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最终留下了二十位秀女,苏怜儿顺利留下,可喻棠凌秋凝高玉盈终还是未能如愿离开,只能继续待在皇宫等待最后的殿选。
几人回了云意阁,喻棠忽然想起初入宫时领路太监随口说的,忙叫住转身欲离开的管事太监:“公公,请稍等,初入宫时听闻通过二选的秀女便可以出去走走,不必时刻拘在这储秀宫了,可有此事?”
“回喻小姐,规矩是如此,不过宫中毕竟都是些贵人,因此还是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以防冲撞了什么贵人,这储秀宫附近的御花园倒是个好去处,各位小姐不妨去那里走走。”
喻棠点点头递给了那太监几两碎银,看起来也早已经习惯了,那太监也坦然收下了,随后退出了屋内。
“你们听见了吗?我们可以出去走走了,这御花园长什么样子我也很是好奇,你们谁想与我同去啊?”喻棠转身兴致勃勃的看向其余三人。
苏怜儿端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秀发,轻轻摇了摇头,高玉盈也倚靠在榻上笑意盈盈的看向喻棠,喻棠眼中一亮:“玉盈姐姐?你可要……”
高玉盈抬起手竖起食指挡在最前:“嘘,我现在是心累极了,可没那个精力再同你去逛园子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心情。”
喻棠牙齿轻咬下唇看向正坐在床边轻轻用手抚着一块儿玉佩出神的凌秋凝,知道她现在伤心,便也不准备去打扰她。
“好吧,既然你们不想去,那我自己去好了,等我去摘几朵漂亮的花回来给你们。”
微微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喻棠抬步走出了阁子。
出了储秀宫的大门,走在安静的长道上,看着两边安静做事的宫女太监,喻棠竟然有种自己打扰他们的感觉,遂赶紧加快了步子向前走着,走了一段,鼻尖隐隐嗅到了一股花草清香,感觉到应是要到了,喻棠面上满是期待的看去。
刚走进御花园,喻棠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虽然现在还是初春,可是这御花园中已然有些反季的花被移植到了这里,凑近一看果然这花附近的土壤与其他不太一样,又环顾了下四周,四面的花都开得极美,喻棠表示再一次被宫中的壕无人性震惊到了,就为了饱尝眼福,这温室中得准备多少花预备着啊,啧啧,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呜呜。
北景煜刚走到御花园便看到一个身穿粉色秀女衣裙的女子站在花坛前,探身盯着眼前的花。
怀安看着眼前的秀女样子的女子,面上顿时不耐,这几日不停有秀女过来御花园“偶遇”皇子们,甚至都有秀女被直接送出宫,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
怀安上前一步语气不善的唤道:“不知是哪位秀女在此驻足?冲撞了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喻棠被说话声吓了一跳,没想到出来随便逛逛还能撞见人,慢慢转过身,回头便看到了北景煜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喻棠立时直起身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太子殿下!您怎会来此?好巧啊嘿嘿。”
北景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近喻棠缓缓开口:“孤刚从龙涎宫出来,正要回东宫,回东宫必然会经过御花园,你呢?又怎会在此?”
“臣女这不是进宫来选秀嘛,原想能早早淘汰后回家的,谁知二选还是没能回家,既然还要在这待几天,不如出来走走,看看皇宫都是什么样子的,要不等出了宫,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在宫中待这么久了。”
北景煜看着喻棠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轻轻抬起手示意怀安带着伺候的人退下,怀安没了一开始的不耐烦,反而满脸好奇的看向喻棠,之后带着其他太监避开了他们二人。
喻棠一脸不解的看向北景煜:“太子殿下有话要说?”
“喻小姐很想回喻家?”
“那当然了,这皇宫我巴不得一天都不要待在这,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得罪了谁。”
“只怕这次喻小姐不能如愿了。”
喻棠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殿下您这是何意?什么叫我不能如愿?”
“据孤的眼线来报,三皇子近日一直去喻府拜访,只是喻将军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喻府几日大门紧闭,只有小门偶尔进出几个仆妇。”
喻棠垂下眼眸,手却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手绢,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北景煜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玉贵妃欲给三弟选皇子妃,据说正妃相中了某个世家之女,还有两个侧妃的位置,玉贵妃还有个小侄女与三皇弟年纪相仿,至于剩下的一个侧妃,三皇弟近日如此热切,想必喻小姐能明白是何意吧?”
喻棠紧紧抿着唇,抬头看向北景煜:“所以呢,太子殿下是何意呢,比起三皇子,臣女更想知道您的想法。”
“孤想知道喻小姐现在的想法与之前在酒楼时可有不同?”
“我的决定不变,臣女想知道殿下可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定然不会。”
北景煜直直看着喻棠的眼睛:“那喻小姐呢,若是局势不得已,可做好了被这牢笼困住的准备了?”
只见喻棠愣了一瞬,随后坚定道:“同喻家安危比起来,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殿下,我信您是个君子,我不会奢求什么别的,只求殿下能够在夙愿达成之日给喻家一个体面的结局。”
“喻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定然会信守诺言,只怕殿选之日贵妃就要同父皇请旨了,孤须赶在她之前请旨。”
喻棠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北景煜随后继续说道。
“喻棠,若是最终真如我们所想,孤须得先告知你,太子妃之位不是孤能决定的。”
喻谈一愣,再次抬头看向他:“臣女可否问下是何人?”
“梁国公府梁意欢。”
喻棠听见这个名字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呵~原来殿下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啊,也难怪您和三皇子这么急着争夺兵权,看来您也不愿再被人控制。”
“身处皇宫,诸多身不由己,我同那梁意欢素不相识,梁国公府更是满腹野心算计,非孤亲母家,又如何愿意尽心扶持孤,不过你放心,他们并不会高兴太久,若是日后你想在侧妃的位置上更进一步,孤也可满足你。”
喻棠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听见他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心中也是一震:“!殿下您在说笑吧,臣女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殿下给口饭吃,让臣女好好活着就行。”
看着喻棠嬉皮笑脸的样子,北景煜也莫名的被她感染的放松了下来。
“哎,太子侧妃,真没想到我们还没见过几次呢,竟然就可能要嫁给你了,不过啊也有个好处。”
北景煜面上含笑问道:“什么好处?”
“那就是我可以去仗势欺人了,叫那些世家女整日在我面前嚣张。”
北景煜听此有些忍俊不禁,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怀安急促的走了过来。
“殿下,喻小姐话可说完了?惠嫔娘娘来此处赏花了,此地怕是不适宜继续谈事。”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喻棠率先开口:“殿下,那这事便先这样吧,臣女怎样回储秀宫可以避开惠嫔娘娘?”
北景煜颔首,抬起手指了指御花园东侧的一个小廊道:“你从那里直走,可以出御花园,出了御花园后向南走,就可以看到通往储秀宫的那条长道了。”
“多谢殿下,那臣女先告退了。”
喻棠转身快速走向廊道,惠嫔一行人也朝着这边走来,北景煜走上前去吸引住惠嫔左右赏看的目光:“惠嫔娘娘今日好兴致。”
惠嫔见到是太子有些惊讶:“原来太子殿下也在此处,是去了龙涎宫吗?”
“是,父皇唤儿臣前去询问要事,惠嫔娘娘如今月份大了出门还是多带些人吧。”
惠嫔温柔的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多谢殿下关心,本宫自当仔细些。”
“那儿臣先行退下了,不叨扰惠嫔赏花了。”
惠嫔笑着颔首,目送着太子离开御花园。
惠嫔近身伺候的婢女见太子离开了御花园,靠在惠嫔耳边小声说道:“娘娘您瞧,这太子就是太子,对您有个对长辈的样子,可是昨日那三皇子那是什么态度啊,目中无人,见了娘娘竟然装作没瞧见,好歹娘娘也是皇上的妃子,更何况您这还怀着龙子呢。”
“好了,以后不许在外面说这些,我们又怎能比得上贵妃娘娘的儿子呢,哼,且瞧着他们能嚣张到何时。”
从与北景煜谈过之后喻棠忽然就感觉看开了许多,与喻家的百口人性命比起来,入宫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况且比起太子北景煜,三皇子更是个不值得托付的,既然已经决定站在太子这边,待到选秀结束回家之时一定要同父亲母亲说清楚,万不可再同三皇子那边有任何来往。
这日,龙涎宫,皇帝正端坐在宣德殿批改奏折,近身太监林忠德端着杯茶水走了进来:“皇上,政务繁忙也得注意自个的身子啊,这花茶是娴妃娘娘亲手泡的,特叫奴才给您送来。”
听见娴妃的名字,皇帝方才抬起头:“哦?娴妃送来的?娴妃最是细心了,呈上来吧。”
“是,娴妃娘娘一向最细致了,皇上,刚才太子殿下求见,听闻圣上正在处理国事,殿下说不敢打扰,便一直在外头等着呢。”
皇帝重重放下杯子:“胡闹!你这奴才怎么听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子懂事,你难道老糊涂了不成?!这春天地寒怎可叫他在外面等着呢,快传太子进来。”
林忠德忙请罪,然后转身出去传旨:“哎呦太子殿下,快些进来,都是老奴思虑不周,叫您在外面受冻了,您且先进去,老奴这便叫他们给您煮点姜汤驱驱寒。”
北景煜面容和煦笑道:“那便有劳林公公了。”
黑靴抬起,北景煜迈过门槛进到了宣德殿屋内,走近雕龙金丝楠木桌,看着埋头在奏折中的皇帝,北景煜掀起衣摆跪地叩头:“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闻声站起走近北景煜虚扶起他:“皇儿快不必如此多礼,你呀,就是太懂规矩了,处处知礼数,改日真应该叫你那几个弟弟好好同你学学规矩,今日来找父皇什么事啊?”
北景煜坚毅的眼神看着皇帝,复又跪地:“儿臣今日前来是来求父皇一个恩旨的。”
“哦?是何事值得你如此大礼?”皇帝轻轻靠在椅背上疑惑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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