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将一张厚厚的毯子盖在那女孩身上。
“这孩子病的不轻，你们这是进城找大夫吗？”
“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就我一个老婆子带着她！唉……如今病了也无钱医治。”
白若溪看了眼她的穿着，浑身布满补丁的棉袄棉裤，装扮很像平常百姓，只是身上透着一股廉价的脂粉味。
如果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咋会有闲钱买胭脂水粉？
“这孩子我能抱抱吗？”
妇人犹豫了下，“好。”
白若溪将女童抱在怀里，孩子身上的衣服竟是湿的。
再摸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应该超过三十八度。
白若溪拿出了装有白营养液的药瓶，道：“我这药，是治伤寒的，应该会管用。”
老妇人眼神闪了闪，“您可真是好人。”
白若溪笑道：“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这时，有人道：“城门开了。”
马车一阵轻微的晃动，缓缓行动了起来。
“不知姑娘叫什么名？”
白若溪笑了笑，“我叫娴女。”
“娴女？真是好名字。”
“娴女你家在哪儿？以后孩子好了，我带她去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老妇人不着痕迹的打听着白若溪的底细。
这般倾城美人儿，即便不是完璧之身，卖去帝京也能值不少钱，说不定还能成为头牌。
白若溪对着老太婆本就信存警惕，又怎会跟她实话实说？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她又看了眼呼吸逐渐平稳的孩子，问道：“这是你孙女？”
“嗯。”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莫邵衍掀开帘子，对着白若溪伸出手，“媳妇儿你先下来。”
白若溪嗯了一声，抱着孩子下了车，“大娘，你先别急着，一会儿让我男人扶你下来。”
“好好好。”
等白若溪下了马车，才发现莫邵衍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
那老妇人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晚了，她急赤白脸道：“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莫邵衍冷哼一声，“张华月，我已经盯你许久了。”
老妇人身体有些僵硬，否认道：“谁是张华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拍花子。”
莫邵衍：“拍花子？你这是不打自招了？有什么话跟县令说去。”
张华月从马车上跳下来想跑，结果被莫邵衍一脚踹翻在地上。
“你还想跑？”
“诶唷，我这把老骨头哟！你到底是谁啊？”
张月华扶着腰杆，诶唷诶唷的直叫唤。
莫邵衍上前拎起张月华，丢到衙门口的台阶上，对守门的捕快道：“这个女人是拍花子！这个孩子也是她拐来的，快把她抓了扔进牢里去。”
“你们这些坏人，是想抢我孙女，把孙女还给我。”
白若溪往后退了两步，“你说她是你孙女？你自己穿着棉袄，却让这么小的孙女挨冻生病？你自以为装扮的很成功，但你身上的脂粉味早就出卖了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孩子的衣服……孩子的衣服……”
张月华瞠目结舌中，就被人拎着进了县衙。
这种倒卖妇女儿童的贩子，大多都是老油子，很难从她们嘴里套出东西来，需要点儿手段。
白若
*
白若溪抱着女童，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又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裹了裹。
张月华跪在地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编瞎话。
“大人，民妇冤枉！这孩子真的是民妇孙女啊！分明是他们想抢夺我的孙女，又诬陷民妇。”
县令看了眼莫邵衍道：“你先说说！”
莫邵衍看了那女人一眼，道：“你的孙女？需要我将你最近的交易都说一说吗？”
张月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她这段时间的交易都比较隐秘，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交易啥？你们为了抢夺我孙女，什么罪名都想往我头上扣？不能因为你是捕头就为所欲为。”
白若溪抱着孩子，笑着问道：“你是哪里人来着？”
张月华看了白若溪一眼，道：“莫阳城的人，之前在车上你不就问过我了？”
白若溪：“那你是什么时候到了九龙镇？”
“今天早上。”
“那你来九龙镇做什么来了？我记得你说是来乞讨对吧？”
张月华再次点头。
“第一次来？”
“你问我这些废话做什么？”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就成。”
张月华只觉白若溪的话里有鬼，却有弄不明白她的动机。
“一年前我曾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你问的我都说完了，现在是否可以把孙女还给我了？”
白若溪道：“大人，这个女人就是人贩子！我男人今天可没穿着捕头衣服，她一个莫阳成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男人是捕头？而且，等孩子醒了，她是不是问问就知道了。”
张月华的面色顿时变得灰白起来。
她这表情，让观众一看就知有鬼。
“先把这女人锁起来，等这个女童醒来之后在问清楚。”
“你们去给莫家娘子搬个凳子。”
“多谢大人。”
一群看热闹的群众等了大约两刻钟，一声叮咛从女童口中发出。
张月华大声道：“孙女，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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