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沧明,你和蓝玉生到底怎么回事?”林琳在厕所里趁着没人堵住冼沧明。

    “朋友关系,就这样。”冼沧明觉得她恢复能力很强,昨天才哭得稀里哗啦,今天就满血复活来堵人了。

    “男女之间你相信有纯友谊吗?你觉得你和他之间能有纯友谊吗?”林琳还是那个林琳,就算有拿的起放的下的洒脱,也依然乖张。

    “我对他没那个意思。”冼沧明冷静地询问,“不是说放下?”

    “那,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都没开始追他怎么知道他后来就不会喜欢我呢?”

    不得不说林琳的想法和她的长相一样单纯,一身大小姐脾气,在感情上却能这么温和执着。

    “嗯,随便你。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别自己堕入爱河深陷不已,害人又害己。”冼沧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认真得有些严厉,“你别忘了爱你自己。”

    “我现在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一整张性冷淡的脸的内里,实则这么热心,不过我还是很讨厌你。”林琳笑吟吟的,“不过你放心,追不到就算了,我又不是那种傻子,在一棵树上吊死。”

    “感情就这么重要?早恋有什么好处吗?”

    这是冼沧明最不理解的地方,明明爱情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却总有人前仆后继的追求,愿意为它甘之如饴,自己做小伏低。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一旦心动过,就知道内心汹涌的感情是怎么也抵挡不了的。”

    冼沧明还是不懂。

    她不懂尹美洁为什么可以爱一个人到疯魔的地步,最后却恨他巴不得让他死。

    她不懂冼濡明明已经有相守一生的人,外面的人换的跟水似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她不懂秦少岚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抛下前途,白白浪费七年光阴。

    她不懂喜欢,更不懂爱,那太虚无缥缈了。

    “月月,我错了!”

    蓝玉生跑在冼沧明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见她不动,伸手合成十字,虔诚认错。

    “你没错啊,游戏而已。”冼沧明笑得渗人,眼神无光,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事实上,冼沧明并没有多生气,蓝玉生就像那波光潋滟的湖面,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所以她选择继续回避。

    “那你咋不理我?”蓝玉生眨眨眼,乖巧听话的模样像极了某个宠物店里偷跑出来的大型犬,小心翼翼又好奇心拉满。

    冼沧明没再和他纠缠,留下一句话,说自己最近忙,没时间理你,径直离开,像一阵风过,云彩也不逗留。

    越城一中的绿化做得很好,校道两旁是繁茂挺拔的榕树,每有大风,树枝晃动起来真觉得天昏地暗,有点像坐在船上。白玉兰依风而动,顺势起舞,花开纯洁,觉得这是开在童话故事里的花,倚着茸茸的暖光,馥郁清香。

    白玉兰盛开的日子里,天空像下起了绵绵花雨,冼沧明走在雨里,每一步都像和大自然低语,她在灼灼目光下里走向林荫深处。

    这一走,就不知去到了何人心里。

    站在原地的蓝玉生看着树荫下远去的倩影,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又叹了口气,自己惹的事,也该自己哄。

    晚自习,冼沧明带着自己的舞蹈服和舞鞋来到舞蹈室。

    虽然越城一中并不重视艺术方面的发展,但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浅色木地板柔软平坦,墙上的玻璃镜子清澈干净,舞蹈把杆规整地靠在一旁,舞蹈室里开阔敞亮。

    余樱从镜子里反射的身影看见了冼沧明,喜上眉梢,转过身来和她打招呼:“没想到你这个时间能来。”

    “嗯,我请假了,之后不出意外,都能来。”

    冼沧明和柯老师请假的时候,她是有一百万个不同意,奈何人成绩摆在这里,文化祭这种东西又关乎学校,只好放行,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耽误功课和成绩,毕竟文化祭之后就快月考了。

    “来,我带你换一下衣服。”余樱笑着,揽过冼沧明的手,向隔壁的换衣室走去,“你好细心啊,东西都带来了,其实你可以不用带的,我们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怕用不惯。”冼沧明用不惯是真,不喜欢麻烦别人也是,好意这些东西收过三两个人的就是极限了。

    余樱噗嗤一笑,眼前这个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换好衣服的冼沧明露出那截细腰,腰身上的马甲线紧致漂亮,黑色布料下的肤色愈加冷白,穿着短裤的腿光滑细嫩,余樱在一旁看愣了眼,练舞蹈里的自然不乏肤白貌美的美人,但像这样身材比例这么好的却很少见。

    “你腰好细啊!”

    “妈呀,你还有这么明显的马甲线,羡慕死!”

    “啊啊啊,同样是女生,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舞蹈室里其他的五个女生羡艳的眼神盯着冼沧明,恨不得能对她上下其手,但碍于她初来那日的冷淡,就不敢了。

    “我一直有运动,多运动,你也能拥有。”

    冼沧明小的时候身边就有一个极为严苛的父亲,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要求高,每天都早起晨跑,后来多了个秦少岚,被拉着和他一起去健身房,身边的发小也不是女生,每天和陆以尧他俩混在一起,追逐打闹。

    冼沧明一个女生,总是混在男人堆里,可以说长跑篮球羽毛球一样没落下,平时自己还要练舞,运动量就跟着上来了。

    按理说,马甲线早该成腹肌了,身上也该有不少肌肉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整个人就是白嫩精瘦的。冼沧明时常觉得亏,付出了这么多,强壮的肌肉一块没有。

    “也不是没有,就是不怎么看得出来。”余樱双手插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遗憾地说。

    “可能你们少了拉着你运动的叔叔和哥哥吧。”冼沧明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她们少了关键因素。

    “哇,羡慕了,我家哥哥都不运动的,胖成球了。”

    “我家叔叔跑都跑不动好吧。”

    冼沧明听着她们的话强颜欢笑,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冼沧明没再和她们闲聊,做完热身动作,她把腿放在把杆上拉伸,左右脚都拉伸好后,冼沧明又把腿向后扳起,伸直,形成一个一字,她保持这个动作和温欣聊天。

    温欣知道她有一段时间没练了,但现在看着冼沧明这么熟练,身体的柔韧性还这么好,好奇道:“冼沧明,你多久没跳了?”

    “高中之后就不跳了。”冼沧明认真想了会。

    温欣点点头,一字一句慢慢说道:“那就是一年没跳了……”

    她忽然抬头,满脸都是求知欲,“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好的柔韧性?”

    “一直有拉伸,不过舞蹈动作肯定是不熟了。”冼沧明在原地接连转了几圈,停下,问她:“对了,我的舞蹈动作呢?”

    “噢,在这里。”余樱走到冼沧明身旁,把编舞的视频给她看。

    冼沧明看过一遍后,跟着舞蹈视频起舞,抬脚,转圈,将舞蹈动作大致过一遍后,再从头练一遍。

    “舞蹈很美。”冼沧明轻微勾唇,欣赏之色在脸上呈现。

    “但也不简单,半个月你来得及吗?”余樱不免担心,尽管冼沧明天赋很高,复杂的动作都记下来了,但时间实在是短。

    “今晚我就能把动作记下,多练几次就熟了,我这边没问题的。”冼沧明当然是有信心的,托记忆力好的福,舞蹈动作她都记下了。

    “行,我们信你。”余樱嫣然一笑,两株红花在她脸上盛开,红扑扑的很讨人喜欢,她呼唤着舞蹈室里的人,“姐妹们,练习吧!”

    练习并没有那么正式,出错的人也不少,抢拍的也有几个,余樱细心地给她们纠正,谈起舞蹈满身严谨和认真,对于她深爱的舞蹈,一丝不苟的对待才是尊重,这是她给自己的特别浪漫。

    缓歌缦舞,纤足轻点。

    七个少女蹁跹起舞,完整地跳完一曲。

    “好!太t亮了!”掌声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少年音从门口传来,很显然蓝玉生已经来很久了,整个舞蹈过程都看完了。

    冼沧明脸上浮着舞动的红晕,轻微喘息着,光洁的额头滚着汗珠子,皮肤也因为身体升温而泛红,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蓝玉生趴在窗台上笑嘻嘻的,走廊上昏黄的光撒在他的脸上,落下这个夏天的剪影,他的小虎牙地俏皮和她们打招呼,他信步而行,左手拎着两个袋子,上面印着佐敦道的logo,右手也拿着一个看不清里面东西的袋子。

    “来来来,大家都辛苦了,喝奶茶吗?我还带了水果呢。”

    蓝玉生进来后,把东西放在了椅子上,暖气奶茶一杯一杯给她们递。

    余樱她们哪见过这种场面,拿着奶茶的手不知所措,她们当然认识蓝玉生,平时校内论坛她也没少看,蓝玉生也是个风云人物,校霸的名声也不小,颜值也是杠杠的好,温欣的小脸唰得一下红了。

    冼沧明打破了这个僵局,接过奶茶就喝了一口,冰的,还挺甜。

    “喝吧,没毒。”

    她们见状也不好拒绝,纷纷开始喝了,练习也是真的累了,她们直接就在地上坐下了,她们并不认识蓝玉生,看冼沧明熟稔的样子,打探起他们的关系来。

    “蓝玉生同学,怎么会到这里来?”温欣率先开口,内心深处的好奇早就压不住了。

    “哄人。”蓝玉生对着她笑,眼睛却看着冼沧明。

    她们了然,一阵起哄。

    冼沧明听着他的骚话,无语中,感情就我一个人关心他这个东西和这个时间是怎么来的。

    “你逃课?”她也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想知道就问了。

    “下课了,月月。”蓝玉生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查觉得宠溺,唤月月时咬字极重,又像在不要撒娇什么。

    冼沧明看了一眼舞蹈室里的钟,啊,都过去这么久了。

    “那这些东西……”

    “外卖了解一下?”

    “你这样违反校规的。”

    “你也喝了,算是半个同伙。”

    “……”余樱在一旁看着,实在忍无可忍,“你们是情侣?”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不是。”

    余樱看看蓝玉生,再看看冼沧明,点点头,行吧,你们说不是就不是。

    “说起来,沧明,你怎么不跳舞了?”余樱将心中最不解的疑惑说出,她明明在这方面天赋不错,练习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就说不跳就不跳了。

    蓝玉生是知道她练舞的事不是自愿,强求的一切终究是会逆反的,早点斩断才早些解脱,但他不知道冼沧明是如何摆脱的,他想这里一定经历了什么,他不希望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跟家人吵了一架,我以后也不会走艺术方面,再跳下去也没意义,然后他就同意了,之后就没跳了。”冼沧明面上风平浪静,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余樱自知问下去是不礼貌的行为,就略过这个话题和其他姑娘聊起来。

    “那个,蓝玉生同学,能不能加一下微信?”一个羞怯的女生走过来,声音娇滴滴的,见蓝玉生不动,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给你转一下奶茶钱。”

    “不用了,请你们的。”蓝玉生哂笑,“这里还有水果,来点吧!”

    蓝玉生转头叉了块西瓜,往冼沧明嘴里递,“月月,来点?”

    冼沧明头向后倾,不太好意思让他喂,蓝玉生的手又向前伸,满眼都是渴望,她见拒绝不了,硬着头皮吃了,然后直接用手将蓝玉生推远些。

    蓝玉生莞尔,眼角微微扬起,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

    三十分钟前,蓝玉生把刘潇叫到学校一处的监控死角。

    刘潇惶惶不安,在心里脑补了百八十种杀人手法,看见了那个男生,黑暗将他的阴郁彰显,不近人情,心想,他终于看不下去要对我动手了,没关系,是男人就上!

    “你太慢了,”蓝玉生白眼,“翻墙会吧?走了!”

    他向上一跳,手攀上墙,脚一蹬,就站在墙上,一跃就出了校门,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翻墙。

    刘潇不明所以,他猜估计是要出校外动手。

    蓝玉生看着姗姗来迟的刘潇,啧啧嫌弃,但还是耐心地给他说自己的意图。

    “啥?买奶茶?!”刘潇懵了,你买奶茶就奶茶,整出杀人越货的气势干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蓝玉生觉得他莫名其妙,忍不住贫嘴,“是小弟,就只管干活。下次快点!”

    他俩拎着奶茶出来的时候,蓝玉生看见对面有家水果店,站着思考了会,径直走进去。

    刘潇是真的无语了,七杯奶茶,他拿六杯,这就算了,那厮还买水果。

    “不是,哥,咱们这怎么进去?”

    “走进去啊。”

    蓝玉生觉得他在问什么弱智问题,在门口和保安大叔打过招呼,还送了他们一盒西瓜,悠哉悠哉地进了学校大门。

    “行了,东西给我,你走吧。”蓝玉生拿过他手上的奶茶和水果,上楼了。

    刘潇发现他买完东西没往教室或宿舍去,反而去了音乐楼,他好奇蓝玉生来干什么,只看见他走去了三楼的舞蹈室。

    刘潇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深究,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蓝玉生不是不想点外卖,而是逃自习去点外卖太引人注目,还不如自己翻墙来得轻松。

    他翻了校门,亲手递奶茶,只想把专属的那杯给她,少冰,多糖,还喂了西瓜。

    蓝玉生看着冼沧明满足的脸,心中涌动着一股不可名状的热意,少年心思懵懂,看不懂这份热意的缘由,只觉得像是夏天傍晚余晖中的落叶,跌落水中,波澜不惊,橘色温暖。

    飞蛾缠着路灯绕,明黄的灯光似在烧,并肩走的两人,隔着半臂距离。

    “吵架的时候你是怎么赢的?”蓝玉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用嘴巴吵赢的呀,还能怎么赢?以命相逼还是死缠烂打?”冼沧明冷笑,“不过也的确不怎么轻松。”

    “你想知道吗?”冼沧明细长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泓清川,在灯光下波涛涌动。

    蓝玉生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下几分,灌满温柔,自觉善解人意,手也忍不住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冼沧明都懒得理他胡作非为的手,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其实我真正不跳舞的时候是初三,我不想参加那年的比赛,也不想出国。”

    “你凭什么又要来安排我的人生,我已经要上高中了,你还要这样自作主张吗?我都要中考了再练舞下去也没有意义呀,我不喜欢啊!”冼沧明闯进冼濡的书房,将比赛名单甩在他的桌上。

    冼濡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将桌子上的名单摆整齐,继续自己的工作,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待到冼沧明情绪平复些,才慢慢开口:“中考,不是你放弃比赛放弃第一的理由。中考完之后去英国陪你祖父吧。”

    “我的人生是一场比赛吗,非要拿到大满贯才可以结束吗?不喜欢就不是理由了吗?”冼沧明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行为和高高在上的样子。

    冼沧明自觉自己的态度实在不好,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和冼濡交谈:“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在国内一样可以发展的很好啊,中考我一样可以考到全省第一的。没有那么迫切出国的需要。”

    “你祖父也老了,身边需要个人伴着。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判,我现在是在通知你。”冼濡可不会接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的谈判,她没有资格提要求。

    蓝玉生看着她黯淡无光的眼眸,担心得很,轻声发问:“看样子你父亲是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呆着,你又是怎么留下来的呢?”

    “我故意没参加那个比赛,打了电话给我祖父。”冼沧明淡淡地说。

    冼沧明用手机输入这个号码,深呼吸,点击,拨通。

    “您好,这里是沧明。”一口流利的英文从冼沧明嘴里说出来。

    “噢!亲爱的,好久没有聊了,我的沧明。”老人的声音龙钟浑厚,他习惯性地用英文与她交流。

    “我不出国。”

    “这样啊,你爸爸知道吗?”他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

    “知道,他不同意。所以我不是来和您求情的,我是来和您谈判的,他不给我机会我就来找您了,原谅我的越级谈判行为。”冼沧明简单明了地说明自己的意图,这是谈判的第一步。

    “今年初三有个全国辩论会,我会赢,向你证明我的价值,换一次留在国内的机会。”她冷静提出自己的要求,将自己的能力说清,她在赌。

    “你说的很有趣,可我这边确实缺人。”对面的老人可没什么理由接受,有趣是一回事,但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您还年轻,也足够精明,就算几个小辈联合宁叔叔他们在您眼皮子底下搞事,也是绰绰有余吧。”

    “哈哈,这样吗?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的老人冷着脸,“宁德那边好好查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他咬着滤嘴,吸一口,呼出白烟,感慨道:“这姑娘,不得了啊。”

    冼沧明一举拿下国内冠军,大放异彩,留在国内。

    冼濡那边的公司倒是搞得他焦头烂额,没空管冼沧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我去!冼姐这波nb啊!”蓝玉生觉得她的英雄事迹实在厉害,惊叹出声。

    “小意思,小意思。”冼沧明不似他那样夸张,但还是笑了出声,和这个人待着,的确容易被他的热情感染。

    冼沧明觉得自己对他有点特殊,隐藏着的情绪在他这里迸发,不想说的话在他这里侃侃而谈,愿意的,不愿意的在他这里都实现了。

    他像她的一个专属树洞倾听和分担她所有的不安和伤心,将这一切细心藏好,又温柔地将阳光送给她。

    这束破开阴霾而存在的光,成为她失意间回头时,最美丽的邂逅。

    她的青春无疑是寡淡无味的,但蓝玉生一定是最特殊的存在。

    “ok,到了,再见。”

    蓝玉生送她到了宿舍楼,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轻轻吸一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她的方向,微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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