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柱高高飞起,粗而有力的腰杆一挺,全场所有人都不由狠狠打了个激灵,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它……要干什么?”
“看这架势,该不会……”
“这可是一位至强啊~~”有老人声音都带着颤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
“此器江氏祖传,今首次亮相,便战至强,也算不给我爹丢脸!”
铁柱也是有一定灵性的,一句话下来,原本尴尬的一件事,瞬间意义重大。
“尔敢!?”
后方的器门之主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双眼充血,目眦欲裂,但他又不敢退走,若是没了血河在前开路,他想回到现世,会艰难百倍!
“哗”
铁柱根本没有再多废话一句,腰一挺,大股水流狂涌而出,量大如斗,场景堪比江河决堤、绝瀑泄顶。
他平时喝长河江的水,混杂了各种鱼虾江鲜,在家里则是无肉不欢,从不吃蔬菜,因此火气很足,这龙液呈现浓黄色,骚气冲天。
器门之主为了抗衡虚空乱流,以及漆黑中的许多未知危险,自身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但此刻,为了不受辱,他还是只能咬着牙,再分出一部分力量化作壁罩,挡在身前。
“哗哗”
龙液冲击上去,在十米外便无法再靠近器门之主。
可尽管如此,无数人依旧是浑身都在发抖,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遭受此等侮辱后,器门之主会癫狂到什么地步!
不管接没接触到身上,这毕竟是冲着一尊至强**啊!
要知道,直视一尊王,都算大不敬了。
这头走蛟干的事,简直让众人头皮发麻。
一些实力不足者甚至都不敢去看了,连忙捂住双眼,自我封闭视、听两感,退得远远儿的,生怕日后清算。
而一群至强也集体沉默了、呆滞了、无言了。
甚至隐隐有一丝蛋疼。
原来走到他们这个地步了,依旧称不上安全,依旧有可能会被一些狗崽种如此对待。
然而,这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荒唐一幕,似乎并没有让江辰满意。
此刻他正摸着下巴,眉头紧锁:“怎么还挡住了,这老小子也真是不怕死,抗衡四方危机的情况下,还分心出手,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和健康了。”
“不行!”
“我只是想侮辱他,又不是想要他命。”
“老二。”
“哥,干什唔噜噜噜噜……”恶身刚凑过来,就被江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丹药。
接着仙人指到了它手里。
此刻这柄小剑黯淡了不少,似乎先前的一击消耗太大。
“辛苦你了。”
兄弟间无需多言,当江辰满怀诚挚的看着恶身说出这句话,它便瞬间理解了一切。
深吸一口气,拳头攥紧。
“哥!我可以!”
恶身一直以来从未忘记过江辰的行事准则。
“没有用的东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此虽然明白,使用这柄小剑将会消耗巨大,甚至临近濒死,但当听到江辰有需要它的时候,恶身还是义无反顾!
“我哥说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飞行不规范,家人两行……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器门之主,你最后的家人弟子都已经被埋在了禁区,应该也不会有人为你流泪了。”
“算了,我没我哥这么会说话,就不客套了。”
“这一剑,我先斩,你随意。”
恶身摇摇头,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手中仙人指泛起白光,四方虚空颤动,肃杀之气弥漫,一截只有先前江辰用出时三分之一大小的仙人指碾向器门之主。
可即便如此,这种威力也足以称得上骇人了。
在场至强,没一个愿意接下这样一击的。
更别说本就疲于奔命的器门之主,他看到这一击的瞬间,一张老脸,黑得就像焗了油。
“小辈,你他妈的啊~!!!”
器门之主咬牙切齿,不得不掏出最后底蕴,一件额外的神祭之物,这原本是他留给自己突破用的。
祭物燃烧,一股莫名恐怖的气息降临。
“砰”
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势后。
仙人指被挡下了,可器门之主也很狼狈,神祭之物用出得太晚,他当时终究是犹豫了一下。
因此虽然消耗了底牌,但他胸口还是被贯穿出一个血洞。
死死望向前方,张开嘴,刚想说一句什么。
“哗啦”
大片黄水骤然当头冲下,把器门之主淋成了落汤鸡。
主要刚才一击,已经耗尽他的底牌,而且铁柱不久前分明已经停下了使用祖传宝器。
谁料到它抓准时机,在这最后一刻不讲武德。
同时恶身由于使用的是黯淡了的仙人指,并没有被掏空身体,在铁柱出器的一瞬间,它十分懂配合,一挥手,天一操纵时空的力量发动,直接将黄水转移至器门之主头顶。
因此,这才有了至强受辱,这如同定格艺术的一刻。
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当器门之主被黄水覆顶的瞬间。
在场所有人都如同中了什么邪术一样,石化当场,一动不能动,甚至连忘川血河都停顿了一下。
器门之主呆立原地,两眼空洞,形同木鸡。
“6,6……鬼气+999999。”
唯有魏大爷的心声,成了此时万籁俱寂中唯一的异类。
这种气氛,持续了足足十秒。
“小辈,我要诛你十族,让你全家上下,亲友邻里,所有与你有关之人,统统不得好死。”
器门之主这一刻语气平静得瘆人,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心寒的决绝。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他出去后,真的会如此行事!
听到这种威胁,江辰倒是表现得十分大度,连连摆手:“哎,老萧,老萧,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再说了,你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什么?孩子不懂事,瞎尿着玩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对了,也别光顾着说话,你快擦擦,别感冒了。”
其实在黄水临身的一瞬,就早已被器门之主雄浑的力量蒸发干净了,甚至可能根本就隔着极短的一层距离,没到身上。
然而这种事,真假不重要。
到了这一步,耻辱已经是死死刻在了脸上!
尤其对一尊至强而言,这种奇耻大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萧长在拳头攥紧,不断发出“嘎吱”的响声,一身气势澎湃,恨不得现在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厮杀。
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在怕。
他怕血河是真的在帮助这个狂妄、无耻的小辈。
万一他加速时,血河再度远离,无疑将坐实这一切,那出去之后,这小辈的名声恐怕将如日中天。
届时即便自己许下重诺,或许也不会有人敢帮自己阻拦九州的轮回王,让自己能放手去击杀这小辈。
“小辈,走出禁区,就是你殒命之时!”
“我萧长在这辈子也没有这么认真过,你的十族,众多亲友,也一定会下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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