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切开男人后,又一把抓向这家的女人。
“别伤害我妈妈!”
小男孩两手紧握玩具剑冲了出来,像一个骑士。
“嗤”
女人心脏被纸手贯穿,张大嘴,朝后缓缓倒下,“砰”的一声,那张写满恐惧的脸,恰好落在男孩面前。
男孩瞳孔瞪大。
看着一动不动的妈妈。
似乎一时间还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妈妈为什么不动了。
这时瞎了眼的老人听到家人惨叫,强忍疼痛回过头,拼了命一柴刀砍在纸人身上,却只砍出一条白痕。
纸人回过头。
一把抓进老人心口。
“不要,小海!!”老妇人拼了命冲过来,想抱走孙儿,但一只纸手轻易就将她两条手臂切碎。
“别伤害我奶奶!”小男孩终于从妈妈的奇怪状态中回过神来,举起那柄假面骑士的剑,就朝满手是血的纸人砍去。
“噌”
塑料玩具剑断成两截。
满是鲜血的纸手划开了老妇人胸膛,而后又一把按上小男孩脑袋,在他奋力挣扎之中,一点点用力,他的头颅慢慢被挤压得变形。
这时候门开了。
倒在一片血泊中,出气比进气多的小男孩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脸上露出担忧,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喊道。
“快跑,姐姐,有……咳咳……怪物……”
喊完便彻底断了气。
进来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穿着朴素,面容普通,拎着一个小熊行李箱,看上去是个大学回来的女学生。
她进来后。
纸人就一动不动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蹲下身,帮自己弟弟合上死死瞪大的眼珠,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脸上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又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剑。
这是她上大学第一年给弟弟买的生日礼物,今晚却由自己亲自折断。
“小海,姐姐就是那个怪物。”
“闭上眼睛吧,下辈子别看假面骑士了,那都是骗人的。”
女孩叫谢雨洁,生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父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都很上进,把她一个女孩子供上了大学。
她的一生本该平凡而普通。
直到上了大学,她才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自己的吃穿用度已经是父母能给的最好的了,可在同学面前,她就像一个灰姑娘。
后来在一个有钱的老男人不断追求下。
她被攻破了心理防线。
对方玩够了就把她抛弃,连钱也没给,那晚她跑去找那个人,被对方老婆撞破,她被男人殴打一顿。
第二天回到学校,自己当小三的事也被室友曝光了,所有同学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之后。
谢雨洁的心就死了,来到天台本想跳楼,却意外撞破了对面楼栋的一个诡异事件。
她居然看到一个纸人在杀人!
后来她被盯上,操纵纸人那人说她有修行天赋,就这样她进入了扎纸匠一脉,成了暗盟的一枚棋子。
她用获得的力量成功报复了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
可想要力量。
就得有代价。
接到今晚命令时,谢雨洁就明白,自己要付出的代价来了。
屠了自己的村子。
只为了迎接一位大人物的到来。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今晚本来做好饭菜,等待自己放假归家的一家人。
谢雨洁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将他们的样子记住,打算将来扎成纸人,让他们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
而后走出门。
附近的房屋都传来了凄厉的惨叫,一道道诡异身影停在房前,操纵纸人,制造出了最强烈的恐惧。
这些人全是暗盟棋子。
要么生活在周遭,要么从隔壁市赶来。
早在傍晚,就埋伏在了村子外,刚才谢雨洁的十几分钟等待,也并不是在犹豫,而是在等命令。
她隐约听一名同伴说过。
那位大人物很喜欢听活人的尖叫与哀嚎,所以等他快到了,大家才开始动手。
这时。
村口传来丁零当啷的锣鼓唢呐声,本该喜庆的一首乐曲,被吹奏出了一丝丝的阴邪意味。
一个宏大的队伍在接近。
看清后,谢雨洁脸色一变,瞳孔收缩:“是堂主!”
她万万没想到,竟是暗盟的一位堂主亲临,这可是传说中的宗师高手!
对她一个才堪堪踏入e+的奇人而言。
这简直是天大的人物。
一顶轿子被四个纸人抬着,还有一群纸人吹拉弹唱,唢呐的声音最为刺耳。
“见过堂主!”站在村民屋外的诡异身影中,有人跪了下来。
“见过堂主!”
谢雨洁也跟着跪下。
“见过……”
“……”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在暗盟,弱肉强食,强者可以将弱者的命随意拿捏,一个不高兴,就能将下属杀死。
就如谢雨洁等暗盟成员对待普通人的态度一样。
哪怕至亲,也能说杀就杀。
下跪虽然有辱人格,但在这种集团氛围下,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因为只有表现出足够的谦卑,才能活下来,享受力量带来的一切!
轿子两侧是敞开的。
上面坐着一个面相阴柔的年轻男人,脸色白得像是抹了一层粉,听着村民的哀嚎和惨叫,他脸上浮现一抹病态般的潮红。
轿子一路朝村里走去。
路过一栋房时,突然停了下来。
房前,一个跪伏的男人,脸上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刚才动手太利落了,房子里的人没怎么惨叫就已经死去。
堂主该不会因此责怪自己吧?
他心底刚升起这个念头。
“嗤”
一只纸人的手,便贯穿了自己胸膛,殷红的血液滴答落地。
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紧。
下一刻,轿夫队伍继续往前了,全程那位堂主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可在场所有暗盟成员。
却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同时心底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个被杀的倒霉蛋。
而后在一个人的招呼下,众人全部跟了上去,继续杀死沿途村民,这一次,所有人都绞尽脑汁,都用到了最残忍和恐怖的方式。
不久后。
他们来到村子中央。
一种古怪的敲击声从村西方向传来,极富节奏,听久了,会让人心烦意乱,产生一种暴躁感。
“哼!”
轿子上的扎纸匠堂主冷哼一声,打破了敲击的节奏。
这时所有人看到,村西黑暗中,一个老木匠走了出来,之所以一眼看出他是木匠,是因为他手上敲击的东西,一柄木匠专用的锉刀,和一个刨子。
木匠身后还拉着一个板车。
谢雨洁也在人群中,此刻她猛然瞪大了眼,一脸惊骇。
因为那辆板车之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刘木匠,你来晚了。”年轻人开口,很不客气。
“呵呵,周堂主还真是守时,我路上收了点东西,浪费了点时间,不过看这样子,乌老婆子也还没到吧?”老木匠笑吟吟开口。
被称作周堂主的年轻人往轿子座椅后靠了一下,不再接话,而是怪异的笑了笑:“这是刘堂主。”
“见过刘堂主!”
立马有扎纸匠躬身下去行礼。
其余人也纷纷照做。
在暗盟,虽然所有人都手染血腥,但却格外注重礼制,因为这是最能体现出尊卑的方式。
大家拼死拼活,除了钱,要的就是尊重,这也是暗盟的集团核心思想。
底层面对高层,需要卑微到极致。
“不再逢人就跪,而是让别人也跪一跪自己”,也成了许多暗盟成员拼了命变强的源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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