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此话一出,台下的支持者都气笑了。
“这和本次掌门公选有什么关系吗?”
“先不说证据是不是你假造的,历代也有掌门和他们的道侣争抢过掌门之位。这种事情难道就会影响掌门公选的公正吗?”
“不要信口开河,上一个人的下场你看不见吗?”
“谁知道你的文试用了什么阴私手段呢。”
赵蝶一眼也不看在台下起哄咒骂的观众们,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缓缓地打开手中卷轴。
只见,上面复杂的花纹和诡异的文字铺满了整张纸张,其上的墨迹也是十分奇怪,乌黑中浅浅晕开一丝红意,很像是玄色。
若是靠近了还依稀能够闻到上面淡淡的血腥味。
乔珠的手抖了,不甚明显,孟诘非眼尖地看见了。
相信在场的不少人都认得这种东西。
这竟是一张修士与灵兽的契约。
仙山门派入门的弟子们都会学习的东西之一,几乎算得上是基础课程。
契约这种东西,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人与灵兽之间的契约相信大部分人都可以立即动笔列出。
但是,建立创造这种契约的毕竟是修士,条款方面创造以来就是为了造福众多修士的。
条款越是没有余地,越是森严,写起来就越是容易。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低阶灵兽长长给仙门贵族的孩童当作宠物,孩童与之签订的契约就是最为森严的,当然安全性也就最高。
一些不能对主人不利的条款格外严格,几乎是违反了就会立即被反噬到死。
反之,条款越平等就越看修士的水平,想要把一个条款逐渐完善直到严丝合缝是需要极大的心思毅力的。
再者修士们认为灵兽和他们生来就不平等,谁会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和宠物放在同等的位置呢,故而这种条约建立的数量极少,也没什么人在这方面下功夫研究,技术还停留在百年前。
大屏幕上的条款一览无余。
看的人都发现了,这就是一张人兽完全平等的条款。
两个名字并排落款在卷轴末尾,一个像是鬼画符一般的奇怪文字,看不懂。另外一个俨然就是正楷,乔珠两个字极其醒目。
处心积虑将条款写成这样,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道侣缔结时的契约。
灵兽与人,恰恰是不能够签订道侣契约的。
而这张契约,作为道侣契约的替代品,岂不是正好合适。
“西山经上有言,槐江之山上有河水流出,最终注入泑水,中有一兽天生人面马身鸟翼,名为英招。
“听说这群英招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修士捕捉殆尽,带头的就是浮月门。
“其实不然,有一群化形为人类,世代与人类通婚,血脉逐渐稀释,融入修士之间。
“灵兽灵兽,天生灵力当然比人要强,力量也相对更大,不愧会成为一代众人望尘莫及的青年英雄般的人物。”
赵蝶一个人独角戏唱完之后,一个人猛地鼓掌,正朝着冯至问的方向。
“冯兄,这么多年不容易吧,赵某佩服你。”
场上此时一片嘈杂,这么大的八卦出来必然是掀起满座哗然。人们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分析真假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这代修士的素质倒是很值得提高。
冯至问把重剑握在手中,带着剑鞘竖放在地上,“嗡”地一声闷响,像是重剑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是剑意的象征。
很多人到现在才开始仔细审视他手中的重剑,黑色的剑纹横亘在剑身的中央,剑柄被白色的鲛皮包裹,因为年代久远,鲛皮有些发黄了,却还是发出柔润的光泽。
其间有一个缺口,正是剑铭所在之地,刻痕深邃,不像是铸剑时留下的,倒像是主人随手刻上去的。
此剑名为,“止戈”。
以武止武,止戈剑的感觉是温润而沉重的,可以看的出主人是个沉稳的性子。
可惜这是一把二手剑,原主人是浮月门的第三代门主,自他羽化之后便一直封剑,直到冯至问再一次让它认主。
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给人的感觉亦是温润无害的。
他面色不变,缓缓道,“盗取他人贵重物品,在门派中,是重罪。”
这……等于是当众承认了这件事。
灵兽血脉,哪怕是世代隐藏与人通婚,也始终低人一等,这样的他是绝对当不上掌门的。
冯至问,相当于是当场放弃了自己的地位身份。
“发现重要线索,怎么说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赵蝶笑道。
“乔师姐,知情不报,还和这种人厮混,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他接着将矛头对准乔珠。
“不愧是偷鸡摸狗,但技术不到家呀,全部契约只给你偷去一半。”乔珠无所谓的嗤笑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冯至问是我当年出去游历的时候带回来的,我的灵兽,当年跟我签订了主仆全责契约,其中一部分就是你手里拿的,剩下的当然还在我手里。”
她当场从随身芥子之中掏出另外一个卷轴,看样子俨然跟前一个相同。
她长袖一挥,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所谓全责协议就是灵兽的一切过失全部由主人负责,且灵兽要是十分温顺安全的种类,这样便与正常修士无异,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
“没想到,还真有这项规定。”翻阅法典的修士感叹道,“两百年前规定的。”
再一看,先前赵蝶拿出的条约就显得合理起来了。
只不过是全责条约的补充条约罢了。
赵蝶脸色一变,显然是对此没什么准备。
台下一片唏嘘,大半都在咒骂赵蝶,另一小半在讨论乔珠知道灵宠不报的事情是否让她还有资格来进行掌门大选。
“若不是她自己没有保管好这个东西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孟诘非听见一个人抱怨道。
看来受害者有罪论从古至今一直“适用”。
“我回来了,”忽然,一个不大正经的语调打断了她的思绪,“刚刚发生什么了?”
是衣无风。
只见他,面上带笑,一脸顽劣的走来,“人带来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