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陷入了僵局。
燕过坚持他是清白的,将当晚细节一说再说。
可惜说破天了,这事情没个合理解释和相应证据,那就都是白说。
两个40多岁的人,心里都明白,目前这事靠吵是无解的。
很多年轻人会选择激烈地争吵下去,好像世间的道理真相靠一张嘴就能辨明,最后不是分了,就是存着疙瘩继续纠缠。
湾湾文学里,好像只要哭得够惨,最好再下点雨,然后解释加上甜言蜜语,再不行就抱,推开还抱推开再抱,最后还有干脆甩到床上酱酱酿酿就和好了?然后又等待下一次的爆发,将上述流程再走一遍。
换成网文小说,那就是大女主快刀斩乱麻报复渣男,分分钟搞定局面开始新人生,再不就是你追我逃,各种火葬场,单纯持续误会那一套读者已经不买账啦。
钟意和燕过各执一词后,便没有再吵了,两人唯一一次你来我往的正经吵架,还是第一次穿越的前夜,这么几年相处下来,两人合作得很好,感情确实与日俱增。
但他们也并没有就此打住,然后将问题先搁置一旁。
这事不提起来便罢了,世上多少夫妻心和身体总有一个想越轨,或者已经反复越过了,但只要不摆上台面,好像也都能将就,苦头自己受也是活该。
但今天钟意提出来了,这事便不能糊涂着。
钟意决定打破僵局。
钟意刚这么想呢,那头的燕过也放弃了理性分析,停止在客厅里打圈圈,他走到了钟意身前,然后就是一蹲,把坐着的钟意小腰一抱,脸一垮,然后一点都不男人的哭唧唧道:
“我肯定是被欺负了,老婆,你得帮我查出真相啊,男人的清白难道就不重要吗?你不能搞受害者有罪论啊。”
“老婆,亲老婆,对付女人我没经验啊,你不帮我,我就,我就……”
钟意用眼缝看他:“就怎样?”
燕过想了想先是说:“不行,那个女人有阴谋,你也会有危险的,你不能掺合进去。”
钟意:“切,就这?”
燕过随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那我就报警!有困难找警察,不会错的!”
钟意当然是阻止啊,还没开口,燕过接着道:“哪怕在全世界面前丢人,我也得查出真相。”
钟意对他的信任,这会已经从零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燕过接着深情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晚的情况,我难以想象,你等在角落的那段时间会有多煎熬,就算我清白,也是我不对,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
钟意表情有了一点点的松动,然后就听燕过继续道:
“可是,我再也不能忍受之前那样的日子,你是如此冷漠,异世界那么多年,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比热恋时深了无数倍,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心意啊,难道就要因为这件事又回到零点吗?”
钟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信任值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九、四八、四七……零。
他还在说:“我们好好的,好吗?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我去了,接下来的事你不要再管,进组后好好拍戏,等我解决完这件事,就来接你。”
说完燕过凑了上来,看位置是想在钟意额头上亲一下。
钟意紧急伸手按住他头,打了个激灵后说道:“啊!你说人话行不?你以前也不这样啊,你别是突然被人夺舍了吧!”
“还有,我就在魔都拍戏,每天都会回家,并不能也不要躲到哪个地方等你接啦。”
即便是眼睛小成这样,钟意的嫌弃依然散发的明明白白。
燕过委屈脸,难得深情告白一下,竟面临如此打击。
钟意也全然忘了,燕过刚追她的时候,两人就是这个样子互诉衷肠的,当时她明明也沉浸其中,毫不觉得尴尬来着。
土味情话,越土越有的嘛。
燕过站起身,拿上手机就往门外走。
钟意急忙起身:“喂,你还真去警局啊。”
燕过头也不回应道:“啊,这事不弄清楚我就不回家了。”
钟意到底不想试探真假,毕竟万一是真的,事情就闹大了,她只好跑上前拽住他气道:“行了行了,我相信你了还不行嘛!”
燕过点点头还是要往外走。
钟意拉他:“你有完没完?”
燕过看她:“你不相信我。”
嗨呀,得寸进尺了!
“我信,勉强信了也是信了,我们另外找办法,你先给我进来,门关上!”
钟意的办法也是临时想出来的。
“最近我们不是上过一次热搜吗?”
“对啊。”
“首先,我们得找个绝对信得过的狗仔。”
“这和我们上热搜有关系吗?”
“有,就得趁这两天,让狗仔找路甜甜挖我们的黑料!”
“这是什么操作?”
“哎呀,我们最近冒头了,才会有对家想起来要整我们啊,这样狗仔上门路甜甜才不会觉得奇怪。”
燕过挠头:“你这逻辑也不十分通顺合理啊?”
钟意拍他:“整人本身就是不对不合理的事,难道还需要长篇大论向爆料人解释吗?只要给个话头,让她自己想象就行啊。”
燕过摸摸自己臂膀,觉得从前面起就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摇摇头回答钟意:“你觉得路甜甜拿了我什么料?”
钟意扶额叹气:“不是你一个人的裸/照,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的那啥照片呗。”
她又道:“虽然这办法也不见得有效果,毕竟人家留了那么久都没动静,但总归先试试,看这次她会不会上钩吧,万一她背后的人或者她自己改主意了呢。”
燕过惊恐地抱住自己前胸:“不是吧,我以为她可能只是安排了人,拍了她衣衫不整出我房间的照片,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吧……”
钟意抬头:“我蹲的就是最佳拍摄位置,有别人我会不知道?再说光要这样的,她也没必要在你房间呆那么久啊。”
钟意又思索:“或者她要的就是这个时间证明,外面别的地方也安排了偷拍,只是我不知道?”
“可是这种事多个人知道就是多个把柄呀,而且拍室内的照片,然后呢?流出去她就能全身而退了?”
钟意在餐桌上不停敲着手指,她想啊想说道:“还是让狗仔先去试探一波,戏要演全,最好让他多找几个圈里和我们关系一般的人。”
“若是她表现得很正常,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怎么个动手法,两人这会都下意识忽略过去没有讨论。
燕过想了想整个计划,不靠谱中又透露着那么一点希望:“都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应该是不会被狗仔收买的吧,她现在肯定也不缺钱了。”
燕过又突然做惊恐状:“啊,她当初不会就是为了钱吧?然后剧爆了,她红了,我…我…工作少了,所以被放过?”
钟意流露出怪异的表情:“还别说,真相搞不好就是这样。”
燕过瑟瑟发抖:“那不成一个定时/炸/弹了?我还得祈祷她红火一辈子,并且不能有意无意得罪她免得被整?”
钟意无语看他:“当然不了,她中不中招,我们都得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拿下,狗仔,只是我先试试水的第一步而已。”
燕过想啊:“问题我们也没有信得过的狗仔啊?”
钟意翘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这都小意思,找我小表弟,分分钟变身真狗仔。”
燕过啊了一声:“他还会做假证啊?不好吧?”
钟意啧了一声:“你是什么道德标兵吗?这不好那不合适的,再说我表弟也不干这事呀,他聪明得很,又整日在外晃荡,分分钟就能入职八卦社,还是拿真证件的那种!”
燕过点头如捣蒜,只要老婆相信他就好,刚这么想呢,钟意就阴测测地总结: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路甜甜真的居心不良,故意拿你把柄。”
“若最后查下来,她什么都没有,我就默认为你们酒后乱/性,判你个离婚之刑!”
说话的时候,钟意还抬起了她的二郎腿,脚尖左右比划,表示到时就真拜拜了。
这可是钟意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燕过这会是真有些害怕了,这样的事,真能说得清查得明吗?
不管两人内心怎么想,这件事在钟意打完电话,细细交代又一通解释让小表弟别误会之后,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
钟意情绪稳定了,接下来该重新吃饭吃饭,该消肿消肿,燕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粘着,惹得钟意不耐烦,又不敢顶着这张脸出门,只好自然地转移话题,和燕过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钟意这会闲着也是闲着,开始琢磨起打扫卫生来。
虽然家里有固定的阿姨,每个星期都会来几天专门做卫生,但卧室毕竟比较私密,两人都不在的时候,是不会开放给别人打扫的。
所以钟意开始挪着桌子移着床,边忙活边和燕过聊明天的安排,还没说几句呢,燕过惊叫一声:“我说我忽略了什么呢!”
钟意被他吓一跳,然后就听到他说:“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了?咦?我也是啊!”
燕过走上前,接过钟意手中的梳妆台,他两手用力一撑,竟然稳稳地将这实木桌给举了起来。
钟意惊讶到张大了嘴,呆呆看着燕过轻轻松松举着的同时,还回头对她说:
“我们的功夫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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