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喻棠就早早清醒了过来,躺着看着桌上的酒,却忽的想起昨夜在华青台的场景,果然,真实皇宫的奢靡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还有皇帝对父亲过度的奖赏,绝非善意,那太子也不知满腹揣着什么坏水……罢了罢了,一早想这些,太过费神。
“红杏!我起了,你进来吧。”支起胳膊喻棠向外喊道。
院里修剪盆景的红杏听见声音忙放下剪子,开门进了屋内,“小姐今日醒的怎的这般早呀,哎?小姐,这酒是?”
看着止步在桌前的红杏,喻棠赶紧道:“红杏,正好你也见着了,快去将这酒放到妥当的地方,莫要叫别人看见。”
“是,小姐。”
看着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子,喻棠走过去轻轻将窗子打开,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啊~还是没被污染过的空气好闻啊,我使劲吸,也不怕得癌哈哈哈哈哈!
青枝端了铜盆进来正看见喻棠站在窗边深呼吸,顿时一愣:“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快来梳洗吧。”
“好!青枝,今日帮我寻件轻便的衣裳,我今日就要你们两个履行承诺,陪本小姐去街上玩耍!”
无奈笑笑,青枝只好应了:“好好好,小姐,奴婢们会陪您去的,但也要仔细用过早膳才可以去呀。”
“好!今日早膳是什么呀?”
“还未送来呢,今日小姐起的早了些,不仅让奴婢们意想不到,奴婢看现在最是厨房手忙脚乱着呢。”
喻棠见她奚落自己,上手便要拍她,正巧红杏藏酒回来了:“小姐,奴婢放置好了,绝对是个好位置呢!”
“不错,不愧是本小姐的乖杏儿~对了,正巧你俩都在此,我正有一桩案子要问你俩呢。”
二人眸中均是迷茫之色,红杏便先开口道:“小姐说的什么呀?”
“昨夜回来因你俩伺候我一天,我便叫你们先回去歇息,然后叫别人来伺候我,红杏在门外碰见了奵兰,便叫她来服侍我了,对吗?”
“回小姐,是呀,昨夜碰到了奵兰,见她守在门前,又没寻着莺翠和玉梅,而这奵兰素日里是个乖巧老实的,奴才便叫她进来伺候了,怎么小姐,可是这奵兰伺候的不周到?”
“非也,奵兰很好,为人细致周全,我的意思是你为何竟寻不着莺翠和玉梅,平日里我在家时没见这二人睡的这般早吧,怎的我出门赴宴了,他们便觉得不用伺候了便早早睡下了?何况我院子里下房离院门那般近,竟是睡的这般死了?回府那么大的动静一个人都叫不醒?偏一个都不算我院里的丫头就在我院里等着伺候了!”喻棠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忍不住用劲拍了下桌子边。
看着喻棠用了大力气便也知她气得不轻,便连忙道:“小姐,多大的气也犯不上伤了自己的身子呀,这莺翠和玉梅平日里就有点懒怠又爱取巧,谁知这次竟连伺候小姐都不放在心上,那奵兰是与她们同屋住着,想必是她二人听见了动静,便推了这可怜的奵兰出来了,奴婢等会就去好好教训她们一番,小姐莫要同她们置气。”
“置气?我还犯不上,就是一想到我院里有这种偷奸耍滑,欺软怕硬之辈我就深觉恶心,既然不愿伺候我,我也用不起这两位了,也不必教训,直接打发到洗衣房去吧,我可没那么多的慈悲心肠,以后也不必回来了,提奵兰到我院里,但她一人洒扫应是忙不过来,去问问奵兰有没有什么小姐妹忠厚老实的,一并来吧,月银按照我院里的洒扫侍女的标准给吧,至于那两个的月钱,这个月结完后,让管家根据洗衣房的规制来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趁早叫那两个离了小姐眼前,省的碍眼。”说完红杏转身气冲冲的便去到院里,抢过莺翠手中的扫帚便扔到了地上:“你和玉梅昨夜是不是故意躲着不出门,推奵兰出来伺候小姐?平日看着也就懒怠些,没想到竟这么些花花肠子,小姐说了叫你二人趁早离了这海棠院,这里用不起您二位!”
二人一听顿时慌了:“红杏姐姐明察啊,奴婢怎敢呢?奴婢没有啊,奴婢只是睡沉了啊小姐呜呜呜……求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闭嘴,一大早嚎叫什么!既然说小姐冤枉了你二人,那敢不敢叫奵兰过来对质?我也正想知道,你们平日都是怎么欺负奵兰的!”
莺翠心虚的转了转眼睛却还在嘴硬道:“奴婢没有!便叫奵兰来对峙好了!那奵兰平日看着乖巧,实则满嘴谎话,就会一副楚楚可怜的的样子卖惨罢了!”
“我怎么不敢与你们对峙!你们平日里打我,骂我,支使我,我都不敢说什么,在屋外,都是婢女,回屋内都把自己当作小姐了!”奵兰突然出现在院门处红着眼眶冲着二人喊道。
“红杏姐姐,苍天可见,她们平日一直□□我,我这身上见不着的地方,他们都使过坏!”奵兰颤抖着掀开自己的衣袖给红杏看,只见娇嫩的肌肤上面青紫一片,指甲的划痕似是刚刚结痂,一片触目惊心。
红杏细细看着奵兰的伤口却不敢触碰,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同是娘生父母养,你们二人怎可如此心狠手辣!”说完便转过身冲着屋门道:“小姐!奴婢请求小姐为奵兰治伤,这二人心狠手辣之极,打发到洗衣房都是便宜了她们啊小姐……呜呜呜”
屋内离院门并不是很远,她们几个闹的动静也大,喻棠听的清清楚楚,遂走至屋门口处,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莺翠二人,后冲着奵兰柔声唤道:“奵兰,你过来,我看看你伤势如何?”
奵兰忙上前抬起手臂,喻棠看着这样好看的手臂被折磨成了这样,更是于心不忍:“青枝,去叫府医过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奵兰听了喻棠的话忙阻拦道:“小姐,奴婢这皮糙肉厚的身子怎能劳烦府医呢,这些伤都是看着骇人,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胡闹什么,我说要看就要看,你这年轻靓丽的姑娘难不成想留疤痕不成?你看看这口子,再不处理是要留疤的!听我的,你先去房里等着,府医来了我就叫他过去,这几日也先用不上你,待你伤好了再出来伺候。”
“可………”奵兰还想辩驳不妥,可喻棠态度坚决,她也不好再拂了小姐的好意,“那奴婢先回去了,小姐早些用膳,莫要叫这事坏了胃口。”
为了让她放心,喻棠点了点头:“知道,你快些回去吧,这事好办,我会给你个公道的!”
看着奵兰走出院子,喻棠才转头仔细瞧了瞧跪着的三人:“红杏起来,你跪什么?”
听见小姐喊了自己,红杏缓缓起身,粗略用手绢擦了擦泪水,便走到了喻棠身边。
“呵~真是没想到,我这院子里还藏着二位卧龙凤雏啊,这‘手艺’不去当个宫中刑罚嬷嬷岂不可惜啊,也是,刑罚嬷嬷可都比不上二位,人家是为了逼供,你们哪可不配与人家相提并论,看看这抖的,放点黍谷在你们身上都能筛一筛了,欺辱别人时手也这么抖吗?你们呢,大可放心,你们也在我院子里有些时候了,应当也知道,我从不打骂下人,所以啊,我不会打你们的~”
二人听此立刻眼中放光抬起头来,玉梅激动着说道:“小姐仁慈,奴婢二人伺候小姐这么久,奴婢就知道小姐是个宅心仁厚之人……”
“闭嘴~本小姐让你说话了吗!我自是不会打骂你们,只是送你们去个想怎么打骂别人就怎么打骂别人的地方,红杏,去前院叫几个府卫来,然后告诉叶管家,给她们二人结清工钱,收拾东西走人。”说完喻棠便转身回到屋内,只听见身后哭嚎一片,赶紧叫红杏堵了他们的嘴巴撵出去。
一大早便办了个‘案子’,喻棠赶紧坐下痛饮了一口茶水,没一会儿,就见到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可算是能吃饭了!饿死我了,这一早上体力消耗太大了!哎?青枝你回来的正好,正赶上早膳备好了,你和红杏快些坐下陪我用膳。”
“是,小姐,奴婢净了手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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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吃得好饱~这厨房手艺越发精进了。”用过膳,喻棠坐在小炕上感叹道。
青竹将搭理妥当的衣裙放在了衣架上,随后回身唤着喻棠:“小姐,今日上街穿的衣裙已经备好了,小姐可要现在换?”
“好呀好呀!”忙从小炕上下了地,凑近一看这裙子竟还有玄机:淡绿色衣裙,袖口领口和衣摆处都用了银丝云纹码边,外是一层浅绿色镶毛边夹袄,里外都是蚕丝绸缎料子,触手丝滑,又有银线在其中若隐若现,旁边一件浅绿色薄氅。
“这衣服颜色我很是喜欢啊!这袖口也是紧起来的,便不耽误我做什么了,还是你们两个了解我,知我莫若红杏青枝!”
红杏边收拾着小几上的茶杯边回头看着喻棠,笑意盈盈地说道:“小姐就喜欢这般浅淡的颜色,明明都要过年了,大家都争着穿红着绿呢。”
“可别,我可穿不来那花花绿绿的啊,这般淡色甚好!马车可备好了?”
青枝笑着回道:“备好了,就等着小姐了,不过昨夜下了点薄雪,今日这路怕是要滑一些,小姐到时候可要抓好我们。”
“好了好了,我晓得的,那我们,出发!!!出去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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