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习每天都在简家出现,无论多么忙,总能抽出空来陪简夏苓,似乎这是他必不可少的义务。
简夏苓和凉习并肩坐在一起,对面是简夫妇二人,仆人退了下去,偌大的餐厅就只剩下四人。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简父定下的规定,若他不在,简母和简夏苓根本不会遵守,就连仆人管家也可以上桌一起吃饭。
饭后,简父给凉习一个眼神,暗示他跟自己到书房来一趟。凉习是小辈,就是家大业大,也得尊敬自己。
看着二人上楼又关上房门,神情严肃,简母不由得捏了把汗,简父一向雷厉风行,她担心万一两人聊的不愉快,那自家宝贝儿子的后半生幸福可怎么办!
“咳咳,宝贝,你不去看看?”简母揶揄道,意图明显。
简夏苓嘴角抽搐,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嘴巴,叹了口气:“妈,你操那么多的心做什么,我爸又不吃人,他们两个聊什么我也听不懂,这商业机密还是不听为好。”
“哎哟,你个小没良心的,让你去听听又没坏处,去去去……”简母起身绕到他身边,推推对方的肩膀,急切的样子油然而生。
“啧……”简夏苓拗不过简母,只得乖乖听话,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轻轻走到房门前,耳朵慢慢贴上木门,可隔音效果太好,他什么也没听见。
房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简夏苓险些没摔着,抬头便看见凉习愉悦的模样,令他呼吸一顿。
简父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隐怒低吼:“还在那杵着干什么!回你自己的房间!”
“哦哦哦……”简夏苓如老鼠见了猫,撒腿就跑,全然不顾在身后已经乐开花的凉习。
回到房间,简夏苓恼怒地胡乱抓了几把头发,气呼呼地坐在书桌前大叫一声:“啊——”
他有些委屈的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随意的写和画着。
没一会儿就写了几个“哼”,又在上面开始画画,先画上一个猪头,接着在下面写上凉习的名字。
简夏苓心情缓解片刻,敲门声便突然响起,打开门,正是凉习。
橘子的香味散发在走廊里,随之弥漫进房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甜味。
凉习迅速把对方抱在怀里,刚才忍着没有在简父的面前彻底爆发实属不易,而简夏苓的出现无疑是给他引燃了心中的黑暗。
“嘿,当我抱枕啊,你烦不烦?”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简夏苓还是关上房门迎凉习进来。
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恋人,就算他话说的难听了点,但彼此之间的感情依旧,反而还有一点调情的意味。
他承受不住凉习的体重,只能倒在床上被压在下面,“我警告你,就算你现在是易感期,也不准‘碰’我,不然我告你强·奸!”
凉习没有动作,只是把头埋在简夏苓的脖颈处,贪婪地闻着他的信息素,转而在那里蹭了蹭,嘴唇无意的擦过简夏苓的腺体。
简夏苓轻推他的胸口,也没推开,质问他道:“你方才,跟我爸说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凉习侧头在简夏苓耳边落下一吻,又埋下头说:“我会好好对你,始终如一。”
简夏苓一愣,也环住他的腰,心里暖暖的,刚刚的坏心情烟消云散。
“嗯。”
转眼间,他和凉习都已经大学毕业,他们都是经融专业,虽然简夏苓不太喜欢,但看到自家老爸那铁青的脸色还是答应了。
他和凉习手牵着手漫步在街上,简夏苓手里拿着系狗绳,养了一只拉布拉多,取名为彦彦。
当凉习叫唤彦彦时,简夏苓经常在旁边大笑,颇有一种自己叫自己的感觉,对方曾经问过他原因,简夏苓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唉……”叹了口气,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时间果真稍纵即逝,他和凉习相遇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
凉习挑挑眉:“领了证,就别想改嫁,我不会同意的。”
“同意你个大头鬼啊!”简夏苓笑骂道,“没说改嫁,我已经被你标记过这么多次了,去找别人会被嫌脏的。”
不说还好,一说凉习就脸色发黑,扳过他的脸在嘴唇上亲了一口:“你嫌我?”
“有点。”简夏苓故意气他,“你看,你的信息素比我的还甜,跟个oga一样,要不是你的外表体型不像,别人还以为我们oo恋呢。”
“……”凉习无言以对,好半天没再搭理简夏苓,走到凉家门前,终于开口说:“嫌我也不许跑。”
夏天的夜晚总是美得让人陶醉,漆黑的天空中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他们二人今天刚刚领完结婚证,还没有举行婚礼,简夏苓脚步一顿,抬头看着他:“有一句话你听过吗?”
“什么?”
“爸爸原谅你的小脾气。”话落,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相爱容易相守难,但这辈子,我还就赖上你了,管他的什么信息素,那都不是事!”
彦彦早就已经像是真脱了缰绳的野马,跑到院子的草坪上滚来滚去,不理会那边正在接吻的两人。
婚礼现场没有多么的华丽,而是彰显出浓厚温馨之感,来的人很多,同学、老师、以及其他各位亲朋好友。
举行完婚礼,简夏苓和凉习前去敬酒,高中时的化学老师立马走到简夏苓跟前,欣慰地点点头:“浪子回头,为时不晚啊!简同学,老师为你骄傲。”
简夏苓忽然就想起景兰旭,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的这幅身体再次听到对方的消息时,终于没有再像当初那么强烈。
“谢谢老师,我若是还不回头,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各位老师的淳淳教导了。”
跟化学老师聊完,他走到杜布跟前敬酒,眯着眼睛说:“高中那会儿,是不是你把消息散发出去的?”
杜布一愣,满头雾水又挠挠脑袋说:“什么消息?”
“咳咳……”简夏苓偷瞄了一下凉习,见对方还在自己父母那边,放下心来对杜布说:“你说我和他‘偷腥’的事儿。”
“偷腥”指的是他们两个人只要有些亲密的动作就会被某个神秘人给偷拍到学校论坛上去。
当初他问班上同学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承认,毕了业他却无意得知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前桌。
“嘿嘿嘿,没错,这么久远的事就不要再讨论了吧?况且你和凉大大之间的狗粮还挺香的,现在又结了婚,扯那些也无关紧要吧?”
简夏苓:“……”不做一个狗仔真的是浪费了你的才华。
杜布顿了顿,有些尴尬道:“那个,景兰旭你还记得吧?现在老惨了,拖欠工人工钱不说,居然还欠了高利贷,日子算是混到头咯。”
简夏苓心中鄙夷,叹口气对他说:“自作孽不可活。”
原主之前那么迷恋景兰旭,结果对方脚踏多条船,人前一副样子,人后一副样子,有的时候还当众羞辱原主。
生活往往是琐碎不堪的,有时甚至不如一杯苦酒。爱情同样如此,原主若是早些把这杯苦酒饮尽,结束这段错恋,也不会没有发现苦涩背后原来是甘甜的美。
简夏苓嘲讽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而便朝凉习走去,与他一生的伴侣并肩同行。
如今,他替原主在忧伤的黑树林里找到了光明。
打点好一切,凉习提议要去海滩度假,美名其曰度蜜月,是感情升温的“必备良药”。简夏苓摇摇头,不赞同这个观点,去海滩晒黑了怎么整?
他用脚勾了勾对方的腿,撒娇说:“我很金贵的,去沙滩把我弄黑了,你赔啊?再说了,太热了,我不喜欢。”
凉习失笑,楼紧他的腰在额上印下一吻,妥协道:“好,都听你的。”
确定好时间地点,简夏苓还是答应来沙滩,在海滩冲浪也别有一番趣味,不能总是让对方让着他,倒显得是自己无理。
他穿着薄薄的白短袖和短裤,凉习不允许他露太多,自己却光着上半身。
简夏苓有些发怒,双手插腰说:“过分,没看出旁边的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吗?不知检点!”
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脸上明显表现出“我生气了”这四个字。
说着又推攘着凉习,令他赶紧回去把衣服穿上,alpha有占有欲就当oga没有了吗?正生气着,凉习忽然凑上前来偷亲一口,随即笑呵呵的离去。
简夏苓有些无聊的躺在靠椅上,遮阳伞把他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白哲的皮肤在沙滩上格外的显眼。
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在他身边停下,试探地说:“嘿,小哥,介意交个朋友吗?”
来者说的一口别捏的中文,很不熟练的样子让简夏苓忽然一乐,笑着回应他:“好啊,不过,我有人陪了。”
那个洋人似是还想要说点什么,但转眼间看到凉习走来又在简夏苓嘴上一啄,瞬间石化:“你,你有伴侣。”
“嗯,终其一生的爱人。”简夏苓回道,朝凉习乐个不停,见状,洋人也识趣的走开了。
凉习叹了口气,捏捏他的下巴说:“我才刚走一会儿,你……”
“哎呀!不就是一个搭讪的嘛,作为一个男人,心胸狭隘可不行,再说了,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其他的人算什么?”
简夏苓打断他道,指指自己旁边的另一把躺椅,示意凉习躺下和他一起静享时光。
“哎,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订婚呢?就只是因为易感期?或者说是我们的高契合度?”他提出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偏头看向凉习。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思虑片刻,凉习不等简夏苓回答,开始自言自语。
“一开始,我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去靠近你,虽然你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还能接受,我们相当于利益关系。
“后来,我发现你的内心其实很‘柔软’,待人接物,虽说不是‘大家闺秀’,但都是真心的,所以我愿意和你开始恋人一般的相处
“你的改变让我不可思议,爱学习,懂得敬重师长,我总是觉得你非常的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凉习陈述着过去,简夏苓在一旁默默地倾听,旁边的人说了一大堆,让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黒,完全想象不到原来对方的内心戏居然这么多。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大概是凉习的魅力吧,一个能让自己乐此不疲的个人魅力,让爱意之花发芽、长大。
水天一色,火热的太阳照得海面波光粼粼,人们在这里嬉戏玩耍,欢度时光,沙滩上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每个角落。
·
小剧场:
码字的:来来来,第二场的,领盒饭啦!
简夏苓(拿了两份):亲爱的,这次我帮你拿。
凉习:嗯。
赵迢:咦~别以为你换了个名字和造型,我就不认识你了!
码字的:……
杜布:啊?我是后来的,我来得晚,你别骗我。
邱姜:就是他,第一场的小玩意儿。
凉习:……
简夏苓:我发现,我谈个恋爱,你们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意见?
郭桀:……
赵迢:不不不,师父,弟子这是为您分忧啊,您想想看,万一您挑了个狼心狗肺的,那影响多不好。
凉习(把赵迢踹到一边):管好你自己。
简夏苓(扶起赵迢):哎,其实吧,为师突然觉得你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凉习:……
简母:宝贝你怎么说话的?有个爱你的人不容易,得好好珍惜。
简夏苓:哦。
码字的:采访一下,简母你好。
简母:你好。
码字的:请问,您是怎么和简父在一起的呢?
郭桀:吃瓜。
杜布:好奇。
赵迢:嗷呜~
简母(捂嘴偷笑):没什么啦,孩子他爸年轻时软泡硬磨,和小凉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简夏苓:妈你这样真的好吗?
凉习:多谢岳母夸赞。
码字的:啊~那好,今天我就来继续采访这一对夫夫吧。
赵迢:什么玩意儿?本太子同意了吗!
邱姜:上一场的恩怨就不要带到下一场了吧?
赵迢:……
码字的:咳咳!请问,如果二人没有身体上的意外,那么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简夏苓:会。
凉习:嗯。
码字的:你们是什么时候确认自己喜欢对方呢?
简夏苓(诚实):见到他的第一眼。
凉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起初在班上略有耳闻,大概是看到他竟然能因为婚姻而守夫纲,不给喜欢许久的某个人面子的时候吧,可爱得紧,我心有触动。
简夏苓(满脸复杂):……
码字的:请问,平时那啥的时候,喜欢什么体位?
赵迢:嗯?你在开车?
简夏苓(满脸通红):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凉习:都行,是他就行。
赵迢:便宜你了,你当然“都行”!
邱姜:……
码字的:请问,对于赵迢这个太子,你们二人有什么看法?
赵迢:啊?不是吧!还有这个问题?
码字的:我说有就有。
赵迢:你临时加上去的!不算!本太子抗议!有没有人权?有没有王法?
码字的:抗议无效。
郭桀:……
杜布(揶揄):换个人也许就有效。
简夏苓:爱徒,的确总是在为我着想,为师很是欣慰。
赵迢(感动):师父父……
简夏苓:可有的时候,挺不靠谱的。
杜布:哈哈哈——
赵迢:嘤嘤嘤,师傅,你还记得那些年我们的师徒情吗?那年,我年少你面如冠玉,那年,我们走过那么多此的宫门,看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究是错付了!
简夏苓(安慰他):我徒弟天下第一。
赵迢(欣然):耶!
凉习:话多,吵,挑拨离间,惹是生非,一无是处,四肢不发达,头脑简单。
赵迢(抄起凳子):妈的,你再说一遍!
简夏苓:放下,忘了为师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了?
赵迢(乖乖听话,委屈):嘤嘤嘤……
杜布:啧啧啧,真可怜。
赵迢:……
码字的:请问,如果简夏苓可以生小孩,想要几胎?
凉习:看他的身体情况。
简夏苓:对。
赵迢:不,我不同意。
杜布(带赵迢去旁边歇着):行了行了,咱不委屈,乖~
邱姜:……
码字的:如果生了的话,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凉习:他生的我都喜欢。
简夏苓:男孩可以有,但要少一点,多了跟个讨债的一样,女孩贴心,可以多生。
杜布:哈哈哈哈——
邱姜:很有道理。
简母:这个我同意。
赵迢:楼上加一。
码字的:请问,关于下一个位面,主角还是凉习你吗?
赵迢:这还用说吗?他肯定又是换个名字和造型。
郭桀:嗷呜~
赵迢:老夫已经看透了世间的沧桑,历经了世态的炎凉!
邱姜:……
凉习:嗯。
简夏苓(笑着挽起他的手):不见不散。
杜布(单手捂眼):我饱了,走了走了。
赵迢:我也走了,游笑还在家等我呢。
其他人(微笑道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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