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在白瓷小碗里慢慢地将所有的字全部吞没,冬柚口中的持咒声减缓。
但一张已经成型的完整星盘图赫然在她脑海中刻印。
冬柚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火光中的石砚清,火光的红色将他的脸庞照得无比正气,那是准备决一死战的坚定。
冬柚开口道:“整张卦象都呈现出大吉的趋势,并且,代表这件事的象征性月亮,也跟幸运木星呈现即将相合的相位,虽是入相,但在三天之内,达成精准合相。所以,这代表事件的启动,可以在三天内正式开启。”
“事件的启动,代表战争的启动吗?”石砚清问。
“是。”冬柚正色道:“但不代表立即开火。而月亮目前与海王呈现精密对分,并与太阳呈现三合趋势。而三合位置正在走出,太阳所在方向恰为对立宫,这里不仅代表你的对立方星卫军,还代表的是,一份合约。”
说到这里,石砚清明白了。
冬柚继续道:“所以,这个事情的启动,可以是从合约入手。”
“正合我意!”石砚清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而这张星盘卦象里,上升之位在天蝎宫,火星和冥王守护,火星虽为凶,但也代表战争的意思。并且,火星直接走向了你的对立方7宫,也就是星卫军。并且,火星所在的位置为白羊宫,所以,这场战争不仅你非常得势,而且,必须速战速决。”
“好。”
随着冬柚的一句句判断,白瓷小碗里的火光渐弱,冬柚又拿起一张求问符,就着火星子,将着符纸再度点燃。
火光又汹汹了几分。
“但星卫军所在的方位虽然是金牛宫,金星守护直接飞入双鱼,虽然我们基地军方将火星的力量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但是,他们的力量也非常给力,能在混乱中,直接应对出最佳方案。所以,哪怕我们有n-30武器,哪怕我们的机甲和战士全部都准备完毕,也不可掉以轻心。”
“好。”
“三天内,你可以合约的问题作为战争的着手点,但最终这场战役的爆发到结束,必须是一周内。”
石砚清沉思了一会儿:“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往后的七天内,必须所有事件全部结束。”
冬柚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说法:“对,因为,从现在开始往后的第三天,从远方传来一个消息,是水星,水星在金牛,即将于金星呈现六合。所以这则消息,应该是一则和星际帝国那边发出来的,跟食物,物资,或者一些重要的物品有关的事宜。而这个事情,让星卫军他们不得不分拨出一部分人去处理。”
“他们去几天?”
“五天。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往后的第八天,分拨出去的那帮星卫军们会再度回来。到时候,不仅他们回来了,恐怕,还会带来更多的物资,武器,甚至是对地球有害的药物。”
“知道了。”
说到这儿,冬柚凝神看向火光,却就着火光中,发现了一缕渐渐削弱的气,这股气,却在北沧的身上存在过。她再在脑海里的星盘卦象图里推演了一番,纳闷道:“奇怪的是,代表星卫军的最高统帅北沧上校,在这张星盘图卦象里,位置却并不怎么好。”
“看来,他的运气要耗尽了。”石砚清下了结论。
“不仅位置不怎么好,而且,代表他的象征星竟然快飞向了生死之位。”冬柚沉声道。
“天道终究是站在我们地球这一边的!”石砚清想了想,又问:“那在这个卦象里来看,你觉得,我那个z计划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妥的,需要修改的吗?”
冬柚闭目凝神了一会儿,方道:“计划虽然十分完善,但是,我总觉得问题出在机甲上。”
“机甲?”这倒是让石砚清有些意外。
“嗯,星盘卦象图来看,上升点有一个冥王星掌控,冥王代表一些漏洞,或者不容易发现的,隐藏的缓解。再加上机甲所代表的天王出现在双元星座射手里,并与我方的主导火星呈现150度梅花相位,恐怕,机甲的问题会是这场战役里让我们有些棘手的地方。”
“能避免吗?或者,机甲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能看到吗?”
冬柚摇了摇头:“我对机甲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但我总觉得,既然天王所在位置为双元星座射手,而射手本就有外来的味道。”
“没错啊,机甲数据本就是苏河舟窃取星卫军他们的。星卫军的机甲数据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外来资源。”
“但所在方位为双元星座,双元代表成双成对,所以……”冬柚摇了摇头:“机甲,为什么会是一模一样的?”
说到这儿,石砚清笑道:“同样的机甲数据,同样的测试内容,当然会做出同样的机甲了。因为,这种机甲都是属于全自动型机甲,既然有一样的成分,那恐怕他们也设计出了半自动形态的。所以,我们基地军方必须针对他们的半自动形态的机甲做出防范。”
“有可能。”冬柚沉声道。
但她总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整张星盘图卦象,甚至是白瓷小碗里的火光走势,也能看出,这场战役一定是地球人胜利。
星卫军他们,一定会被赶跑。
只要地球人胜利就好。
只要地球人由石砚清掌权下受到最大,最安全的保护就好。
只要……
石砚清活着就好。
石砚清问完一切,便召集所有高层将领开会去了。荣年已死,战争迫在眉睫,一切的时间都是这么紧迫。
在临出门前,石砚清为了让冬柚轻松一下,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温柔地问:“既然战争是七天内结束,那我们的婚礼,是在第七天,还是第八天?”
本是让人暖心的话语,却在冬柚的耳中如黑白无常的催命枷锁,令她浑身颤抖不已。
她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整张卦象图里,甚至是火光起卦里,看不见任何有关喜事,婚礼的迹象。
石砚清只道冬柚是听见“婚礼”二字有些紧张,便笑笑地在她唇边亲吻了一下,就转身开会去了。
冬柚心慌意乱地凝望着石砚清的背影,一团淡淡的黑气,在他身后如鬼魅般升起。
当冬柚和石砚清在客厅里起卦的时候,黑塔的审讯室里,北沧上校发布了第三次命令:“电击!”
一股股如恶魔的吻舌一般的电流,带着灼烧的刺痛,在苏河舟的浑身骤然划过。已经被打到昏迷不已的苏河舟,因疼痛不已惊醒了过来。
“说!”北沧大喝一声:“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窃取我们星卫军的机甲数据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你在说什么。”剧痛传来,苏河舟咬紧了牙关。
于澈双手带着防电护套,一把卡住苏河舟的脖子:“你别跟我们装蒜!我们星际帝国最新研发的机甲数据,你到底是怎么搞到手的?!你是什么时候偷给地球人的?!”
“呵……呵……星际帝国,原来……原来是以污蔑他人……闻名……闻名宇宙的。”苏河舟缓慢地睁开眼睛,他的脸上,身上已经因鞭打,而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全新的电击仿若更重的鞭刑,将他身上的血痕,又加重了几分。
“一会儿说我偷药……一会儿说我……偷机甲……”
“是机甲数据!机甲数据!”于澈愤怒地吼道:“你是在哪里偷的?你是怎么进入我们星卫军的通讯系统的?你到底是怎么绕开我们的监察防控系统的,说!你他妈的再不说,我弄死你!”
“我……不知道。”苏河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就算是……就算是杀了我,我……我也不知道。”
“你,窃取我们最新型机甲数据,把它偷给基地军方,想以此将我们星卫军一网打尽。”北沧探身向前,恨恨地对苏河舟说:“你不仅窃取最新机甲数据,你还以对洪杉甯的感情作为起点,诱骗洪杉甯把治疗无间者的降异变药交给你,是不是?!”
苏河舟冷笑一声。
“说!”北沧厉声道。
“我和洪杉甯之间……非常清白。我不曾……不曾诱骗,她……也从未……从未给过我降异变药。”
北沧明白,再问下去,依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的手探向腰间,觉得这个苏河舟就这么留着已经徒劳了。谁知,当他腰间的配枪刚刚拿出,审讯室的门却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敲响。
“哥……哥,我求求你,放了小舟好不好?”洪杉甯的哭声在门外响起。
苏河舟的眼睛蓦地睁开,双眼通红地看向门口。
“哥,对不起,是我自己把降异变的药给冬柚的。哥,一切都跟苏河舟无关。哥,我求求你放了他,好不好。哥……”
北沧猛地将门打开,洪杉甯砸门的拳头还在高握着,在看到北沧出现在面前时,她又哭又笑地对他说:“哥,你终于肯见我了!哥,这事儿真的跟小舟无关,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星际帝国,我会接受宇宙第一审判庭的最高判决,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哥……”
“黑塔监控里,最近三个月内,你跟冬柚见面的次数不过十次,但这十次,你没有一次是给她东西。洪杉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冬柚降异变药的?!”
“我……”洪杉甯不擅长撒谎,忽然哑口无言了起来。
“窃取星际帝国的私有机密物件,这事儿如果你上了宇宙第一审判庭,除了死,没有第二种方案!”北沧愤怒道:“就连你爸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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