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着准备出门的毛利小五郎和满屋子收拾东西的小兰,小孩子的小腿在沙发边缘来回摇晃。
旁边站着一位笑盈盈地青年,有意无意的跟屋子里面的人闲聊。
安室透笑问:“小兰小姐不去的话真是太可惜了,听说有一副当代最知名的青年女作家生前遗作要展出呢,很多业界的艺术家们都想要瞻仰那副画作……”
柯南很不想说。
这次毛利小五郎被邀请过去就是因为这件事。
暮色艺术馆的馆长说怪盗基德看上了那副画,留下了预告函说会窃取这幅画作。
怪盗基德这个人在日本东京毁誉参半。
有一些年轻姑娘们对他崇拜又追从,而警察们则因为自己怪盗基德溜耍过而恨得牙根痒痒。
其中,就有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
毛利兰握着拳头哼哼:“上次他居然易容成新一的样子,真的是……”
安室透故作好奇:“我听毛利老师说过,是在贝尔·雪利二世号上发生的事情对吗?那个时候大家都做了捏脸但怪盗基德也没有被撤下脸皮……”
柯南慌得一批。
小兰若有所思。
“好像是这样来着……”毛利兰陷入沉思。“那个时候我以为可能是什么别的易容方式来着,所以就没有多想。”
“但根据我的了解,目前市面上应该不存在这种高仿精密可以躲过扯脸的易容术喔。”安室透非常“友好”的提醒。
柯南挥着手臂:“小兰姐姐,快点啦,我们要出发啦!叔叔不能迟到的,会很失礼的啦——”
小男孩装腔作势想要转移毛利兰注意力的举动,并没有吸引毛利兰的注意。
她在“是否要查清楚怪盗基德的脸为什么和新一一样”和“月见七侑梦让她周末的时候不要出门”之间左右摇摆。
最后是安室透的一句“真苦恼啊,如果被人一直顶着我的脸去做坏事的话,到时候被抓到我都解释不清了呢。”
“不行!”小兰在给柯南套衣服的时候,忽然手上使劲。
柯南正在系领结,差点被她勒死。
小兰热血沸腾地准备去换衣服:“我不能让那家伙老是打着新一的名义。爸爸、柯南,等等我!我也要去!”
“……”毛利小五郎。
“……”柯南。
小孩子的身高比较矮,能够看到很多大人视角看不到的细微末节的东西。
就比如说……
此时此刻安室透微微扬起的下垂眼角,仿佛势在必得的某种猎手。
柯南心情复杂,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啊?
让小兰去暮色艺术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月见七侑梦的画在交给策展人的时候,暮色艺术馆的馆长亲自来接见了一下月见家的大小姐。
福来一见先生人很随和,邀请月见七侑梦和她的管家先生前往会客室内品茶。
苏格兰看着自己家的大小姐端坐着,双手托着茶杯底的样子,在旁边垂首而立。
“之前月见里来女士就经常会把她孙女的作品送到我们这里展出,本来以为至少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没想到居然还是高中生。”福来一见馆长冲着月见七侑梦友好地笑。“你可是我们这里除了二道清梅小姐之外,最受欢饮过的女艺术家了。”
月见里来是奶奶的名字。
“不敢当。”月见七侑梦放下茶杯,差点没吐出来。
好垃圾的茶叶。
奶奶说。
品茶的时候,如果泡茶的程序不对,不仅会侮辱茶叶还会侮辱品茶人的舌头。
苏格兰在旁边听着二人交流,频频出现二道清梅这个名字。
福来一见馆长唏嘘道:“二道清梅小姐不仅仅是当代最有灵气的青年艺术家,而且还是我的大学学妹,五年前她意外死亡这件事一直都是艺术界内颇为惋惜的事情。”
月见七侑梦对于这位艺术家小姐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另一件事让她很好奇:“听说二道清美在生前穷极一切创作出来了一副《二十四春夏秋冬》在暮色展览馆了,是吗?”
“是的。”福来一见馆长点头。“大学的时候,我跟她关系很好,花费高价从她父母那里买来了未完成版。不过今天就是《二十四春夏秋冬》的展览开幕式,到时候我可以给月见小姐留一个好位置……”
未完成版。
虽然可惜,但也很不错了。
在很多艺术家的眼中。
有一些作品反而因为残缺而变的完美。
譬如断臂维纳斯。
简单聊几句后,福来一见馆长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最近展览馆里频频出事。今天又是《二十四春夏秋冬》的开幕式,所以我请了一位侦探先生过来查一查最近展览馆的事情,顺便保护一下《二十四春夏秋冬》。”
他起身的时候,月见七侑梦也跟着起身。
二人在会客厅门外分开。
福来一见馆长微微拘礼:“我先离开一下,月见小姐可以随意观摩。”
月见七侑梦点点头。
苏格兰站在旁边感慨,上流社会的人对待礼仪真是发挥到了极致,即使月见七侑梦是一个高中生,但该有的礼仪一点都不会少。对方对待月见七侑梦,完全就是当成了同龄人那样尊重。
不过……
“月见小姐之前就递交过很多画作给各种展览馆,这么多年算下来……月见小姐18岁生日才刚过不久吧?但是意外的出了很多作品呢。”苏格兰好奇的问道。
“……”月见七侑梦。
这几天,苏格兰负责帮她整理一堆不要的东西。
里面就有月见七侑梦的画展集。
往日里有很多都是一年两幅、三幅,但18岁的这一年却有好几十幅
月见七侑梦很不想说。
当然了。
她18岁到24岁这六年里面所有的作品,都放在她十八岁的画集册里了。
苏格兰好奇:“刚才你们在讨论的那个二道清梅小姐五年前去世了,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呢?在那样好的年纪、那样有才情的时候香消玉殒,真可惜。”
“这个不清楚,好像是因为心理出现了问题而导致坠楼的意外自杀吧。”月见七侑梦哪儿知道这么多事儿。
那个时候她刚被组织监视了一年,宫野明美对她寸步不离的,她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和接单主的知事屋内,外面的所有信息几乎都相当于闭锁状态。
“咦?月见同学?”
身后有人喊月见七侑梦,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高二b班的同学,毛利兰和她身边跟着的一个小男孩。
月见七侑梦的心绪有了少许浮动。
这种浮动就像是有落叶落在了她原本净淡无波的心境里,泛起了一点圈漪。
月见七侑梦之前掉牌摸到的那张【恋人】,给予她的指引就是毛利兰和她的男朋友,只有在碰到指引所在的时候,她的心境才会有一点点波澜。
可是……对方是一个小男孩啊。
“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了月见同学的那副《怒海鱼群》,画的好棒啊!”毛利兰拉着小男孩过来跟月见七侑梦打招呼,笑容灿烂而又明艳。
月见七侑梦蹙眉。
果然还是没有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可怎么来了暮色艺术馆呢?
月见七侑梦对自己的读牌非常自信,既然毛利兰出现在了暮色艺术馆那么就意味着这里之后肯定会出什么事。
惜命如月见七侑梦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多谢夸奖。”月见七侑梦回头问苏格兰。“走吧,我们回去了。”
“现在吗?你不看《二十四春夏秋冬》了?”苏格兰诧异。
月见七侑梦可不想跟任何一件麻烦事牵扯上关系,即使毛利兰是宿命牌给予她的指引,但这种不听话的行为,让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在最开始当控牌师的时候。
碰到一些不听话的事主,月见七侑梦还会无法理解的问奶奶,为什么这群人就是不愿意听一听劝告。
奶奶告诉她——【永远不要操心别人的命运,控牌师的任务是把牌面上的内容如数告知事主,其余的与控牌师无关。】
可月见七侑梦没想到。
自己走不了的原因不是出了事,而是另一个跟着毛利兰找过来的家伙。
那个人和六年前的长相一样。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他在对男人来说会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六年里面,一如既往地好似少年。
他看着月见七侑梦的时候紫灰色的双眸有些动荡和震撼。
但也有一些宛如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疼痛感。
六年的时间。
让人说不出来一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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