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学姐怎地出现在这里?!
晏清河皮薄,当着沐司雪的面,浑身只像从头到脚过电一般,躺立不安,再难安之若素。
她如弃之敝履般丢开束缚绳索,挺腰就要下床。
“清河就那么心急吗?”季浅浅嗔望了她一眼,她像案板上的砧鱼,被季浅浅点按向腰腹,“导演还没喊停呢!”
“——cut!”费导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珠,扭头想向沐司雪解释,对方人已不见,只留一缕淡淡清香。
来也似风,去也似风。场上的互动,好似只是沐总探查时的小小插曲,未掀起太大波澜。
费乾坤吁了口气,还未将心落在实处。手机短讯冰冷的一条旋风而至——
【是卫氏给费导您的钱太少,还是给予的权限太多?】
费乾坤哆嗦了下嘴,沐司雪作为奇江湖出品兼投资方,对剧情熟稔无比,定是看出刚季浅浅自由发挥,不满意来责问他了。
他忙不迭给予保证性的回复——
【沐总放心,奇江湖按原剧本出演。】
很快,对方回他——
【嗯,刚那条不用再拍了。】
费乾坤心中一喜,季浅浅对着晏清河临场发挥的那场,他也十分满意,看来沐总也是十分具有赏镜眼光。
此时的他哪里知道,沐司雪只是不想刚刚的场面再拍一场。太过麻烦而已。
晏清河再也按捺不住,她有太多的疑惑想去问沐司雪。
导演甫一说停,她便移开季浅浅的约束,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穿起鞋朝外寻去。
alpha卡曼橘青柠的香味,在床上只余心不在焉的清风拂过。
季浅浅琥珀色的瞳眸,眸光幽深,似乎沐司雪出现之后,清河就不在状态了。
清河很在意沐司雪吗?晶亮的粉色指甲嵌进掌心,毫无痛觉所感。
而沐司雪,为什么又恰巧出现在这里,是偶尔还是故意来探班清河。
盥洗室内,簌簌落落的水龙头水声,女人细密的长睫,笼下一层冰霜的阴翳,凝望着水珠溅落掌心,兜起再任由水流从指缝间溢出。
不多时,另一道姝丽的身影,倚靠在女人旁边,眸光从她的指尖,往上勾勒,直直地和语句一起逼问。
“学姐,是为了清河过来的吗?”季浅浅抱着手臂,开门见山。
“为什么会这么想?”沐司雪关掉水龙头,一张手帕从衣袋中拿出,被履行擦拭手的任务。
她的眸光专注在自己的手上,慢条斯理,看都没看季浅浅一眼。
季浅浅上前,单手隔着绢帕,主动包住沐司雪的指尖,帮她细细擦拭,“清河很在意学姐呢。”
她微微低身,视线直递沐司雪的眸,一字一句,都在试图剥开层层雾拢。
“就像学姐在意清河那样,第一场戏就过来探班。”
沐司雪一根根抽开手指,淡淡解释,“我是奇江湖影视项目的负责人。”
季浅浅恍然大悟,笑道:“刚刚那场戏,学姐想必也觉得很精彩的吧。”
沐司雪抬眸凝了她一眼,“不错。”
季浅浅捂嘴轻笑,冰冻的沉闷,被“不错”两个字摩挲成悠悠球,晃晃悠悠,在两人间松动了半晌。
不错嘛,沐司雪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和晏清河的互动呢。
然而,沐司雪下一句抛的话,如一根裹着蜜糖的冰刃,让季浅浅面色微变。
“季大小姐天赋可佳,但擅改剧本终究不妥,我希望那场临时发挥,是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
“不过,季小姐不记得也没关系。”
“我已经和费导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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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河抬眸,张了张唇,想对坐在她对面的沐司雪解释些什么。
她约了沐司雪在餐厅见面,沐司雪打扮得极其清雅,一袭白色薄纱裙,柔嫩的布料衬着肤白胜雪,象牙般的脖颈下,肩窝深邃,泛着冷玉般的白腻。
褪去职业装,休闲打扮的沐司雪,真的十分好看。
来来往往的客人,视线从两人身上,周来转去。晏清河为着这次见面,倒是打扮得比较正式,瘦挺的上身罩了件丝绸蓝的干净衬衫,浅领外,露出一截光洁的颈项,别致风雅。
沐司雪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肤色没有自己白,常年健身的关系,偏白色和小麦色之间。看起来十分柔滑。
suer的脸蛋却看起来俏丽年轻,不说是alpha,说是oga也十分令人称信。
晏清河酝酿了下措辞,“卫薇芷交付给学姐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奇江湖影视的投资与监制吧?”
沐司雪点头,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那里。
晏清河舔了舔唇,知道瞒不住,索性和盘托出。
一盅茶饮在沐司雪的指间被握紧,纤白手背上,青色的细细川流。在骨节分明中泛着苍白。
“suer,其实你不必如此……”沐司雪眉梢凝了层晏清河看不懂的雾云,“倘若若我想走,卫董是束不住我的。”
晏清河只当作沐司雪心疼她,心底顿时像含了层棉花糖,软绵绵,她弯了弯唇,“我知道。”
“学姐,你一直都是这般厉害。”她衷心为重生后能结识她而感到庆幸,“但我也知道你是心怀感恩之人,卫薇芷待你尚可。况且,以后商场上也难免要和她打交道,我不想你得罪了她。”
“当然,如果学姐现在就不想做了,那就和我说。由我来‘开罪’卫薇芷。不管怎样,卫董还是要看晏氏几分薄面的。”
沐司雪摇摇头,深深凝望向她,“拍摄会觉得麻烦吗?”
晏清河并不是专业演员,刚回国,晏氏的事务也并不轻松。一直跑剧组,怕是会影响到她的吧。
学姐这是在担忧她,晏清河忙不迭打消顾虑,“其实那些都没什么,我只需贡献张脸,再随便演一演就过关了。”
沐司雪想到她和季浅浅的那场戏,问道:“临时被篡改戏份,suer觉得委屈不?”
晏清河没想太多,下意识摆手,抿了抿唇,“不委屈,也还行。”
大不了横来竖去,只当作挺尸,学姐放心好了。
沐司雪眉梢轻挑,觑了眼她红润的唇,淡啜了口绿茶,许是新茶,入口有些涩。
置桌的杯盅落出一声微动沉音,“所以,suer是很享受,并乐在其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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