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战争,是高校女学生和极道成年人的战争。
被称为是导火索的那件事,发生在一个普通而不普通的夜晚。轨道电车仍在隆隆运行,道路上的24小时便利店也仍有顾客间或光顾。而那血腥的花,也在这个夜晚绽放。
第二天早上,事情就见了报,标题为“未成年高校女生互斗?还是■■组内斗?”。
报社记者采访了当时的目击者,目击者声称自己晚上去便利店时看见凶手——一个高中女生——拿枪指着自己,直接吓晕过去了,几分钟后醒来就立即拨打了110。
通过警方的调查取证,凶手已经落网,正在看守所中等待审判。但是死者的极道背景又令这桩案件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死者的神秘父亲不断发声,强烈要求捉住幕后黑手而不是那个所谓的高中女生。
“只不过是替死鬼而已”,这是他的原话。
然而他知道些什么呢?他死咬着口,不将自己的信息透露给警方,这给案件的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这件事的开端,又要从两天前说起。
…………
傍晚,夕阳逐渐从山头落下,由正圆慢慢地变扁。
身穿加长款黑色水手服的高中生少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着手帐本,慢吞吞地写着字。
突然,一旁传来一声叫喊。
“喂!那边那个!”
她眯了眯眼,不爽地向发声的地方看去。
三个打扮相同的少女缓缓走来,她们灰色水手服的胸口绣着“矢场久根”的字样。
侧过头撇了撇嘴,她毫不畏惧地直视向走过来的那三个矢场久根的不良。
三人来到少女的身前,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站定。摆了个自认为威风凛凛的姿势后,站在中间看上去是为首的红发不良开口:“喂!是lapapa的?”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朝着那三个明显是要惹麻烦的人身上扫来扫去。直到她们三个被看得实在受不了,似乎在认为自己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后,她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不,tea田,寡言。”
矢场久根的不良们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一些,气势又开始变得嚣张起来了。她们开始随意地嘲笑起寡言来。
“啊?什么嘛,不是lapapa的你看起来很嚣张嘛!”
“现在的马路须加,就连位于的lapapa都不敢嚣张了吧,毕竟……听说连那个什么什么鼠女都对马路须加的未来不看好了哦?”
“御田这个组名还真的是好好笑啊!真是……战五渣的专属组名啊!哈哈哈!”
然而,无论她们怎么嘲笑,寡言始终没有被激怒,一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们。
笑到一半,对面的三个不良发现眼前的少女依旧是平平静静地,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她们立刻拉下了脸。
“什么嘛……看不起我们?”
“那就……上?”
“哦啦!”
一言不合,她们就握紧了拳头打算围攻寡言。
“啪——!”
书本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寡言松开了拿着手帐本的手,连连闪过了迎面而来的三个拳头。然后,她一个手肘就打中了为首那人的背部,又是一招擒拿狠狠地拽过来一甩。
拉上一个想要冲过来的不良的肩膀,寡言手一紧,一个恰到好处的膝击就把她放倒了。
最后那个害怕了,她哆哆嗦嗦地想要挥出自己的拳头,却被寡言轻轻松松地用手挡住。一脚踹开她,顺便躲过后面那个为首的不良的偷袭,寡言干脆利落地来了一记直拳。
回到原位捡起手帐,寡言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陈述般说道:“鼠女大人是我们上一届的副部,她已经毕业了。记住。”
见三人没吱声,她走到为首的红发不良旁边,鞋子踩上她的脸,留下乌黑的鞋印:“记住。”
“记住了记住了!”
收拾完这些莫名其妙拦路的不良,寡言加快了步伐。穿过几条电车轨道,她走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向店员展示了自己手账本上的字。
站在一旁安心等待店员去库房拿齐她所需要的东西时,寡言注意到了另一边排着队的一个小混混打扮的人。他不住地东张西望,又时不时偷偷看着手里的东西。
店员很快去而复返,带着一大堆关东煮的食材,寡言便没有再继续关注那个小混混了。接过店员手中的数个塑料袋,她径直出了便利店。
刚走出门,就迎面走来了那三个被她打过的不良。寡言平静地扫视过她们三个人,脚下一点也没停,快步走向来时的路。
寡言之所以被称为寡言,当然就是因为她很寡言,对于这种小事,她从来不会有所反应。当然,她也不会对所有事都毫无反应,大事发生时,她还是有反应的。
就在她回去的路上,大事发生了。
眼见着便利店里的小混混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一条小巷,寡言回想起他手上的纹身,他分明是【上野组】的。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也不知是在什么神秘力量的催使下,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自以为跟得很隐蔽,可就在看见那个小混混在一个墙角和一黑衣男子碰头时——
“咚!”
手账本散落在地上。
…………
“嘭——吱——咚!”
背部撞上墙壁,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靠着墙慢慢滑下。
“嘶——啊呀!”
用手捂住伤口,那如被烈酒抹过的感觉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女生却连忙闪到墙边,态度不复之前的嚣张,而是变得恭敬起来。
“会长好!”
沉默无声,一步一步穿过那喧闹的走廊。周边的一切仿佛凝固了,喧闹的打斗声刹那间消失了,只留下一人不断地前进。
“咔——”
敲击声慢了一瞬,拐过分叉口后重又响起。
“哒——哒——哒——”
那鞋跟仿佛敲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楼梯口到了。
一步步走上象征着实力的那一层层楼梯,众人的心也不停升起。
“嘎吱——”
老旧的门被推开——
门内站着一位少女,皮肤光滑雪白如瓷器一般,齐颈的短发松松垮垮散在耳畔,被开门带出的风轻轻吹起。
少女笑了起来。
“早上好啊,清酒。”
站在门口的少女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也是啊,瓷。”
瓷的笑容渐渐扩大。
“会长大人今天也格外元气呢。”
清酒踩着高跟鞋跨过门槛,随意地坐在了正中央的皮沙发上。
“啊咧啊咧?是元气使得我今天这么早起来的?话说回来啊,ku和超现实都没有来欸……”
“来了来了来了!”
一个短发少女歪歪扭扭地挎着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她进来后理了理因为跑太快而变得乱糟糟的头发,一本正经地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亲爱的会长大人!”
“噗嗤——”
清酒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喂喂喂,ku你干嘛弄得怎么奇怪啦。接下来你要干嘛?要说‘请允许我为您准备最最健康的早餐肯●基’嘛?”
“也不是不行嘛!”
ku甩了甩齐耳短发,恢复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
突然,楼梯上传来叫喊声。
“瓷大人!”
虽然被这人打扰了,可lapapa的众人并没有发火,而是将目光放到中央沙发侧立着的瓷的身上。
众所周知,lapapa内部便是一个团体,而唯一有编外的小弟的,只有当时转学后一路打上来的瓷了。
“公教徒?怎么了?”她上前一步,微皱着眉头问。
来人——也就是公教徒——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回道:“寡言……寡言她失踪了!”
咽了口口水,她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有一批矢场久根的围攻了她!”一口气说完一句,她又深吸一口气。
“不过,当时在场的那三个矢场久根的根本不是寡言的对手!
“我们去问过了,她们被寡言打倒之后好半会没有起来,所以不知道寡言后来去哪了。
“但是寡言的手账本是在那边找到的,她们这种说法根本就不可信!于是我们又去捉来她们三个审问,其中那个胆小的才招了,昨天寡言收拾完她们之后,被两个成年人打晕带走了!
“我们继续追问,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带走寡言的是关东地区的黑■道,【上野组】!”
说完这些话,公教徒又没气了,直接倒过去扶着墙大口喘起来。
lapapa众人听到【上野组】这个名字时神色各异,但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只剩公教徒喘气的声音。而公教徒喘着喘着也发现了不对劲,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走道内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打破了沉默。
“【上野组】?那不就简单了,我去找老头子,叫他手下的人放人。”
公教徒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张象征了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她刚刚提起的【上野组】的掌权人的孩子。
“清酒大人!对不起……”她紧张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又没有什么禁词。”清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可以吗,我看不一定是组里的人干的,说不定那些矢场久根的看错了,不如我先去找她们去再问问。”瓷在一旁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ku上前一步:“我也一起去!揍人我最拿手了。”她撩起了袖子,一副马上就想动手的样子。
清酒叹了口气,笑了笑:“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想了一步。也是……那不如这样,瓷和ku一起去找矢场久根的人。而我,自己一个人去。超现实和漫才姐妹嘛,一会来了就负责留守。”
“是!”众人都听从了。
“那个……”公教徒怯生生地举起手,“我干嘛?”
“你和我们一起去找矢场久根的那几个人。走吧。”瓷率先领着ku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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