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奖赏的名义,将管家之权交到他们二人的手上,实则就是想让她去收拾烂摊子。
真可谓一石二鸟,凤锦不由得佩服凌老太爷的精明,连着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他却独善其外。
“光是欠米店的银子就有五百两,布店一千两……”
凤锦这还只是说了一些明面上的账就足足有五千两银子,那些在暗处的账,还没有计算出来。
“账面上的银子就只剩下一千两,你们府上几百口子人,个个山珍海味,光是吃饭就得花出去百两。”
人口多,真不是件好事。
一个个的嫌着没事,生那么多孩子做什么,生的多,还养不起。
凤锦鄙夷的目光看向凌墨寒。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凌墨寒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这眼神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我只是在想,你们凌家的人是不是嫌的无事,就整天生孩子,生这么多,百十口子人,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凤锦满眼的嫌弃,这个烫手山芋怎么给丢出去。
就凌家下面的铺子、庄子,全都是亏损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几个盈利的。
凌墨寒脸色铁青,这丫头嘴上就没有个把门的,沉吸口气说道:“爷爷居然将掌家之权交给你,便是信任你,你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你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连钱都没有,一大家子张着嘴等着吃饭,没钱我上那去买粮食。”
凌墨寒一阵语塞,顿了顿才说道:“我名下还有些产业,一并交由你搭理。”
“还真是大公无私,就你的那点钱想要填补亏空还是绰绰有余,想要白吃白喝,没那么简单。”
凤锦冷声说道,心中早有了对策。
凌老太爷膝下四子一女,女儿早已出嫁,四爷云游四方,不在府中居住。
早年,凌老太爷主持过一次分家,凌府已及名下财产尽归长子大房所有,二房、三房全都分出去,可他们愣是赖着不肯走,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
现如今她管家,白吃白喝的事,就别想发生。
“既然你管家,所有事情你看着办就行。”凌墨寒顿了顿说道:“明日便是中秋,按例今晚宫内举办宫宴,你晚上随我一起进宫。
“少将军,我是一乡下丫头,宫里面的规矩我也不知道,我在丢了你们凌府的人,我还是别去了。”
“太后点名了要你一起入宫。”
凤锦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太后点名让她入宫。
她印象中完全就没有关于太后的记忆。
“你莫非不知道,你的外祖母与当今太后以及平阳侯老夫人都乃是金兰之交。”
凤锦努力翻找着有关于太后的记忆,完全一片空白:“我母亲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我自然不知道。”
反正原主的亲娘死的早,总没有人会怀疑这个。
“你当真不知?”凌墨寒怀疑的口吻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从小就死了亲娘,就被没良心的爹送到了乡下,这些事情又不会有人对我说起。”
凌墨寒眼中的怀疑才逐渐消失:“你的外祖父是当朝太师贺文,你外祖母是宁国公独女,你还有一个舅舅贺弘现任济州知府,我得到消息你的舅舅不日便会进京述职。”
凤锦脑海中有了个大致的轮廓,感情她母亲的身份如此牛逼,可还是不是遭受丈夫背叛,郁郁而终香消玉殒。
真可谓是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烂,有那么强大的靠山,还得要依靠男人。
“你怎么一副惋惜的表情?”
凌墨寒从一开始便注意着凤锦的表情,从他说完之后,便接连叹气满脸的惋惜。
“就是觉得我母亲太傻了,就她的身份当皇后都绰绰有余,非得爱上刚刚获得探花的凤元平,结果害了自己一身。”
凤元平与贺妙清相遇便是一场算计,只是将她当作平步青云的踏脚石。
贺太师一死贺家失势,贺弘被外放出去,凤元平便迫不及待地将孙氏与私生女接入家中,登堂入室。
孙氏本就与凤元平青梅竹马,有情谊在,一进门便是独宠。
贺妙清便被他抛诸脑后,贺妙清从小便生活在父亲母亲的庇护之下,那里是孙氏的对手。
孙氏几番算计下来,便让凤元平彻底厌恶了贺妙清,夺了其掌家之权,将其禁足在房中。
遭受父母双亲离世,丈夫背叛的变革后,贺妙清便终日里怨天尤人、自怨自哀,连着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保住,生产时母子皆往,只留下凤锦一个年幼的孤女。
贺妙清死后半年,凤元平便将孙氏扶为正室。
凤家的一切全都掌握在孙氏手中。
年幼的凤锦,被孙氏以命犯孤星,克母克父的由头送到了乡下。
在乡下更是饱受欺凌打骂,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凤锦脑海中不禁放映这段记忆,眼角苦涩的泪水滴落。
凤锦此刻心中满是酸涩,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往事,心中有些伤感而已。”
凤锦摇了摇头说道,共用一具身体,凤锦清晰的感受到原主的情绪。
‘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凤锦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谢谢你,请你为我报仇,为我母亲正名,是她害了我母亲,我要走了。’
凤锦脑海中陡然响起这道声音,只瞬间便消失不见。
穿越到这具身体半年多的时间,这还是一次原主意识的出现。
她刚才说走了……是彻底消失的意思吗。
凤锦伸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暗暗念道‘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傍晚,凌墨寒凤锦二人便去往皇后。
马车内凤锦不断按着脖子,采青今晚给她带的冠足足有几斤重,她的脖子都要断了,一想到要带着它整整一个晚上,她都一阵头疼。
平常头上带根簪子,她都嫌费劲,现在可快要难受死了。
还有这裙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走起路来都费劲。
凤锦伸手刚取下下一根步摇,揉了揉快要戳破的头皮,便被采青一把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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