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带何彦去,不然简夏苓想不到会发生什么“社死”场面。
来者是客,对人有礼是待客之道。使节头顶的粉色好感度为62,一百分总分都勉强及格的数字却叫他松了口气,好歹对自己有利,只不过要是换成橘色的友情好感度会更好。
使节表明自己今天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暂时不去朝见天子,明日再去。
桌上摆放着各色玉盘珍羞,肉类有的鲜红爆汁,少许辣椒穿梭其中;有的金黄松脆,咬上一口柔嫩爽口;有的淡红小巧,做为菜顶或汤料。蔬菜类红红绿绿象征着红红火火和吉祥丰收。
使者名叫幕司,字琦,莫约三十岁的样子,露出一块胸膛在外面,头发则被高高束起,一双眸子仿佛星汉灿烂,浑身散发着雄性的荷尔蒙。
幕司面露微笑看着简夏苓,小二在端上菜肴时只是偶尔会扫上几眼,他坐在简夏苓的对面,伸手够不着他,幕司叫住小二道:“可有酒?”
小二乐呵呵道:“有有有,这位客官,本店有上好的汾酒,小的这就为您拿去。”
幕司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两坛。”
待到小二出门去拿酒,简夏苓想要告诉他真相,却又不好意思地犹豫片刻,瞧见对方兴致勃勃的模样,他只好开口道:“幕兄,曲茯不会饮酒。”
他可谓是从来不沾酒,更别提纯酒了,一角的酒足以让他发发酒疯,或是一醉不醒,长达几日。
幕司听闻这话却没有恼怒,反而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非也非也,曲茯今日不会,稍加练习,明日便会了,所有能事非一日之功,我记得你们国家有句老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下觉得很是有道理。还请曲茯赏个脸,在下出门在外也好有个慰籍。”
简夏苓皱着眉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小二动作麻利,将酒坛放在地上,再用手敲敲门,简夏苓抓住这个打破尴尬气氛的机会起身开门,小二笑道:“客官,您的酒。”
“等等。”他阻止小二提起酒坛进来的动作,酒坛底部有个麻绳索编成的网子,绳子一直缠绕到酒坛的腹部,拿酒只需提绳。
中央的酒楼待客的功夫自然做的周到,天字号客房用来招待外国使者最是稳妥。
任务均是来自平行世界,架空的背景让人无法考究朝代,放下酒坛在地上,简夏苓只得用中原的礼仪行礼,谦和道:“曲茯不胜酒力,见谅,改日一定带来一位能够饮酒的力士,不叫幕兄喝酒喝得索然无味。”
幕司一惊,连忙起身想要拉住他的衣袖:“你要走?这可不成,我一人吃不下这么多饭菜,你们这边的人提倡勤俭节约,让在下这个外邦人破了规矩,终归不好罢。”
简夏苓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恰好避开他的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我们国家也提倡食不言,幕兄来这儿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想问问,曲茯如果还在这里,保不齐会说些什么,不妨曲茯先走一步,以免破坏了幕兄的好兴致。”
为了防止对方再说出什么挽留的语言,简夏苓,不给他任何回复的机会,度门而出,忽然眼前一黑撞上了一个人,二人都是行色匆匆,力道不轻,那个人也是呲牙咧嘴地退到一边,碰巧的是,肚子还叫了一声。
男子:“……”
简夏苓猛地灵光一现,碎步跑到那人身前:“这位兄台,可否用过午膳?”
男子一身黑衣,俊秀的容貌加上修长的身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道:“没有。”
“是这样,这间房里有位客人需要人陪着喝酒吃肉,如若兄台没有人相邀,还请帮在下一个忙。”简夏苓诚恳道,侧身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外国使臣不是一般的人,关系着两国的友好关系,本国虽然地大物博,国兵力强盛,国库充足,然而邻边国家不得不防,几国交战,损耗兵力、物资,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也不利于完成任务进度。
这样做虽然显得冒昧唐突,但是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让外国使臣吃酒吃得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合乎中庸之道。
男子瞪大眼睛急切道:“此话当真?饭钱我可付不起,霸王餐我也不想吃。”
他原本是打算溜到哪间房去,将客人打晕后好独占食物,家境贫寒又赶上盘缠被贼人偷窃,要不是他已经饿了几天,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简夏苓上下打量他一阵,看得出来面前是个饿疯了的,人有三急,他只得长话短说:“当真,饭钱我已经付过了,只是在下有要事要忙,陪不得他,兄台可愿答应在下的请求?”
来者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也顾不得想太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有多少,快活几日是几日,胡乱点过头道:“举手之劳。”说罢便推门入室。
简夏苓哑然失笑,无奈地摇摇头离去,客栈的隔音效果好,他听不到房内二人聊天的内容,不过方才那人没有被轰出来,说明气氛还算融洽。
通过短时间的交流,看得出来幕司是个讲道理的人,简夏苓也是抓住这点,知道就算自己不辞而别他不会轻易发脾气。
按照常理来说,接见外国使臣一向都是由礼部在做,他一个无实权的教书先生还是少掺和这些官场纠纷的好,做事讲求卓越,精益求精讲究热爱与纯粹。
不论是他本身作为任务者,还是作为太子的老师,亦或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认清内心,坚守初心,才不负生命。
何彦被寄放在了东宫,太子赵迢说要借黑蛇一用,也不知是想搞什么名堂,等到他赶过去时,眼看到的是一副让人啼笑皆非的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的画面。
赵迢收拾好自己不可置信又气愤的表情,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两三步扑到自家老师的怀里,还不忘撒个娇:“师父~”
“你正常点。”简夏苓无奈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犯什么事了?”
“学生冤枉啊,是那蛇想咬润光,牙齿都露出来了!”赵迢松开简夏苓看着黑蛇还瞪了它一眼,“师父说一不二,您的蛇我瞧着喜欢得紧,要不您就把它送给我吧?”
何彦吐吐蛇信子盘在原地一动不动,就算不变成人身,简夏苓也能想象到他无语的表情。
“倘若代价是要你用自己的嘴唇交换呢?”简夏苓挑眉道,继而对何彦笑道:“过来。”
赵迢大惊失色后退几步拉拢自己的衣襟,好似被流氓欺负了的黄花大闺女:“师父,我觉得您貌若天人,仿佛住在云端,叫人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拍马屁可没用,有这功夫你不如多朗诵诗歌。”简夏苓将何彦收进怀里,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
赵迢看对方一副非得做成这笔买卖的态势,咬咬牙破罐子破摔道:“学生长的歪瓜裂枣,您瞧瞧我这贼眉鼠眼的,配不上您,要不换个物品?”
“往后不要再在为师面前妄自菲薄。”简夏苓无奈抬手揉捏着鼻梁,有些头痛且纳闷为什么赵迢会曲解自己的意思。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唇亡齿寒,为师打个比方,这蛇呢相当于嘴唇,而我就相当于牙齿,没有了嘴唇的庇护,牙齿在寒风中遭受着寒冷的折磨。我与这蛇相依为命许久,彼此互相看做亲人,感情深厚,送不得人,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
赵迢摇摇头,凑过去把自己的老师扶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接着为他亲自端茶倒水,感叹道:“想不到师父您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感情历史,润光佩服,不过学生还有一事不懂,您为何要说自己与蛇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等你长大了,这些道理自然便会知晓。”简夏苓接过他递来的茶,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水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茶叶,有的在水的上层,我都在东城,有的却在下层,而下层的茶叶总会想尽办法往上浮去,茶水的表面自然也就热闹拥挤了起来。
赵迢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获得那黑蛇之后也不强求,努力维持着自己在老师面前乖宝宝的模样,他慢慢来到简夏苓的身后,学着平日里见到宫女们为皇室贵族按摩的样子,双手缓慢的放到简夏苓的肩上力道适中专心揉捏。
“嘶……别,别捏。”简夏苓向前倾身躲开他的爪子,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有点评赞赏,反而躲开反应激烈,咳嗽一声道:“不是你按的不好,为师,为师……”
赵迢蹲下身子抬头盯着他的脸庞:“是润光逾越了,师父可是身体不适?使者先丢到一边罢,我们先去一趟太医院?”
简夏苓:“……”你还是直接搬到游府里住吧。
赵迢在这个方面比较有天赋,自己没有撒谎,他的肩膀不适不是赵迢按的不好,而是昨晚何彦多做了一次在他肩膀上吸允又啃咬了一会儿,估计印子没消。
东宫的书房内有炭火供暖,进来一段时间便会感到燥热,于是褪去了几件衣裳搭在椅背上,赵迢又好死不死地按到了咬的深的地方,他一个不留神没憋住,便哼了出来。
此刻罪魁祸首像是与他有心灵感应,小巧的蛇头在他胸口处蹭了蹭,讨好又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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