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洒进窗前的木地板上,形成一道漂亮的光影,情不自禁伸出手掌,手指张开着,光影斑驳着透过指缝落在脸上,斜眯着眼睛深呼吸感受着阳光的礼赠,“啊,阳光真的是有味道的吧?”她想到了曾在林清玄的著作中看到的一篇文章。
“你说什么?”
声音自身后传来,倪韵按着有些痛的太阳穴,吃惊地转过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走了吗?”说着定睛看了眼对方的衣服,然后、低头,自己的。自己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啊,说着下床把床单和被子全裹在一起,抱进洗衣机,“快起来,让让,有细菌。”
傅正则噗嗤一笑,抱着双臂靠着墙,开颜地笑着,看着倪韵来来回回匆忙的样子。
“我来吧。”头顶传来傅正则的声音,打着光脚的她几乎要抬着看他了。正好,她最不喜欢的更换床上用品的环节就是铺床单,儿时爸妈帮自己换,大了不喜欢也要做,每次都觉得手臂酸痛。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铺好了!
待倪韵折腾完,已经是十点多了。洗完澡的倪韵穿着睡袍从洗手间走出来,头发还湿着。正在洗漱台的橱柜里翻找着吹风机。“十点多了,饿了吧?”看了眼挂钟,问道。
“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吃的,你要不然”
“谁说没有?这不就是吗?”斜倚着洗手间门边的傅正则面不改色地说着,似乎跟自己在作报告、开会时说的内容没什么两样,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得倪韵发慌,伸手要推他出去。
除了儿时,或理发店专业工作人员外,这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给自己吹头发。倪韵坐在卧室沙发边的白色地毯上,傅正则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一抬头,镜子里的傅正则衣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正经庄重,仿佛这吹头发也是在做城市规划一般。看着他温柔地拿起一缕头发、吹毕又轻轻地放下,倪韵心里生出一丝暖意和柔软,婆娑着落到胸前的发端。突然疑惑起这次这家伙怎么没像上次自作主张给他脏衣服换掉。算了,想什么呢。
“你要不要去洗一下。”
“倪小姐要不要了解下,我昨天晚上洗了多少遍。”
“什么意思?”倪韵一边从衣柜拿衣服一边问道。
“撩完就睡着,不厚道的倪小姐。”傅正则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倪韵一听,脸唰地红了,“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瞎说,看了不记得了,我应该帮你回忆一下。”清冽的气息转眼在自己跟前了。傅正则一手勾住倪韵的下巴,一手扶在衣柜门上,深情地吻着倪韵。眼看着傅正则的手到了腰上,倪韵停下,微微地喘气着说道,“好了,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可以帮你。”
“不可以。”
“以后不准在有其他异性的场合喝那么多酒。“
“异性?你说杨老师啊?哎呀,就是同事。”倪韵的目光从超市货架装向一旁推着购物车的傅正则。这人怎么推着购物车都这么笔挺,这明明穿的休闲装啊?倪韵兀自想着,随口回着傅正则的话。
“反正,我的倪小姐,我正式告知你:如果下次再喝醉,我就不忍了。”
倪韵一下蒙住耳朵,转身正对着面不改色的傅正则,做出“嘘声”手势。傅正则看着这样的倪韵,附身轻轻在倪韵脸颊上一啄,继而赶忙绕过倪韵往前走去。倪韵被这突然的一吻愣在原地,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
“喜欢都都拿着。”看倪韵对着一堆罐子翻翻拣拣,傅正则说着便自顾自地往购物车里放。
“不行,不要浪费,选一个味道就好了。”倪韵一边把傅正则放的往外拿,一边说着,“这儿有试吃,你也尝尝。”
傅正则摇头,他向来不太吃零食。看着倪韵颇有兴致地试吃。“这个味道好吃,这个也不错。”倪韵说着要再试一次第一款,蓦地刚到嘴边的食物竟被人掳去。倪韵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不是不吃吗?”
“我是不吃啊。看你拿不定主意,好心帮你试试。”傅正则见倪韵脸蛋红彤彤还佯装生气的样子,粲然一笑。
“那哪个更好?你再尝下这个。”补充道,“自己来。”说完假装不在意一般伸手摸摸发烫的脸颊,还有嘴唇
“都好吃,都要。”说着不顾倪韵,把倪韵刚才拿了又放下、翻翻拣拣一番的所有物品,都从柜架上搬到了购物车,小小的一座山。
“我昨天以为你走了。”倪韵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眼睛目视前方,冷不丁地说道。
傅正则想到了倪韵昨晚的眼泪,想到她喝醉酒迷迷糊糊说着的那些话。
“你不是走了吗?就像两年前,又走了。”傅正则握着倪韵的手臂,怕她摔着。
“两年前是事出有因,加上我以为你——”醉酒的倪韵根本没听,自顾自地说着:“你这个大坏蛋,我早上看到纸条,打不通电话,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傅正则看着梨花带雨的倪韵,心疼不已,“我一到就马上坐飞机赶忙飞回来了,没想到让你害怕了。”他抱着倪韵,“对不起。”
倪韵细碎的吻落在傅正则的脖颈,“以后再也不会了,对不去。”
额头、脸颊,嘴唇,带着些许的酒味,又混着倪韵头发的香气,眼神迷离,让他沉醉不已,热情地回应着情到深处,这位新晋酒鬼趴在肩头睡着了。
窗外的霓虹灯,一盏盏快速从眼前一闪而过,鸢城的夜色极美。倪韵把手臂搭在窗棂,欣赏着,暗自等着傅正则的回应。
傅正则回过神,伸出右手拉过倪韵的手,十指紧扣。缓缓说道,“不会的。”虽目视前方地看着车,但倪韵听到温柔,看到了柔软。过去的事,还是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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