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在菲律宾的第三天。
在这个破旧的宾馆里，老旧的电风扇摇摇欲坠的转动着，丝毫缓解不了酷暑的炎热，还不如大开着的窗户那偶尔吹进来的夜风来得凉爽。
我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点燃叼在嘴边感受着熟悉的尼古丁在肺部翻腾的味道。
佐野万次郎从身后抱住我，温存后还残留着黏稠之意的肌肤又重新黏着到一起，他拨开我的颈侧头发咬在了我的脖颈。
我不由发出一声轻哼，尽管身体还在为刚刚残留的欢愉而颤抖着，但他总能轻易点燃我。
而失去一切的他也病态的迷恋着我这个以朽之人。
我眯起眼，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对他吐出了一口烟，伸手捋了捋他黑色的头发，“打算去把头发染回来吗？”
既然已经没有伊佐那再控制他了。
“没必要。”他接过我手中的烟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消失在我们相接的唇间，尼古丁灼烧着我们的气管，即使是老烟枪的我也忍不住因此咳嗽了起来。
他贴着我颤动的胸腔，“继续？”
最后一根香烟也就这样被随手按在柜子上掐灭了。
第二日醒来习惯性去摸烟的我倒了倒烟盒才发现烟已经没有了。
身体依旧还在疲惫中，但已经成瘾的中枢神经执拗的发着指令，最后我还是败于身体对尼古丁的呐喊，爬起来匆匆套上昨夜佐野万次郎乱丢的t恤和短裤，顶着一头乱发去前台看看有没有我喜欢抽的牌子。
身后传来佐野万次郎清醒的声音，“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买东西。”
当我叼着烟慢吞吞回到楼上时，隔壁房间的门开着，我与隔壁的住客打了个正面。
居然是个白人。
他盯着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我知道他失眠的理由，在这个几乎毫无隔音的小房间里他也算是我们床事的旁观者了。
嘛，便宜他了。
可这位占了便宜还不识趣的男人拦住了我的脚步，“你多少钱一晚上？”
他的目光流连在我的胸口。
佐野万次郎总是喜欢穿些低领口的衣服，他一度还十分热爱一字肩的衣服就，将他的肩颈处露出来。
而我不得不承认这很性感。
同理放在我身上也是，尤其我还是真空上阵的情况，他能轻易的打量我胸部的形状。
已经许多年没人敢这样招惹我了，久违的新鲜感让我还算好脾气的吐出了烟，赏了他一个还算礼貌的词，“滚。”
“我觉得比你这位亚洲人男友会更让你满意。”他比划了一个嘲讽亚洲男人尺寸的手势，依旧不依不饶，“会让你叫得比昨晚更大声。”
我抖了抖手上的烟灰，正准备将这烟也在这人的肌肤上掐灭的时候，只有两步之遥的属于我和佐野万次郎的房门打开了，因为衣服都被我穿走只套了个内裤的佐野万次郎走出来给了那个那个男人一拳。
被这一拳打趴下的男人还没骂出个什么名堂，就被黑洞洞指着他脑袋的枪堵住了所有话语，佐野万次郎甚至上膛了。
下一秒他就能将这个冒犯我们的人击毙在此。
我懒洋洋的眯起眼睛，接着抽了一口烟，在白人男性忽然转变口吻的道歉声中按住了佐野万次郎的手腕。
“饿了吗？”
佐野万次郎一语不发，依旧盯着那个爬起来就跑的男人，杀意依旧没从他身上消失。
我对他笑了笑，“我饿了，换好衣服我们走吧。”
他这才收手，“好。”
我从他手中接过抢，关上枪击保险，将手、枪清膛，一边走进房内。
“你不用出来的，我自己能解决。”
佐野万次郎关上了门，“我不想你碰那个家伙。”
我丢开枪，将烟放在了桌子上，开始脱衣服，“我又没有你们这种体格，这种致命打击对我来说最有效率，同为男性你应该知道才对。”
“知道，但我依旧会介意。”他盯着我的动作，我故意放缓了穿衣的速度，一边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抓紧时间离开了。”
“嗯。”他抓住我颇为粗暴的搓揉着我的胸口，与我交换了一个急促的亲吻，“我们要去哪个方向？”
我想了想，随意道，“那就向西出发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该去哪，又该在哪停留。
倘若不是佐野万次郎想来菲律宾，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漂泊着。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方向的求生之路。
我与他身为两个偷渡到菲律宾的逃犯，倘若被抓住遣送回国的话估计只能等来死亡。
但我知道，我其实与佐野万次郎一样，我们似乎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只是恰好依旧还活在世间的两个幽魂。
只是在路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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