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明天见。”
与五人组挥手告别后,日野雅史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在下一个路口拐弯,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过身慢悠悠地向出租屋走去。
直接去警校的五人组和他并不顺路,他也正好有个享受孤身一人的机会。
天色已晚,繁华的东京夜晚看不到星子,灰蒙蒙的天空流动着浓稠的夜色,街旁商家和路灯的暖光为他开出一条路。
日野雅史打了一个哈欠。
一辆车从后面追上,在他身边停下。
日野雅史在余光中瞟到是熟悉的车型,没发出引人瞩目的噪音,是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56a。
“上来。”坐在副驾驶上的琴酒降下车窗,吐出简短的命令。
日野雅史见四下无人,打开后车门像一尾灵活的鱼矮身钻入后座。
坐稳后日野雅史不满吐槽道:“你好歹尊重尊重我的卧底任务……她是?”
他吐到一半才惊讶地发现后座不只坐了他一人,茶色头发的小女孩缩在伏特加那侧的车门边,小小的身体只占了后座六分之一的空间,看得出来是很害怕坐在副驾驶的琴酒了。
“宫野家的小女儿。”琴酒回了他一句,吩咐伏特加道:“开车。”
“我知道,我可不像你是个脸盲。”日野雅史并不关心对方要把自己带到何处,反正他也反抗不了。
他用看似低声其实车上每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完后,立刻在琴酒杀人般的视线和就要从怀中掏枪的动作中投降,努努嘴转移了话题:“我是说,她不是在国外留学吗?”
日野雅史认识宫野志保,他也负责过几次监视她和她的姐姐宫野明美见面的任务,在他得到了组织信任还没得到霞多丽这个代号的时候。
宫野夫妇虽然已经过世了,他们的余荫还照拂着他们的女儿。两个女儿在组织里长大,得到各种各样的教育资源和丰富的时间去成长。
“她的学业结束了,正是该为组织出力,回报组织的栽培的时候,我是她的监护人。”琴酒斜瞥了坐在后座的宫野志保一眼。
茶发小女孩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后座是别人,日野雅史可能会很担心自己有暴露的风险,不过宫野志保以后注定是要进研究组的,能出来和人交流的机会不多,接触到别有用心的人的概率更小,担忧她还不如担忧和他在任务中见过的行动组人员。
当作对方不存在好了。
“情报组查到了和叛徒接头的人的身份。那家伙是cia派来的老鼠,真名是伊森·本堂。那个叛徒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居然妄想通过cia脱离组织。”琴酒边说边发出他的习惯性冷笑。
原来是cia的谍报员啊。
日野雅史自动将琴酒口中的词汇替换掉,觉得这总结算是简明易懂。
还是正经的情报人员厉害,他中午刚毙了对方,组织的情报组晚上就把对方身家查了个明明白白的,这效率换作他一个星期都未必比得过。
不过琴酒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难道他觉得自己也有背叛的嫌疑,想要敲打自己?
也不一定是敲打我。日野雅史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更加苍白的宫野志保,心里不赞同的摇头。
琴酒真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看把孩子吓得,这样会留下阴影的吧。
“这种人居然会通过组织的审核。”日野雅史心中有些微妙的不满,对于这种人居然接任了自己的实验室这件事。
“你不知道?”琴酒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尼古拉斯是那个叛徒的哥哥。”
哦,尼古拉斯,我的顶头上司。
难怪这块馅饼会落到这个蠢货头上,敢情他还是个关系户。
日野雅史装模做样地感叹道,尼古拉斯是他所在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要塞一个人进去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对方再有几分本事,组织对这样的裙带关系就会视而不见。
不过尼古拉斯那年龄看上去都能做渡部洋平的父亲了,老来得弟,给宠坏了吧。
这个时候就要庆幸他没有什么会给他添麻烦的亲人,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妹妹和组织没什么关系,不必担心对方把他拉下水。
“组织正在查尼古拉斯的成分,那个叛徒也就算了,如果尼古拉斯也参与了,bw7研究所的负责人就可以换一个了。”琴酒点燃一根烟。
喂喂,就算是敲打也太过了哦。
日野雅史眼神游弋,飞快瞟了一眼身边坐立不安的小姑娘。
他没多少同情心,但琴酒说得太多了,超过了宫野志保可以知道的范围。对方真了解了什么她不该知道的,同样坐在这辆车上的自己也要麻烦的。
只听琴酒话的伏特加显然指望不上,日野雅史选择转移话题。
“琴酒,把烟掐了,这里有孩子呢。”日野雅史颇为不赞同地拍了拍对方的椅背。
“你已经成年了。”琴酒恶狠狠地瞪向他,但还是不耐烦地把烟掐了。
日野雅史满头问号。
虽然他的确是把宫野志保拉出来做个挡箭牌,但你为什么第一反应说的是我?
就算他以前一直拿未成年做借口拒绝吸二手烟,那也是为了这一车人的健康着想。他自己都不吸烟呢,怎么能让尼古丁残害研究人员珍贵的大脑。
一想到这家伙居然和自己同龄,日野雅史默默把涌到口边的一句“你迟早死于肺癌”咽下去。
琴酒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烦躁啊,难道是过劳导致更年期提前了吗?日野雅史暗搓搓恶毒的揣测。
琴酒没有烟抽,要说的话看起来也说完了,专心看向前方道路,自顾自地陷入沉默。
不甘寂寞的日野雅史找身边坐着的小姑娘搭话。
“小志保,你还记得我吗?”日野雅史对茶发小姑娘笑得像个诱拐犯,不过此时他身边也没有会制止他怪蜀黍行为的大猩猩们。
宫野志保知道对方是个代号成员,她还在日本的时候她和姐姐的见面基本都是他来监视。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每次监视都掐准了时间,也很少和她说话。他不会参与进姐妹在咖啡厅的谈话,手里经常拿着一本书,书外皮的名字是《雅思词汇大全》。
他那时候还没有获得代号,此时已经获得代号,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我记得你,霞多丽。”
她在对方的威慑下哆嗦着,湖蓝色的眼睛却直直对上对方,说出对方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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