肯定能露出非常棒的表情，起码脸上的面具能有点裂痕。奈何要是她这样做了，接下来也不用谈了。
赢月心内叹气，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选项。
乐趣没有了，她关注的只能是利益。
去是要去的，怎么去去的待遇都是要谈过来的，虽然背后肯定有要求。
她一个单纯少女肯定搞不过这个心黑的，没事，磨嘛，她还是老办法，好办法就是可以一直用。
在新手副本里她面对尚衡那个要拿她证道的金大腿爹的时候也是这样，和他沟通的时候不会说就让对方把你要说的话说出来。
于是，赢月直接转换了话题。
“沈学长你们吃了吗？”
传统的见面问候。
“你们来这里也不容易，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们点点吃的。”说着不等他们拒绝，赢月直接在光脑上下单，“别跟我客气。”
吃着吃着话就说不出来了，反正急得不是她，到时候他们会自己说明来意问题解决方案，只求快速达到目的。
也是她开宰的时候。
赢月看向光脑，本来只想点一桌宴席，但看到店家分类类目里那一瓶瓶的酒视线不由一凝。
听说这个世界并没有酒桌文化来着？
酒是一种文化传承，类似于穿越前的非遗的地位，高雅有格调，但在其它方面的用途尤其是比较歪的用途好像没开发来着？
她的良心在隐隐作痛。
酒桌文化不好，做人就要坚决抵制。
然后她身体诚实的给店家下了大单。
“喝——来，我们干杯！”
“赢月同学，自主招生考试报名需要签同意书的，明天签还是——”
“我们干杯！”
“……”
“我还没有成年，就用果汁代酒敬您一杯，希望您能给我个面子，能见到您真是太开心了，像您这样年纪轻轻就能代表学校出来的肯定是人才中的人才！”
“不不不，我这也不算什么”
“您这就谦虚了，来，为了我们美丽的中央第一学院，我们干一杯！”
“这位学长，您看两位学姐都干了，您不来点？”
“沈学长可是远近闻名的人物，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难得能见面，我们碰一个！”
“交情就是二锅头兑红酒，来来来，我们干脆一人混一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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