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麻子忽然意识到问题不对,心头升起一抹不安。
眼见文的不行,他脸上划过一丝凶狠,就要动武,
同时还嚷嚷着这东西不卖给这姑娘了。
可这姑娘早有准备,拿起东西就往外跑。
赵麻子和老陈追了出去。
却只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几个膀大腰圆,面容冷峻的壮汉,
挡在了这姑娘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我的东西,我不卖给她还不行吗!”
赵麻子看到这几个人,有些色厉内荏。
其中一个壮汉闻言,冷冷的说道:“钱都交了,货都给了,临时反悔,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麻子语塞,却又不想就这么吃亏。
正咬着牙琢磨办法呢,那姑娘冲老陈喊道:“陈叔,谢谢你了,这些东西回去我们再分。”
说罢,还冲老陈使了个眼神。
这一刻,老陈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寒意从头窜到脚底。
他连忙想要解释,
可本就多疑,现在还憋了一肚子火的赵麻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他一脚踹在老陈后腰上,破口大骂:“好你个白眼狼,你跟她竟然是一伙儿的!”
老陈滚下台阶,摔到了街道上,
浑身都疼,火气也上来了。
“你猪脑子啊,我怎么可能跟她是一伙的呢,我根本不认识她!”
此时的赵麻子根本听不进去,跟老陈扭打了起来。
赵麻子一脸横肉,胖壮胖壮的,
可老陈却很瘦,跟竹竿儿一般。
挣扎了没几下,他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被打得嗷嗷叫。
周围的围观者越聚越多,那姑娘打开了手机录像。
老陈被打得受不了了,连连求饶,
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哎呦别打了,你怎么不信我呢!我是昨天在新加的古玩爱好者群里面加的她。”
“不是说好了我去那些群里面把这种没鉴赏眼力的人骗来,我们一起宰他们的吗?”
“你给我分成,你才是我老板,我怎么可能和她一伙儿啊!”
一番话把他们的勾当说得清清楚楚。
赵麻子更气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底细
全部抖出来了,
不是内鬼是什么!
眼看赵麻子被气得哆嗦,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老陈抓住机会,起身就跑,
赵麻子一边追一边骂,鞋都追掉一只。
这段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几十万的播放量。
现在全市的普通老百姓,整个古玩圈子都知道这个赵麻子做过什么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赵麻子也好,老陈也好,都混不下去了。
没几天功夫,那古奇古玩店就关了门。
那个被老陈骗来的姑娘,自然是采薇。
几个保镖则是白舟商会的弟兄。
从头到尾这都是李俊峰的计划。
调查到老陈的行踪,对彭鑫磊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知道他要加进哪个群的情况下,采薇提前就进群等着了。
只要表露出一点最近想买古玩的意愿,
再营造出一种人傻钱多的感觉,
老陈果然上钩。
之后的事情,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至于为什么赵麻子会看错真货和仿品,
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李俊峰在卖给赵麻子的仿品上面涂抹了一种药。
这种药原本是用来治疗某种疾病的,却有着一种很奇怪的副作用,
那就是在短时间内,在一定程度上颠倒人的认知,让人脑子变得迷糊。
作用于赵麻子身上,效果就很简单:他把真货当成了仿品,把仿品当成了真货。
这事儿李俊峰提前就跟采薇说过。
所以她到地方根本不用做别的,
赵麻子介绍给她什么,她就买什么便是。
结果也正如预想的那样,赵麻子以为自己拿的全都是仿品,筆趣庫
结果卖给采薇的全部都是真品,
加起来价值也有小一百万了。
其中有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这家古玩店的镇店之宝。
这回赵麻子可以说是被李俊峰坑惨了,
可这是他活该。
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这些真品李俊峰和采薇对半给分了。
花钱买来的东西,又不是偷抢来的,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李俊峰分到的这些古董,一部分卖掉换成了钱,给了周秀芬。
剩下的,都是宋兆元自己挑选出来的心仪古玩。
周秀芬
收到钱,笑得嘴都合不拢。
宋兆元更是开心得恨不得亲李俊峰一口。
可高兴归高兴,他也明白,
这次要不是李俊峰,他肯定只能认栽,
找上门去闹,说不定还要挨打。
吸取了这次教训,以后再去逛古董街,他决定把李俊峰拉上。
有李俊峰在,谁还能骗得了他?
感受到岳父炽热的视线,李俊峰挠了挠头,颇有些不自在。
旁边的宋缘见状,噗嗤一笑。
晚上,周秀芬难得大方一把,给了李俊峰一千块的菜钱,让他去买好吃的,
做一顿豪华丰盛的晚餐。
李俊峰也不负期望,做了一桌子好菜。
宋缘叫来了采薇。
宋兆元拿出一瓶珍藏好久的红酒。
大家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饭。
采薇本来好好的,可是饭吃到一半突然心悸了起来,
伴随着一种没由来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捂着胸口,在宋缘的陪同下坐到了沙发上。
与此同时,于家别墅内。
本来就睡不安稳,一直做噩梦的于落陨突然病发。
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
两个女儿都在外面住,佣人全部住在楼下,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情况。
他慌乱的伸手去摸药,却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千钧一发之际,他总算把药找到,
拧开盖子,他顾不了许多,倒了一些在口中。
就这么硬把药咽下去,他半边身子都倒在床下,就这么趴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过来。
挣扎着起身开灯,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坐在床边上大口喘着粗气,仿若再世为人。
就差一点,他这条命就没了。
他很害怕,但似乎并不是害怕死亡本身。
看向地上碎掉的相框,眼中划过一抹悲伤,
不顾可能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危险,他取出里面的照片,
如同珍宝一般双手将其抱在胸前。
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滑,
又过了好久,他似乎坚定了某种想法。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眸中划过一抹决绝:“喂,王律师,我要立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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