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玉很有表演天赋,模仿的神情、语气颇像师母。闻同哈地一笑,差点被鱼刺卡住,咳了几下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后,才道:“她自然率真,不喜欢掩饰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郁玉笑道:“是呀,学养深厚有大智慧的人,往往最后又回归本性,很可爱的一位老人。”

    说起师母,闻同顿时来了兴趣,笑道:“你不知道,我每回去她家,她说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去、去’!我们这些弟子都知道,老人家其实心里是欢喜的,做出来的偏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了解的人十有八九接受不了。”

    郁玉见成功地调动起闻同说话的热情,又笑道:“孙老也很有意思,服务员不小心把水洒到他身上,没等人家道歉,他倒一片蔼然地先说对不起了,那神情好象是他没端好杯子,才害得服务员出错似的,气度涵养真让人为之心折!”

    闻同肃然道:“恩师、师母有如我再生父母,两位老人家性情投契,历尽人世沧桑,始终不渝,是我们作弟子的心中的精神支柱!”

    郁玉神往地道:“能入这样的师门,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我没这个福份。”

    痛痛快快地吃完一大盆水煮鱼,回程时,闻同觉得路似乎并没有来时那么绕、那么远了。难怪人家说来时路长,去时路短,这种心理感觉还真是很有道理。

    车快到建设大酒店时,郁玉忽地道:“前两天也没见着你,我有些问题需要采访,你是主要当事人,不能绕开。”

    闻同看了看表,十点多了,就道:“太晚了,要不明天上午?其实也没什么好采访的,你们想知道的他们都说了,我再说也还是那点事。”

    郁玉道:“不算晚,我们经常加夜班,凌晨一两点才能睡觉也不少见。明天上午我起不来那么早,再说,上午还有别的任务,又要赶时间剪辑制作你们的系列报道,老牛可是急于和全省人民见面的!”

    进了酒店大堂,闻同一看咖啡厅已经打烊,还把矮小的栅栏门给锁上了,心里抱怨这些人也太不敬业了,这么早就下班。

    “去外边找家夜茶楼吧,或者酒吧?”闻同说。

    “算了,就去你客房,夜茶楼、酒吧有几个干净地方?乌烟瘴气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吃不了你!”郁玉说道,脚下已经向电梯走去。

    闻同不好拒绝,只得从孙家祥手里接过房卡,领着她去客房。他想,一味选择逃避不是个办法,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说开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让她在感情上越滑越深,那是对她不负责任,反而会把她伤害得更深。

    一进房间,郁玉马上反客为主,甩掉高跟鞋,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嘴里嚷道:“脚痛死了,真舒服啊!你也脱鞋呀,很软的!”

    她又自自然然地脱下大衣,边往衣架上挂边道:“冬天还是有空调好,多暖和啊,不用穿那么多。”

    她穿着件紫色的羊绒衫,前胸上绣着几朵小巧别致的美人蕉,衬得细腻精致的脸蛋红扑扑地,十分诱人。

    “这间客房得有三十平米吧?建设厅还真是奢侈,不愧是管造房子的。”她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似乎忘记了采访的事。

    “来,喝杯茶。开始吧,想问什么?”闻同招呼道。

    郁玉道了一句谢,娇嗔道:“急什么,总得让我放松一下脚吧?”

    闻同想起大学时班上一个东北的同学,每每临睡前总会来上一句“脱鞋上炕,放松放松脚丫子”,当即脱口而出道:“还放松脚呢,一会儿该脱鞋上炕了。”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说漏嘴了,怎么这么轻浮?马上又补救道:“对不起,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恶意。”

    郁玉不但没恼,反而甜甜地一笑,说道:“我去刷个牙,吃那么多辣鱼,嘴麻死了,要不一会儿采访,冲着你说话满嘴都是味道。——我刷完你也去。”

    她找出一次性拖鞋穿上,拿起包钻进了卫生间,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出来,不但刷过牙洗过脸,还精心地补了补妆。

    闻同心里叫苦连天,这回误会闹大了!

    等闻同从卫生间出来时,郁玉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裤管高挽,脚上的薄丝袜已经不见了,露出一双纤纤玉足,大脚趾一勾一勾地,充满了诱惑,小脸上则是一副含羞模样。

    闻同拉了把椅子,隔着几步远坐到她对面,微笑道:“开始审问吧,大记者。”

    “坐过来,坐沙发上,那么远怎么问?”郁玉不满地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的空位置道。

    闻同不愿小器了,只得坐过去,嘴里道:“听不见?要不让服务员送个麦克上来?”

    “提问开始,第一个问题:我认真看过你在云缈日报首发,又被国立大学校刊和国研院内刊转发的文章《迎接过剩时代》,事实证明,你在文章中作出的预测完全正确,提出的意见、建议,与后续的各项政策、措施相吻合,请问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现在有何感想?请谈真实想法,不许耍花枪!”

    听到“云缈日报”四字,闻同的心就象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迅速漫遍全身,勉强笑道:“记者提问,还有加后缀的吗?

    郁玉见他脸上变色,马上就后悔了,可话到中途,又不得不坚持说完。她懊悔不已,心里不断地责骂自己,真是该死,怎么忽略了这个?偏揭他的伤口,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闻同定了定神,平静地道:“我学的就是经济学,平时关注得比较多,有感而发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感想,和那些经济学家比,只能说是叶公好龙。”

    见闻同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郁玉心下感动,又娇嗔道:“第二个问题:你是在谈真实想法吗?再次强调,不许耍花枪!”

    闻同被她逗得一笑,说道:“我比较喜欢研究宏观的东西,这些东西看似离我们很远,其实是息息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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