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香气升腾。
他将我抵在案前。
我只担心着被王上以醒酒的名义暂时离席而撂在前头的两届宫斗冠军会不会掐起来。
那就尴尬了,
“委实是尴尬。”
“尴尬?”王上抬起按在案边的手,扳过我的下巴,“嗯?”
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是足尖早已相交,退无可退。我只得仰起脖子向后闪避开一段距离:“王上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不是和王上在一起尴尬的事情!”
然而王上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我这段感人肺腑的解释而转阴为晴,他俯身靠近,我下意识地继续往后。
“不尴尬,那你躲什么?”他继续压下来,我的宫绦垂落案上,和香炉青烟纠缠一处。
我临危不惧:“王上退些,莫要沾上我的胭脂,被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结果瞧着王上的反应,丝毫不被我诓骗,反而一派沉默,双眼直视我。
就好像,能从那一双深邃的眼中直驱你的内心。
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了,就是心情很不好。
需要人顺着他。
凭什么我吃饭好好的被他拽到这里来他还要莫名其妙不高兴……好好好!我认了!
谁要这位是我的夫君呢。
我就……喜欢他这点个人魅力。
“无、无妨,”我觍着脸壮胆蒙上去,这一下上半身的距离也拉进了不少,“我今天没多少胭脂,方才全被我自己蹭没了。”
大抵是玉珰莹润不硌手,王上循着光晕笼罩的轮廓细细地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那就奇了怪了,孤现在看王后双颊绯红,如宴席上王后亲自监督准备的那道鲜美的炙羊肉。”
对对对,羊入狼口了都。
感觉脸上真如同炭火烟熏一般滚烫,本羊抬起头看向这只狼。果真见他目露凶光,
要吃掉我!
王上覆着薄薄一层茧的指腹触上我的脸颊,掌心远远比我双颊还要温热。他的额头贴过来,认真试探我的体温过后才又分开。
像是远山突破轻岚,光亮打来,王上唇边一点一点叠出了笑意,但是仍旧沉着开口:“王后未曾高烧,许是宴饮多了些。”
“那还不是,秦国未设铜禁。楚国自先辈起,酒置于铜禁之上,以告诫后人莫要耽溺美酒享乐。”
“我大秦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约束自我,克己是我大秦人人奉行之事,”王上毫无半分犹豫,立马回应,“孤要铸大秦的金器,不竞逐花纹繁复,不造刻板礼教陈旧时之典。从烈火中厉炼而出的,是大秦永不止息前驱的车马。”
表达完还不忘回归主题:“王后一直热爱我秦,未曾想也有提到楚国的时候。”
“王上娶的夫人是楚国生人!”尽职尽责地小声抗议了一番,我咬着袖子哼哼唧唧。
看你心情实在是好得很!
王上终于舒爽,又换了一个姿势,改掐着我的腰:“秦王宫内殿,秦王抱着秦王后,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女主人的意见呢?”
“何况上次,孤亲眼瞧见,秦王后轻薄了秦王,拒不认账转身就跑。”他在我鬓边低语,“王后,孤已经知道你先前因何而困扰,如今迎刃而解,竟是因为孤?”
“这就是,王后的对策吧,只是孤可没收到谢礼。”
我连忙捂住他的话:“王上,您可快闭嘴……”
?
我要谁闭嘴?胆大包天啦我!
“闭嘴?”他似被我这虚张的声势唬住一般,将这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王后伸手可堵不住孤的嘴。”
你!
我瞪大双眼。
他才喝醉了!
问题是,我居然怎么尝,都只有我晨时泡的茶香?
半晌王上松开我,终于后退一步,抱胸睨我:“‘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王后的腰倒是骨肉匀称,方才宴上饭量也格外健康。”
那你手倒是拿开啊!
“王后,你真不似一个楚国人。倒像是和孤从小一同长大一般,越发胆大了。孤还真想看看,年幼时的王后是什么模样呢?”
对不起哈,我还真是楚国人。
不过,真能和王上一同长大就好了。
“我也是。”我不再看他,伸手抱住王上。
王上被我突然的举动撞得后仰,但是双手回护住我。
我感受到一道眼神在我头顶,王上开口:“王后,等会同孤一起做一件事情?”
(未完待续)
(韩非子以别的方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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