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学,孙以身教授教给了我很多。在我的人生中,恩师是我心中永远的良师益友……”
“我很幸运,毕业后有幸在龚主任手下工作。我心里从来没把他当成领导,而是一位值得我永远学习的老师和长者……”
“还有,带领我步入仕途的师兄陈市长,我很钦佩他,他是我的榜样。上天很眷顾我,让我幸遇三位良师益友。正是在他们的言传身教下,我或许改变了许多……”
……
“我经常作梦,每回在梦里,总看到一个小男孩在山川、河流、田地上踽踽穿行,不停地走啊走,很孤独,很倔强,仿佛是自己,却又那么陌生,捉摸不定。醒过来后,我就想,我到底是拯救自己的命运多一些,还是奉献的理想多一些?所以,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高尚,或许,我是一个龟缩在角落里可怜的复仇者。”
“不是的、不是的,我理解你,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没有让仇恨左右自己,你的理想是光明磊落的,经得起道德的拷问!而且……而且,你不会再狐独的,我……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往前走!”季灵筠早已泪流满面,大胆表白道。
季灵筠和闻同第一次见面,听闻同把那首《南屏晚钟》演绎得婉转空灵,还以为他因为失恋,在怀念失去的恋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闻同从五岁起就自觉承载起不该那么早承载的责任。她很感性地想,那是怎样的煎熬?又需要怎样的毅力?
闻同从未对任何人完整地吐露过这些,季灵筠给了他极大的心灵慰籍。他很想去拥抱面前的璧人,又犹豫害怕,担心遭到拒绝,被她看轻了。
季灵筠觉得话题太沉重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变着法子问道:“你和厉坚、吕大可不是同班同学,怎么臭味相投的?”
闻同笑了几声,说道:“真有点臭味相投,厉坚吹嘘成‘实业兴邦’,其实主要就是想发财,不过不仅仅是为了发财而已。原本约好了一起创业的,后来我改入仕途,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为了弥补过错,就把他们从国际电气拐到镇上来了。”
闻同把大学时的那些生意一一道来,又把使计套住定府军工张副总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把季灵筠逗得格格笑个不停。
在季灵筠的引导下,闻同很快从沉重的心理状态中摆脱出来,讲了许多自己的事,说话也风趣诙谐起来。季灵筠也把自己许多事讲给他听。她父亲是云缈大学经济学教授,母亲是云缈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还有两个哥哥。两人都觉得对方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地有趣,什么样的话题都是那么地有意思,有着说不完的话。
一阵山风吹来,闻同禁不住打了个颤,看身边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季灵筠还敞开着羊绒衫,关心地道:“有些冷了,快扣上衣服,别着凉了!”
季灵筠美眸似是要滴出水来,腻声道:“你帮我扣好不好?”
眼前的璧人脖颈修长,大翻领衬衣领口敞开着,里面穿着一件低领的蕾丝花边底衫,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欺霜胜雪。一阵阵青春女孩子特有的馨香钻入鼻中,闻同气血一阵上涌,只觉得头脑晕乎乎地。他伸出僵硬的双手,努力地想为她扣上羊绒衫的扣子,可费了半天劲一颗也没扣上,急得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季灵筠大睁着美丽的双眼看着闻同,满眼都是笑意,忽然伸出双手抓住闻同的手腕,轻轻地拉着。闻同再也忍耐不住,冲动地一把抱住她,勒得季灵筠几乎喘不气来,却异样地刺激。
被闻同紧紧地抱在怀里,季灵筠昂着头,眼波如水。闻同贪婪地审视着她,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只觉得看不够。
季灵筠被看得受不住了,脸色绯红,“嘤咛”一声头埋进闻同胸膛里。片刻后她又昂起头,缓缓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充满着无言的鼓励和期待。
闻同会意,心头滚过一阵激动,一低头凑了过去……
山高水长,清风拂面,两颗年轻火热的心紧紧地贴近,一起跳动着。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有对彼此的爱慕。
下了虚湖山,闻同、季灵筠开着车沿湖寻找饭店。转了一会儿,二人进了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选了个临窗的情侣座。这个位置视线极佳,大幅落地玻璃橱窗外就是碧波浩淼的虚湖,不远处的虚湖山叠翠流金,层林尽染。很显然,他们是因为来得早才能坐上。
季灵筠半倚在闻同身上,慢慢地喝着茶水,惬意地欣赏着玻璃窗外的风景。
闻同心情大好,抬头看见玻璃窗外有一块中国银行的广告牌,就一本正经地道:“读研一时,有个刚来中国的美国大胡子留学生缠着我学中文,说是怕买东西时被小贩坑。出于国际人道主义考虑,我同意了。他跟着我学了三个月,进步不小,就很得意地四处吹嘘说会中文了,已经是中国通。有一天,他找到我很不屑地说,你们中国发展很快,不假,不过也不用这么吹牛吧?我纳闷了,咱们中国人什么时候吹牛吹得让美国佬都看不下去了?他就拉着我到了大街上,指着街头‘中国银行’的大招牌对我说,你看,到处写‘中国很行’。”
这是闻同看来的一个段子,为了哄季灵筠高兴,改编了一下,把自己代入为角色之一。
季灵筠强忍着低下头去,“噗”地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喷在了地上,笑得花枝乱颤。闻同伸出右手搂住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胳臂。季灵筠顺势贴到他胸前,双手犹自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闻同忽然觉得窗外有人看着他们,忙抬头看出去,却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一闪而没。他觉得那道背影似乎眼熟,想了想不知道象谁,就没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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