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尽怔了一下,不过他面上不显,细细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问:“为何突然这样想?”
陆以弦见他的语气十分淡然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后松了一口气,满怀笑意说道:“我本不应该和殿下你挤在一起。前几日是为了省钱,现在有了这个条件,自然就不好打扰殿下你了。”
“嗯。”裴玉尽微微点头。
陆以弦见裴玉尽这么坦然接受了,她有些嘚瑟得在心里和小白猫说道:“小四,你看,我和小反派就纯纯合作伙伴,人家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小白猫歪着脑袋,看看慢悠悠吃饭的陆以弦和坐姿端庄的裴玉尽,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又感觉不出有哪里不对。
吃完晚饭,陆以弦接着训狗,她拿了一下包肉干当奖励。一通训练下来,她发现小黄狗十分机灵,但是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来,坐下。”
陆以弦坐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腿。
“汪汪汪!”
小狗叫着,小尾巴简直要转成螺旋桨。
“乖,坐下。”
陆以弦蹲下来,拍拍地面。
“汪呜呜嗷嗷!”
小黄狗蹦跶到陆以弦拍的那块地前,仰着脑袋求表扬。
陆以弦心想她这样子命令小狗也理解不了,她想想还是需要言传身教。
为了狗儿子,她准备亲自演示一遍。
陆以弦坐回位子上,对着空气喊:“坐下。”随后她立刻离开位子蹲下,把手放在地上,模仿一只狗坐下的样子。
然后陆以弦拿起一条肉干放入嘴里,拍拍小殿上的脑袋:“看见没,按我的做法,你也有的吃哦。”
小殿上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里面有着陆以弦的倒影。
陆以示坐会位子上,对着小狗喊:“坐下!”
小狗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得盯着她。
陆以示一牌自己脑袋,对小殿上说:“我再演示一遍,你看清楚”。
陆以弦再次把之前的内容重新做了一遍,是心想这应该会了吧,不会那么蠢吧?
她坐回椅子上,对着小狗喊:“坐下!”
小狗歪着脑袋,诺有所思得看着那盘肉干。
陆以弦叹了口气,说:“我再教你一遍,来,你看好。”
陆以弦蹲到地上,刚刚想和小狗说话,就见一直站那的小狗动了。它跑到椅子前,衔起一块肉干放到陆以弦面前,眨巴着眼睛用爪子往前推了推。
那样子,好像在和陆以示在说:你做的真好,这块奖励给你!
陆以弦哭笑不得,她搞了半天,结果变成小殿上在训练她。
说小殿上聪明,它学坐下学了半天没学会。说它不聪明,它又有自己的想法。
一直潜伏在外地影卫看见这一幕罕见得有了表情,他满脸复杂得将这一幕记下,将记又此事的纸条塞到信鸽绑在腿上的竹筒里。
巨大的苍穹上挂着几颗明亮的星子,就像是黑丝绒上镶嵌着的钻石。
陆以弦吹灭了蜡烛,把自己丢到床上,用软软的棉被将自己掩埋。感受着软软的枕头,她蹭蹭,舒服得哼哼唧唧。
过了一会,她又将自己整个人呈大字型打开,宛如一个大饼一样摊在那里。
一个人一张床真是舒服!
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真的是太爽啦!
陆以弦在床上凹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自顾自玩了很久。
玩累了,她就眨巴着眼睛看着房梁。月光从窗户倾斜而下,撒在陆以弦的床头。陆以弦特意往外边靠了靠,让月光照耀在自己的脸上。
陆以弦喜欢月光照在自己脸上,这会让她有种她是被这个世界宠爱着的感觉。她眨巴着眼睛仰着脑袋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着睡着,陆以弦好似听到耳边有风呼呼的吹,有一点冷。她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月亮,那个月亮十分皎洁,也十分亮堂,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看见周围的房屋如同潮水般往后褪去。
她好像正在天上飞。
黑衣人发现她醒了,又给了她一手刀。陆以弦立刻重新陷入黑暗当中。
此人武功十分高强,就算扛着一个人也是步履轻盈。他越过重重屋檐,在一个小庄子里停了下来。他将陆以弦扔倒地上,然后蹲下,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给她闻了闻。
陆以弦睫毛颤抖着,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她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习惯此时的光线。
一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那身玄色绣金线的锦服在摇曳的烛光下光影流动,他的一半脸被烛光照亮,另一半脸埋在阴暗当中。
一道光闪过,陆以弦注意到他拿着一块布细细的擦一个东西。
“这把匕首名叫不染,据说用它杀人根本不会染上鲜血。”那人缓缓抬头,“孤等你好久了呢,阿弦。”
那人无机质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陆以弦,宛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
陆以弦感觉她浑身毛孔都要炸开了,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听见背后传来“唰”的声音。
她回眸一看,是身后的侍卫抽出了明晃晃的大刀。
“哈、哈哈!”陆以弦脑子一抽,尬笑着对眼前这人挥挥手:“晚上好啊!”
“呵!”此人发出一声冷笑,他站起身,遮住了蜡烛的光线,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陆以弦身上。
“小四!小四!救命啊!他是谁!”陆以弦在心中颤抖着声线大喊。
【宿主你先别慌,你快点翻一下原主的记忆看一下他是谁。】小白猫湛蓝的眼睛里都是焦虑。
突然,“啪”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陆以弦的面前。她定睛一看,是一把没有刀鞘的匕首。
这匕首躺在深色的地板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光。陆以弦咽了口口水,她可以从雪白的匕首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突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掐起她的下颚,陆以弦被迫无助得看着眼前这个人。
“阿弦啊,你不是说马上来找我吗?我等了那么久,见你不来,我就自己来了。”
“孤最讨厌叛徒了。给我一个理由。这把匕首,要么送你,要么了结你。”
这人声音很轻,但是在陆以弦耳里宛如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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