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撞见,着实有些尴尬。
楚肖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看明长苏,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
第一次穿书过来时正撞上的画面太美,楚肖因为太惊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小明子的身材真是好啊,比他好不知道多少……
不愧得原主倾慕。
呸呸呸。
但总而言之,这样的身材对于一个太监来说,确实过于好了。
哦,他是个带把的。楚肖不仅知晓,前不久还证实过,
楚肖轻咳道:“小明子休息的怎么样了?”
闻言明长苏收回目光,他微微皱眉道:“回陛下,奴才没事。”
楚肖扶住他,道:“别别别行礼了,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也不用这么称呼,你私底下也不用说自己是奴才,听着怪怪的。”
明长苏却道:“陛下,不可。”
楚肖道:“欸,这没有什么可不可的,没有规定皇帝不能找几个好朋友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好友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跟太监做好朋友,这怕是开国史上的先例,也足够奇葩的。
楚肖拍拍胸脯道,见状明长苏额角跳了跳,他还想开口,楚肖却把他摁在床上道:“方才看你在敷药,敷完了吗?我来看看,没有啊,那我来帮你吧!”
言毕他不等明长苏开口便动手,明长苏躲闪不及,就这么被楚肖直挺挺摁着。
楚肖摁着他伸长脖子上下检查了一遍后,这才拿起一旁的药膏,指尖蹭了点,轻轻抹在明长苏的身上。
明长苏受的伤比他重多了,还受了牢狱之灾,受了鞭刑,眼下胸膛、背后都是鞭痕,楚肖看着都觉得疼。
于是擦药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指尖碰到背部,明长苏一颤,往上抹到肩头,指尖的膏药擦完了。
楚肖低头去蹭新的药膏准备抹到明长苏的胸膛上。
明长苏闭了闭眼,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楚肖压根没注意到,他道:“这鞭子打的也太重了,一定很疼吧。”
他还没受过这样的罪,楚肖嘴唇抿了抿。
伸出手,手却被握住,明长苏的声音在他脑袋上方响起,有些沙哑,明长苏道:“可以了,剩下的奴……我自己来。”
楚肖抬起头道:“啊,你受得了吗?我看很严重的欸。”
刚才楚肖半个圆圆的后脑勺对着他,乌黑的青丝垂落,明长苏自己没有竖冠,楚肖扎了个半马尾,发丝也有些落在床上,二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楚肖一抬头,明长苏便对上一双又圆又黑的狗狗眼,和那后脑一样,圆溜溜的,楚肖目光直直盯着他,明长苏深吸一口气,手上用了点力,把楚肖的手挪开。
他道:“我自己可以,不用这么小心。”
楚肖一愣,满不同意反驳道:“这怎么能随便来呢,这种伤搞不好是要留疤的,可得小心一点。”
明长苏道:“陛下命太医给我配了药,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上药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不劳烦陛下了。”
见他坚持,楚肖道:“啊那好吧,你自己要多注意啊,这几天你就不用过来。”
明长苏道:“是。”
楚肖闻言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是什么是啊,都说不能这么客气说话了。”
明长苏显然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楚肖看完他后便走了,安心下来后楚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背着手悠悠往外走,没注意到身后明长苏一直盯着他的视线。
明长苏的院子里既漂亮,又满是花香味,兴许是种了许多植物的缘故,楚肖一见便喜欢的不行。
他往外走,没注意到前方路上有一些藤蔓,一个没注意便绊了一跤。
楚肖惊呼出声道:“哎呦!”
一直看着他的明长苏微微一顿,便要起身,楚肖背后却是长了眼睛似的,道:“小明子朕没事!你不用担心!”
明长苏:“……”
楚肖说话太急不小心梗了脖子,他后颈一痛,差点又惊呼出声。
明长苏的视角他扶着腰起身,微微歪头揉了揉后颈道:“小明子啊,朕这脖子是真的有点疼,你可知道是怎么了吗?”
知道真相的明长苏垂眼,半晌,他道:“我不知。”
楚肖摆手道:“算了算了,应该是朕晚上睡觉姿势不对,落枕了吧,没事朕之前经常这样。”
明长苏没再回话。
楚肖离开了院子。
明长苏这才抬起眼,他神色冷冷朝左后方一瞥,道:“听到了吗?”
鹤行从里屋出来道:“是。”
明长苏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下回下手轻点,容易被人察觉。”
言外之意是,楚肖已经起了疑心了。
夏初春末之时,最是热闹的时光,万物生机盎然,春光一片,偶尔惊雷乍现,春雨来袭。
楚肖穿过来的那天晚上正值春雨一阵,这才又是惊雷又是闪电的,把楚肖吓得不轻。
楚肖一回宫,就有人奉上糕点吃食,若是前几日楚肖定然是不会客气的,但经过中毒一事后他彻底怕了,一半没有经过试毒的东西他都不会吃。
这些糕点是从宫外直接送过来的,因为保鲜便直接送到楚肖眼前,眼下楚肖盯着那盘泛着香气的糕点咽了咽口水。
倒不是怕死,主要是中毒的滋味也不好受。
天知道他昏迷时间做了多少噩梦,他光看明长苏中毒的样子就觉得惨不忍睹,让他在上一次当,算了吧算了吧,他受不了。
……不过都已经有过一次例子了,还会有人这么蠢来第二次吗?
不对不对,楚肖硬生生在理智和阴影间徘徊,他盯着那盘糕点许久,身边的宫女忍不住道:“陛下,这盘糕点经过是从摄政王府送来的。”
……那他就安心了。
楚肖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抬眼见那名宫女,下意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宫女道:“回陛下,奴婢霓裳。”
霓裳!?
楚肖咀嚼动作一顿,再次问道:“你真是霓裳!”
霓裳被他的反应吓到,后退几步又觉得不妥,这才点了点头。
楚肖满脑子都是:这真的是霓裳吗?是他想的那个霓裳吗?
原文中,原主皇帝渣攻一生只娶了一位妃子,那就是霓裳,霓裳是唯一一个受到渣攻皇帝好生对待的人。
霓裳的来历不详,原文中也没有细写她是怎么嫁过来的,但她的存在的确是文中独一无二的。
全文都在写皇帝渣攻和明长苏还有摄政王的爱恨情仇,反倒霓裳的出现是一股清流。
楚肖细细打量霓裳,肤白如雪,眉清目秀,长睫卷翘,下巴上还有一颗小痣。
如今这么看来,这应该就是霓裳。
可真是缘分呐,楚肖前几日注意力都在明长苏身上都没发觉,想来霓裳应当是一直在他身边呆着。
楚肖的目光落在霓裳身上,霓裳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又似害怕,她怯怯低着头,道:“陛、陛下。”
楚肖回神道:“抱歉啊,朕走神了。”
霓裳道:“不不不,陛下别这么说。”
闻言她的头更低了,楚肖发觉,比起和明长苏的相处,他和身后的这群宫女才像是真正的主仆关系,明长苏虽然礼仪全都有,但在面对楚肖时并不会胆怯,只是就事论事。
也是,那明长苏本就是敌国皇子,和楚肖的身份相比其实本身便差不到哪里去。
霓裳被问话,其他的宫女太监亦害怕,怕楚肖会忽然发作又异想天开,毕竟原文中的皇帝可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摄政王来去匆匆,此时进宫也是又要事而来,霓裳的这一插曲便被打断。
那些宫女太监大松一口气。
倒是摄政王进来时见到宫里的情形脚步一顿,随后便上前行礼道:“陛下。”
楚肖道:“爱卿呀,怎的突然进宫了,有何事呢?”
摄政王道:“陛下那日中毒之事有了另外的线索,臣特地进宫前来禀告。”
楚肖心知肚明,他一只手托着下巴道:“哦?能让爱卿如此急,那定然是重要之事,爱卿尽管说。”
摄政王道:“臣查到,此番下毒之人与敌国有关联,很可能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楚肖睁大眼睛道:“怎会如此!这皇宫里的人没人管了吗,没人筛选排查身份了吗?”
话音一落,楚肖便见摄政王看着他,楚肖一噎。
摄政王这一眼中的意思明确,楚肖心底也知道。
如果不是原主这么昏庸无度,这个皇宫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楚肖干咳一声,道:“爱卿啊,你放心,朕一定会下令彻查皇宫中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摄政王道:“陛下,可否把此事交给臣来做?”
楚肖一愣,对上摄政王的眼神,只觉得对方满眼写着“陛下我不信你”。
楚肖咽了咽口水,道:“那、那也可以啊!”
摄政王道:“谢陛下!”
摄政王又道:“对了,臣近日送过来一些糕点,还希望陛下细细品尝。”
实际上一口气把糕点吃完的楚肖道:“啊,好。”
言毕看了看霓裳,摄政王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又道:“陛下已经休息过一段时日了,明日可否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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