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是为何故”

    “哪件”

    “昨日。”

    “哦——”月之书延长声调,恍然大悟,“不过在下恰巧路过,顺手相助罢了。”

    “顺手”当真只是顺手吗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月之书缓缓摇着扇子,浮起两角鬓发,与风和舞。

    周青山手中拿盏把玩,观看窗外风光,与人相视。

    窗外下,斗笠,劲装,佩剑,白衣。有那么一瞬,他好似看到一双眼,凌厉,柔情。

    不过周青山没将其放在心上,他每日闲暇极少,哪里有空会去想些别的。

    月之书道:“周公子,可否将人交出。”

    “要我交人,岂非容易。人是赵明辉给的,现今是本公子之婢女,怎能是说给就给。”

    “究其算来,周公子无非是想从在下身上获取些报酬,只不过在下身无一物,恐是无法将其赠与阁下。周公子不妨先把条件道出于口,在下看看是否能够做到。”

    “本公子要你的命,你可愿”

    “抱歉。”

    这话都不带丝毫犹豫的,看来应是如他所言,只是顺便。可也不对,他一个江湖人,平日可以说的上是‘毫无踪迹’,见不得人。昨日怎得竟是出手相救,实在太奇怪了。倘若他是为了那一张脸,倒也还说的过去。爱美之人皆有,实属常态。毕竟有谁会不欢喜位长得好看的人呢。别说是他了,就连本公子亦是欢喜得很。

    我很好奇,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就是条件。周公子想要月之书的命,而月之书不论怎样都不会把命随意交出去的,因着他本就是个极为惜命的人,这一点可是相当明显。

    要是拿着命交换,他定然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其实说到底,他救我是想让我欠着人情,并觉着我和他是同样的,惜命二字是完全体现在了我和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活下,自然是会更加爱惜自己的命。

    那件事,令我深刻认为,在这乱世,能活着就已是不错,也就不奢望其他的了。

    但她还是有着一事不明。

    “姑娘请讲。”

    “那日小女子问,阁下为何要道是为其逗?”明说不可

    月之书反应过来,说道:“字面意思。”美人嘛,谁不喜欢。

    “小女子是担不了‘美人’一词,公子所选之人不应是他人”我自诩自己真真算不上是个好看的,比起我所见过的人来说,的确如此。

    月之书轻笑,一时答不出话,思索许久才言道:“可在下觉得你是。”那你就是。“姑娘又何须妄自菲薄。”

    我:“……”这人当真是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个人审美观念不同,我倒也不必如此说人,岂非她太过无礼。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那么她也只好虚心接受了。“阁下既是如此说,那小女子可就应下了。”

    不要脸皮。

    我这脸未免也太厚了,他人随意一句话,我就直接给自己贴上,真不愧是我。这种赞赏之词,要是不接,可就是莫大的罪过。为了不让自己在有生之年添上一笔‘早逝’的名号,她也就只好乖乖的受了。这有什么不对,没什么不对。

    月之书一时无言,不知从何说起。话是他说的,他人如何答,可就不关他的事。

    “婢子想起还有些事要做,便是不叨扰公子了。”我行此一礼,他微微点头算是知道。

    走时,我悄看身后,收回。

    有人将视线落在背后,有些不大舒服,许是注意到,才会把视线投到别处。

    月之书收回目光,看着早已是立在亭廊之中的人。周青山与之对视。

    “月公子是真的要带人走吗”

    “是。”

    “为何”

    “她曾救过在下的命。”只是她忘了。

    如此解释倒也通。

    顾青山将其原话告知于我,我懵了,彻底懵了。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救过什么人,除了竹月外,再无旁人。我何时救的为何会救他莫不是在框我嗯

    周青山悠然翻着书页,他问我,可有此事。

    我若说不是,岂非打了月公子的脸,但若说是,也是打了月公子的脸。咦——!不管我说与否,打的皆是月公子的面容,不是周青山。如此,我还是道个不字为妙。“未有。”

    我手上端着茶水,穿着新衣:

    天球,行香子,王刍,荩箧;山矾,玉頩,二目鱼,明月珰;骍刚,赪霞,赪尾,朱柿。

    月白,星郎,晴山,品月;井天,正青,扁青,色;皦玉,吉量,韶粉,霜地。

    步摇,玉簪钗,流苏;玉冠,飘带,琳琅。

    “点的什么香”

    “回公子,是乃沉香。”听府上人道,公子已是许久不曾让人点香过。闻不出,不觉奇怪。

    沉香有着安心精神之功效,易使心平气和,进入安详之状态。作为香料,闻之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无需点燃,其浓郁香气可随自然散发,改善室内,除去异味。对像周公子这般有所忙碌之人,有着较大益处。

    周青山未有言语,我上前为其添水研墨,期间周公子问我,可会识字。我道,识得几个。周青山让我念念,给了我一本册子,上边言道:

    国之民安富态,归之家园犹在。山河平恙,有着千百人,是为百姓、君臣。君之以正直,臣之以清廉,皆为不舍;君之以昏庸,臣之以叛道,皆为不忍。苛之以俸禄,臣之以服气;罚之以婚姻,臣之以生气。收此言道,是为好君臣;继以言道,是为坏。婚姻之大事,岂能儿戏赠之以定亲,问及臣否问及女郎否昏昏昏,就此言罢,臣之辞退,望君慷慨。

    “这上边说的何事”

    正当我以为周青山不愿回答之时,他说:

    “骂人呢。”

    嗯嗯!

    “很正常。”连他自身亦是如同上边所述,心骂不敢呈。

    疑惑。他不是商人怎得还要批折子她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奇怪,太奇怪了。

    “有何奇怪的,不过是恰巧。”茶水凉透,杯中暖意不在。

    好吧。

    那我也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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