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秋的确就在教育局家属楼,她不想这事干扰父母的生活,让他们为自己操心,就不顾屋子还没收拾好,借口离单位近方便午休独自搬了过来,连小囡囡也没带。
到凌晨了,她仍旧睡不着,正在床、上辗转反侧黯然神伤。
这段曾经美好浪漫的感情,就要结束了,伤痛就象锥子扎一样直钻心底,刺得她心头发冷。
bp机嘀、嘀地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在心里哀声喊道:“可恨又可爱的人哪,你知不知道,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她强忍住开灯的冲动,把bp机关掉,返身躺回床、上任泪水肆意地往下淌。约摸等了十几分钟,她实在忍受不住煎熬,起身悄悄走到窗前,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楼下闻同正站在开阔地里,一动不动地仰面看着家属楼,就象被刺骨的寒风冻僵了一般。
李易秋眼泪刷地流得更加厉害,一手死死地揪着窗帘,一手狠劲地撑在冰冷的墙壁上,咬着牙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能开灯,决不能开灯,当断不断,必受其祸。
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雨,很快又下起了雪粒,没多久雪粒变成了鹅毛般的雪花。
在这个冬夜,两人就这么隔着冰冷的空气咫尺对峙着,默默地比拼着耐心。
足足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见闻同全身落满了积雪,身体却仍旧纹丝不动,李易秋终于崩溃了。
她全身已经站麻木了,只能手脚并用吃力地爬到开关前,借助椅子勉力站起身颤抖着手打开灯,又关灭,一连三次。
当闻同进来时,李易秋顾不上帮他清理身上的积雪,一头软倒在他怀里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脯,失声痛哭道:“你个死人,瘦成这样!你要干什么,不要命啊?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呜、呜……”
闻同一言不发,任她恣意哭泣。
等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闻同闷声问道:“是不是她干的?她在逼你是吗?”
李易秋站直身体,柔声道:“先把湿衣服换下,别着凉了!”
闻同粗暴地道:“不行,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她干的?”
李易秋撩了撩额发,神情理智地道:“是的,她专程到局里找到我,告诉我说她爱你,希望我退出。她说她会补偿我,可以帮我调份好工作,地点任我选。我选择了东洲,你知道的,囡囡喜欢那个城市,到了东洲对她的成长很有利。”
闻同嘶声低吼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说过的话全忘了?这就叫愿意守在我身边一辈子?”
李易秋强装冷静地道:“你别冲动,我承认背叛了你。她的确很适合你,家世好,人也不错,可以为你的事业提供巨大的帮助。而我,再呆在你身边只会是累赘,是多余的人。你要冷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一生的大好前程,男人要以事业第一,不能儿女情长!我没有怨恨,很平静,会在一边为你们祝福!”
闻同逼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什么狗屁事业第一,儿女情长?没有感情,没有心灵的宁静,哪来心情创造事业?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李易秋受不了他的目光,避开视线道:“她可以给你这些。”
闻同忽地放缓语气,清晰地道:“小秋,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李易秋道:“你不要冲动,她会报复的,凭她的家族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报复?那就让她报复去吧!小秋,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结婚?”
“为什么?小同,说心里话,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我又何尝不想和你日夜厮守?可不行啊!我们都生活在现实社会中,不是童话世界,即使我答应和你结婚,但是,那会得到真正的快乐么?外人的议论我们都可以不理会,那没什么,可你、妈、你姐呢?闹得你母子失和,姐弟陌路,我会心安么?你又会心安么?那样的婚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让时间来消磨她们的意志!”
“那又有什么用?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即使时间能消磨掉她们的意志,可伤害已经造成,让她们余生在伤心中度过?你会好受?我会好受?”
闻同冲动地道:“我不管,你要是离开我,我只有一个选择,申请辞职,抛弃这一切!”
李易秋凝视着他,良久突然爆发般地泪如雨下,扑上来使劲地掐他,哭道:“呜、呜,你个死人,真是我的命中克星!我不管了,不走了,不走了……”
闻同也没觉得痛,高兴地道:“那你也同意嫁给我了?”
“不行,这一条决不能!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分手!”见闻同脸色一黯,她接着道:“小同,我不想拥有你后,却被挚爱你的人孤立和痛恨,这是现实,无法回避!我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打小就教导我,人要学会知足,知足常乐,我一直记在心里!”
闻同轻拥住她,细细抚、摸着她的头发,长叹口气道:“你就是头犟驴!一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我当时真怕你跑了啊!小秋,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不可缺少的人,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决不能!没有你,人生还有什么味道?我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刚刚在江映闻灵娇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辞职调到东洲,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世界失去了颜色,生命再没有意义!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你非要离开,那好,我学你,申请辞职,抛弃这一切!”
李易秋仰起脸,两手扶住他的面颊,流着泪笑道:“你个笨蛋,就知道傻缠着我!”
“对,我是笨蛋,我要霸占你一辈子,谁也别想赶走你!”
李易秋呻、吟般地道:“大笨蛋,我想你要我!”
两人舍了性命般地疯狂作、爱、,直到累得全身再无一丝力量,方才相拥而眠。
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李易秋先醒过来。她一动,闻同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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